天吳得意的喊道:“你們以為天子真的是去陶地了嗎?哼!天子不過是想看看,大軍離都,會有哪些不臣之人前來奪權(quán)罷了。
果然火族與木族勾結(jié),圖謀不軌,真是人盡可誅。如今大軍班師回朝,看爾等往何處逃!”
赤飚怒說道:“小子,眼見不敵便要使詐嗎?那狗賊帶了這么多兵士離開,你城中怎么可能還有增兵!”
天吳笑的更加肆無忌憚。
“赤飚怒啊赤飚怒,你枉自稱帝,竟被小小的把戲騙過?!?p> 看到火族眾人驚疑不定,不知所云,索性又慵懶的解釋道。
“好吧,也讓你們做個(gè)明白鬼。天子的軍隊(duì)綿延幾百里,所以你們根本無法判斷具體出去了多少人,只是看到帝都在源源不斷的往外出兵,對嗎?”
赤熛怒略有所思,一走神,便被相柳長尾掃中。
“如果在行軍時(shí),故意卷起漫漫飛塵,那么從中消失了一些人,你們當(dāng)然也發(fā)現(xiàn)不了。實(shí)際上這些人早已從密道返回帝都了。
所以,爾等還不束手就擒?”
公孫棄與火族眾人聽了一驚,這……這會是那紈绔子弟苗民能想到的主意?
沒過多久,空中已經(jīng)先飛來了十位真仙,兩位地神,與火族斗在一處。
眾人且戰(zhàn)且退,聚到一處。
赤飚怒回首看去,見自己帶來的一萬將士,此時(shí)只剩下不足兩千人,若非木族青帝和龍神插了一腳,只怕自己這幫人此時(shí)已成了苗民的階下囚。
赤飚怒本是個(gè)極驕傲的人,能將祝融及烈碧光晟等人一起帶來,又甘愿喬裝成災(zāi)民的樣子,從九黎穿越至此,說明他的心中對苗民已經(jīng)非常重視了。
但是沒想到的是遇到了相柳、天吳和這突然增加的兵力。
想到此處,赤飚怒后悔不已,暗說不該如此自負(fù),害火族的兄弟白白送死,自己有何面目再回火族做這個(gè)赤帝。
莫非說是天要亡我火族嗎?
赤飚怒仰天長嘯,悲從中來。暗暗調(diào)轉(zhuǎn)內(nèi)力,反向去攻自己的氣海,直沖的自己面目通紅。
他要調(diào)用秘術(shù),和天吳等人同歸于盡。
祝融看到,慌忙喊道:“陛下!不可!”
可惜為時(shí)已晚,赤飚怒倏然爆長了兩米,身體鼓成一個(gè)球一般,向天吳等人撲去。
“青帝、龍神,多謝相助,有勞帶我火族之人逃離此地?!?p> “司衡、火正,我赤飚怒行走大荒數(shù)百載,從來沒瞧上過誰,所以今有此敗,使族人遭受涂炭,爾等需得謹(jǐn)記我的過失,不可再犯,好自為之吧?!?p> 天吳看到赤飚怒撲過來,冷喝一聲:“想自爆?問過我允許了嗎?”
當(dāng)即雙手交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詞,瞬間變化了三十二個(gè)手勢。
但見一陣白光閃過,那天吳竟化成一個(gè)八頭八面,八尾八足的巨大人臉虎形怪物。
天吳張開嘴,向赤飚怒射出八道極強(qiáng)的水柱,那水柱濺射到赤飚怒旁邊的兵士身上,立刻將那士兵凍成冰塊,不多時(shí)便碎成幾塊,連血液內(nèi)臟都被凍住。
可是那水柱打到赤飚怒面前幾米遠(yuǎn),便被蒸成水汽了。
天吳見降他不住,當(dāng)即讓眾人在身后支起一道仙氣凝聚的屏障,以免有失。
龍神等人見此時(shí)再不走,待會大軍壓過來,只怕再也沒有機(jī)會了,也辜負(fù)了赤帝犧牲自己來救眾人的一片心意。
于是各自現(xiàn)出龍身,想要將眾人馱走。祝融等人猶不肯走,被龍神強(qiáng)制卷走。
那邊相柳兩條蛇頭已經(jīng)殺到,張開血盆大口,分別咬向班瀾和巨椎。
被龍神一個(gè)神龍擺尾,將一條蛇頭拍倒在地,另一個(gè)蛇頭卻咬斷了巨椎的龍尾,正在那大口咀嚼。
眼見其余七個(gè)蛇頭又將殺到,眾人各使法術(shù),卻難能將其逼退。公孫棄讓龍神護(hù)著眾人先走。
當(dāng)即使出化龍?jiān)E,變作一條數(shù)百丈長的青龍,來與相柳捉對廝殺。
公孫棄聽得身后傳來一聲嘶吼:“我來助你!”
只見從龍神背上,跳過來一個(gè)一手持盾,一手持斧的光膀子少年,那少年騎到公孫棄背上,持斧子向相柳左揮右砍。
龍神叮囑道:“小心他的毒霧!”
公孫棄長尾剛剛拍倒一顆蛇頭,就看見那蛇頭下方,藏著一顆比另外八顆蛇頭都小的多的蛇頭。
自那蛇頭中,噴出一道綠色細(xì)線,直奔公孫棄七寸處,公孫棄避之不及。但見那細(xì)線擊中公孫棄身體,便化作一陣濃煙,被公孫棄吸入不少。
幸好坐在背上的刑天被護(hù)住,未曾中招。
公孫棄沒掙扎兩下,便翻轉(zhuǎn)身體,朝下方落去。
相柳見一擊得手,正自得意,便長著血盆大頭在下面等公孫棄自己落進(jìn)口中。
眼見食物到口,公孫棄突然伸出長尾,拍向相柳七寸。
相柳不曾想到自己這連龍神碰了都要中招的毒霧,在公孫棄身上竟然不起作用。
公孫棄一擊得手,轉(zhuǎn)身沿著龍神離去的方向,向南方逃走。
相柳哪里吃過這種虧,豈肯輕易放了公孫棄逃走,便徑直追來。
相柳畢竟是上古兇獸中的兇獸,眼看一口就要咬向公孫棄的龍尾。
電光火石之間,公孫棄龍尾下方,一把斧子帶著火光劈來。
相柳可是連普通神器都不放在眼里的頂級兇獸。除非得是各族排名前三的神器,或者軒轅劍這種上古神兵,或許他還會避上一避。
現(xiàn)在眼見一少年不知天高地厚的朝他劈來一斧,哪里會在意。
當(dāng)即也不躲閃,心說待我吞了這條小龍?jiān)賮怼?p> 下一秒這顆蛇頭便停止思考了。
那一斧,竟將他這個(gè)蛇頭劈成兩半,綠色的漿液從身體流到地上,呼呼冒泡,顯然是極毒之物。
公孫棄見相柳蛇頭被劈成兩半,也是大驚不已,好霸道的一斧!
見相柳身上有傷,便打開乾坤袋,放出蜢蚜蚊。
公孫棄一摸乾坤袋,突然愣了一下,繼而趕緊向南方飛去。
再說相柳一條蛇頭被劈成兩半,又有蜢蚜蚊鉆進(jìn)血肉之中,痛癢難忍。心說再孤身往前追去,如果龍神回頭,自己反而兇多吉少。
于是便停下來,恨恨的看著離去的公孫棄,口中自言自語的說道:“原來是開天斧,老夫竟看走了眼。”
公孫棄往前沒飛多久,趕上龍神。
這時(shí)就聽帝都方向傳來轟的一聲,眾人在空中停住,知道是赤帝隕落了。
火族眾人無不難過落淚,只有刑天端坐在公孫棄背上,面無表情,只是死死的盯著帝都方向。
之后,公孫棄駝過巨椎背上的眾人。班瀾將巨椎的人身含著放到背上,只見其兩條腿自膝蓋以下,什么都沒了,還在呼呼冒血。
眾人看了難過不已,輕塵仙子跳到巨椎背上,拿出藥粉擦在他雙腿傷口上。
那藥粉一碰到傷口,巨椎疼的睚眥欲裂,幾乎要把班瀾的龍鱗扯將下來。
班瀾感受到巨椎痛苦著抓著自己的龍鱗,開口說道:“死光頭,你他媽以后要是站不起來了,老子就把你馱到天上扔下去!”
巨椎咬著牙,卻自喉嚨里發(fā)出不甚清晰的聲音。
“去你媽的,站不站的起來不當(dāng)緊,幸虧那大長蟲咬的不是老子第三條腿,不然可惜了我那幾只小母蚌了?!?p> 班瀾聽他還能開玩笑,也就放心不少。回應(yīng)道:“沒事,我他媽幫你養(yǎng)著?!?p> 輕塵仙子一邊擦藥,一邊落淚不止。
巨椎反倒還安慰她道:“圣女莫哭,以后還會長出來的。又不是被咬斷就沒法再長的地方!”
輕塵仙子聽他又說葷話,勉強(qiáng)笑了一下,接著默默的哭了起來。
一路上,眾人都很沉默,沒過幾天,便到了九黎與火族交界的地方。
公孫棄放下眾人,言說此地已是火族邊境,便不再往前了,眾人自去便是。如果有什么需要,只管來玉屏山找他。
刑天摘掉面罩,給了公孫棄一個(gè)大大的擁抱,說道:“自今日起,你的事,就是我刑天的事!”
刑天略一遲疑,接著說道。
“上次你送我的這把斧子,用起來很順手,我給它取了個(gè)名字叫戚,和你的名字發(fā)音相同。
今日我也送給你一件寶物,這寶物名叫太乙避火罩,能免疫一切火術(shù),以示火族將永不和木族為敵?!?p> 公孫棄接過寶物,看著流光溢彩,便知不是凡物,也欣喜收下。
龍神一邊為巨椎輸送真氣,幫他恢復(fù)體力;一邊看這英氣俊俏的公孫棄和男生女相的刑天在那交流,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這小子看著應(yīng)該是喜歡輕塵的啊,怎么就總是不下手呢?難道他喜歡老娘這樣的?還是那熱情奔放的九黎女子?
又莫非……莫非……
莫非,他喜歡刑天這樣的??
龍神再看輕塵仙子,只見她也正皺眉盯著刑天和公孫棄。龍神頓覺有趣,哼然一笑。
輕塵仙子聽見龍神笑聲,轉(zhuǎn)臉望去,只見龍神正盯著自己,霎時(shí)像被道破心事的懷春少女一般,羞的把臉轉(zhuǎn)了過去。
烈碧光晟和祝融等人一一謝過公孫棄和龍神,言說火族必不忘青帝大恩,日后定有所報(bào)。
祝融看見巨椎的傷勢,又說道:“將軍為救我等,遭此大難。距此處東北方向約九百里,有一座洵山,山上有一醫(yī)師,最擅長醫(yī)術(shù),只是要他出手,須得要些寶物。
不如我且隨青帝陛下將巨椎將軍送去醫(yī)治,再回木族?!?p> 青帝稱謝,但知道此時(shí)火族正是紛亂之際,祝融身為火正,哪里走得開。于是問清楚洵山的位置,也就與眾人告別,帶巨椎前往洵山尋醫(yī)去了。
路上龍神問道:“你與相柳交戰(zhàn)之時(shí),明明中了他的毒霧,那毒霧我都不敢輕易沾染,為何你卻什么事都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