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思羽還被關(guān)在獨孤絕的地牢里。
那日獨孤絕帶楓思羽去觀戰(zhàn),獨孤絕突然發(fā)狂,沈清竹將他引回獨孤山莊,楓思羽一路跟在后面。
這一次,從獨孤山莊正門進入,一路上機關(guān)重重都未困住獨孤絕,隱在暗處的十幾名高手現(xiàn)身,才將獨孤絕制服。
此時的獨孤絕已是發(fā)髻凌亂,一身狼狽,但雙眼赤紅,殺意洶涌。
獨孤絕被鎖在地牢之中。
身心俱疲的沈清竹看著一臉震驚錯愕的楓思羽。
“你回去吧?!?p> “羽哥哥,我不回去?!睏魉加痣m然心中已知錯,卻無臉回去。
“用不了幾天,你們楓家男兒就會來山莊找我義父報仇,到時候,你如何自處?”
“我……”楓思羽無以對答。
“到時候,你是幫著我對付你的家人,還是把劍尖對向我?”沈清竹言語冰冷。
楓思羽不知如何是好。
“羽哥哥,你跟我一起走,你和我家沒有仇,我哥哥們不會為難你的?!?p> “里面那人是我義父,你讓我背棄他,跟你走?”沈清竹看白癡一樣看著楓思羽,怎么有人會如此一根筋?
“他是個壞人呀,羽哥哥你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我也是個壞人,你為什么非要黏著我不放?”
“羽哥哥你救過我,從你救我那天起,你就是思羽最重要的人。”楓思羽說的情真意切,她這一輩子所求,唯有羽公子沈清竹。
“義父也救過我。”
“在這地牢里,好好反省吧?!鄙蚯逯駥⒁槐緝宰觼G給楓思羽,漠然轉(zhuǎn)身離去。
……
聽到楓尋云先婚后葬的消息,楓家其他兄弟姐妹陸陸續(xù)續(xù)趕回楓霜城。
楓子昂原本是不同意異姓弟妹牽扯進來的,雖然他們現(xiàn)在都姓楓,可他們都是自己本家唯一的幸存者,他們自己家的香火不能斷在楓家的私人恩怨里。
這也是爹娘的意思,楓家自己的恩怨,不可以牽扯無辜的人進來。
楓家兄弟在書房商量了一夜,異姓的弟弟妹妹在書房外跪了整整一夜。
如果沒有楓家,他們這些孤兒現(xiàn)在或許已是荒郊野外的一把枯骨,哥哥姐姐們?nèi)绾涡量嗟氖刈o他們,守護這個家,他們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如今不止一個獨孤絕,還有另外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威脅著楓家,作為楓家的孩子,他們都有責(zé)任守護好這個家。
楓子昂幾人打開書房門,就看見跪了一夜的弟弟妹妹。
“小五,把他們關(guān)入天晴樓?!睏髯影好睢?p> 不等滄月尋云過來抓人,那些弟弟妹妹們各自將兵器抵在自己咽喉。
“大哥若是不同意,弟弟妹妹們便以血祭旗?!?p> “哪有什么旗,又不是出兵打仗?!睏髯影荷鷼猓鞍咽掷锏臇|西都給我放下。”
弟弟妹妹們不為所動。
“爹娘遺愿,不準(zhǔn)牽扯你們進來?!?p> “爹娘不在了,大哥說了算。”一個弟弟回答。
“爹娘遺愿,我不能不從?!睏髯影簺]辦法,之前說得口干舌燥,這些弟弟妹妹就是不聽,只好搬出爹娘來。
“大哥,你可以做個不孝子,不聽爹娘的話。”坐在輪椅上的楓長樂說。
“長樂,你別摻和?!睏髯影汉莺莸蓷鏖L樂一眼,坐著說話不腰疼。
楓長樂齜牙咧嘴,做捧心狀:我疼,我哪哪都疼,心最疼。
看著弟弟妹妹們堅決的目光,楓子昂看向滄月尋云,滄月尋云默默點頭。
無奈之下,楓子昂只好答應(yīng)。
楓家二十四兄妹,楓思羽在獨孤絕的地牢里,楓念念已舍身鑄劍,楓陌漓身份尷尬,留在楓霜城,楓長樂還未痊愈。
其余二十人,此刻整整齊齊站在院子里。
“弟弟們隨我去獨孤山莊,妹妹們守護楓霜城?!睏髯影褐匦伦隽瞬渴?。
一切安排好之后,開祠堂,祭拜父母靈位。
兄弟姐妹們依次給爹娘上香,磕頭。
祭拜完父母,林伯給每人倒一碗酒,楓子昂帶頭,酒灑地下,祭告爹娘,也告慰因獨孤絕而死的所有亡魂,今日一戰(zhàn),不勝不歸。
酒碗擲于地下,撕下華美的外衫,楓家兄妹皆一身素服,白帶束發(fā),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馬蹄聲響徹楓霜城的大街,余音久久未散。
馬上的背影個個英姿挺拔。
楓長樂坐鎮(zhèn)家中,與薔薇、施凝玉守護著平安與念林。
施凝玉在書房里照看兩個孩子,楓長樂坐在書房門口,薔薇站在屋脊上。
其他的姐妹們分散在各處巡視戒備。
天還不亮的時候,卓云帆就帶著圣旨與夢家軍出發(fā),去抓捕大堤白骨涉案官員了。
能把如此驚天大案隱藏二十年,不是一個兩個官員能做到的。
那些尚在夢里溫存的官員,美夢還沒做完,就被揪出被窩,一把鎖鏈鎖了,披頭散發(fā)的關(guān)進囚車。
一上午下來,幾十輛囚車連成一串,行走在江寧府的各村各鎮(zhèn)。
夢家軍的鐵騎所到之處,老百姓們個個叫好,順手撿起手邊的東西砸向囚車。
囚車都穿過村子老遠了,還有老百姓跟在后面,蘿卜雞蛋一點都不心疼的扔向囚車。
回到江寧府時,那幾十個大大小小的官員已被砸的不成樣子,鼻青臉腫,頭上臉上蛋液粘著菜葉子,衣服上五顏六色。
江寧府城里的百姓又貢獻了一波青菜雞蛋。
一個賣文房四寶的小販抓起一塊青石鎮(zhèn)紙就丟了出去,一個官員的腦袋瞬間開了花。
看見打破了頭,小販嚇壞了,雖然他們現(xiàn)在是階下囚,但是要是打出問題了,官爺爺會不會怪罪呀?
小販小心翼翼地瞄一眼騎在馬上的官兵,沒人理他,再瞄一眼,依舊沒人理他。
那個被打破了頭的官員沖著夢家軍鬼哭狼嚎,夢家軍士兵瞅他一眼,啥也沒說。
看著官爺爺不怪罪,百姓的膽子大了起來。
賣大餅的大叔,胳膊一輪,一張剛出鍋的大餅啪嘰呼在了鬼哭狼嚎的官員臉上。
百姓們一陣哄笑。
“別嚎了,爺爺們請你吃大餅?!币粋€聲音喊。
“光吃飯,沒有茶怎么行?”賣茶水的扔過來一大碗熱茶,拍在一個官員胸口,滾燙的茶水順著胸膛流下去。
那官員驚跳起來,腦袋磕在囚車頂上,撞的眼冒金星,手忙腳亂地掀衣服,揉腦袋,縮在囚車?yán)?,蜷成一只快要斷子絕孫的大蝦米。
“讓你們也體會體會什么叫水深火熱?!?p> “這些惡人,總算是有人收拾他們了。”
“欽差大人就是晴天大老爺呀。”
百姓們個個歡呼雀躍。
卓云帆跟在囚車后面進城時,街道兩旁的百姓呼啦啦跪下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