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波有點懵,滿眼震驚的看著老太太,老太太毫不客氣又舉起了手:“你們這些靠不要臉掙錢的人,簡直是恬不知恥!”。
楊柳一臉冰霜的擋住了她的手:“你抬頭看看,背后可是有監(jiān)控的,你動手打人,我現(xiàn)在報警,你就會被拘留,還有啊,我就不明白了,你這么能干為什么不管好你兒子呢?您多慮了,你這樣的婆婆我瞧不上,活著夠累了還得對付你,影響我壽命,還有啊,回去通知你兒子,讓他別老是來踩我家門檻!現(xiàn)在馬上離開,不然我報警!你自己選!”,楊柳目光狠辣字字逼人。
老太太氣的臉色黑一陣白一陣,權(quán)衡了一下灰溜溜的走了,楊柳捏著綠波下巴查看被打的地方,已經(jīng)明顯的顯出了五個手指印,她一邊摸出手機拍了照,一邊難為情的說道:“殃及魚池了,對不起?。 ?p> 綠波后知后覺也難為情了起來:“我沖動了,這樣你跟曹律師……”
“想什么呢,別掉鏈子啊,你這思想滑坡的有些厲害啊!我跟曹律師又不像你們倆搞得好像千古絕唱一樣,我們兩個都經(jīng)歷過婚姻的人,還是很理智的,不會為了在一起搞得天塌地陷的,太得不償失了,就這樣吧,一段關(guān)系如果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負面影響,那就是可以撒手的時候了,放心,我看的很開的!”楊柳平靜的說。
圍觀慢慢散了,楊柳摸出了手機直接撥了個號碼,然后放到了耳邊,十幾秒后聽見楊柳說:“曹律師的媽今天來鬧了,說是按著你的指示,別,別我手機有錄音,別狡辯,我提醒你一句,老老實實,本本分分你們就還是孩子的爺爺奶奶,什么時候想看了,時間允許的話我還是會送過去,今天這事,我先給你記著,再有下次,我去法院申請剝奪你們的探視權(quán),不信就試試,我這個人你們了解!”。
綠波目瞪口道:“你是怎么在電光火石間錄了音的?我建議你可以去申請加入國家情報局,頭腦太冷靜了……”
“閉嘴,別吹了,瞎話了解一下,本領(lǐng)不夠,瞎話來湊,看樣子是唬住了”楊柳長長的舒了口氣。
另一邊白天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直接沖到了綠波跟前,捏著她的下巴仔細端詳,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了下來:“哪個王八蛋干的!”
綠波被他吼的有點不好意思,趕緊拿下他的手笑著說:“跟老太太吵架,嘴皮子太溜,走神了,就挨了一巴掌”。
“我的鍋,曹律師他媽打的,怪我,怪我!”楊柳在旁邊無比心虛的解釋了一句。
“誒,你是不是監(jiān)視我?”綠波后知后覺的問道。
“還用監(jiān)視嗎?朋友圈里已經(jīng)炸了,各種版本都有,說的可,可難聽了,曹律師這么靠譜的一個人怎么攤上這么個媽,還疼嗎?我去買個冰袋,要冰敷一下”白天眉心皺出幾道印子。
“哎,我請你們吃飯,走吧”剛說完電話就響了起來,楊柳猶豫著看著手機,不由的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接了起來,曹律師火急火燎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在哪兒?我來找你”。
楊柳頓了一下,看了看周圍苦笑了一聲:“別了吧,你媽媽估計不同意,先這樣吧,我忙了”然后不容分說的掛了電話,木訥的把手機丟進包里,找出一根煙咬到了嘴巴里,靜靜的點燃,深深的抽了一口,悠悠的吐出了一長串煙霧,然后轉(zhuǎn)過頭一臉無郁的說:“走吧,去吃飯”。
綠波本想說點什么,畢竟遇上這樣的事兒,不單單是郁悶了,但是看楊柳的光景,大概是不必說的,晚上陪她喝兩杯就夠了。
白天還有工作要忙,就只是開車把她們送到了地方,就接著去忙了,楊柳一直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綠波也就沒再提,兩人點了菜,要了酒,聊得還是買機器的事情,大概一瓶紅酒過后,曹律師風(fēng)塵仆仆的沖了進來,愣愣的站在楊柳邊上,欲言又止的看著她。
綠波悄悄看著楊柳問:“要不?我,先去……”。
“坐著!”楊柳帶著命令的口吻,綠波難為情的點了點頭,然后起身往里挪了一個位置出來,曹律師也沒有多問,直接坐下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媽媽去找了你,給你,給你們帶來的困擾我道歉,對不起”曹律師態(tài)度誠懇。
“哦,沒事兒,就是你媽媽打了綠波一耳光,人家老公都氣瘋了,心疼的直滴血,你該給綠波道歉”楊柳冷漠的說道。
于是曹律師轉(zhuǎn)過身來鄭重的看著綠波說:“對不起,我的錯,我媽媽的錯,你看看要怎么補償,我,我……”曹律師說一半又覺得太過刻板,讓人家提補償顯得很生硬,再說他們這段時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不是甲方乙方而已了,好在綠波大度,看著他糾結(jié),于心不忍,直接打斷了話頭:“沒事兒了,我沒事兒”。
但是楊柳有事兒,她那張臉六親不認的擺在那里,曹律師要是就這么順坡下了驢,估計是行不通的,然后曹律師扭轉(zhuǎn)過身體來面對著楊柳解釋,不過是我媽媽沒讀過什么書,沒見過什么世面,心思單純?nèi)菀资苋诵M惑,這么多年很不容易,你們是見過世面的人,別跟一個老人一般見識,等等,楊柳抽了一根煙,曹律師就說了一根煙的功夫。
“我給你總結(jié)一下,你表達的意思是:有三點,你媽不容易,你媽沒有錯,你媽很單純!我總結(jié)的對嗎?那反過來就是說,錯在我,如果我潔身自好,作風(fēng)優(yōu)良,就不會被抓著把柄被羞辱,好的,我了解了,你走吧,我跟綠波要談公事了”楊柳言簡意賅的準備打發(fā)了曹律師。
曹律師瞬間窘迫了起來,他當然不是這么個意思,但是打心里他覺得楊柳這么說太刻薄了,心煩意亂之下情緒就波動了起來:“我知道你牙尖嘴利,我說不過你,我只是來道歉的,我很重視我們的感情,我前妻我都沒有這樣哄過”
楊柳放好酒杯眼神里閃著異樣的光彩,勾起嘴角笑的邪魅:“哦!委屈你了,對不起,我大致想象得到,你為什么離婚了,跟你那單純善良的媽媽脫不開關(guān)系吧,畢竟她愛子心切,畢竟她沒讀過書,你前老婆有義務(wù)包容她,容不下就是她不對,她作為一個受過素質(zhì)教育的年輕人怎么能跟一個老人計較呢,我說的對嗎?”
曹律師吃驚的看著她,愣了好一會兒,終究沒再說出一句話。
綠波覺得自己應(yīng)該當一個有素養(yǎng)的和事佬,于是傻呵呵的干笑了兩聲后勸解到:“今天大家心里都不舒服,沒必要這會兒掰嗤清楚,再說畢竟是你們倆人的感情歸根結(jié)底也是你們倆人說了算,外人不重要,今天都別氣了,就安靜的吃個飯,來,來,給我個面子”。
“張小姐,我媽怎么能是外人呢?”曹律師氣鼓鼓的分辨,綠波半張著嘴僵在那里。
楊柳在對面一臉真誠的看著曹律師說:“今天的事,就算了,以后不用提了,我跟綠波真的還有公事要談,先不留你了,好走!”。
曹律師滿腹心事的走了。
綠波滿臉問號的看著楊柳,楊柳悠哉的給兩人分別加了酒淡淡的說:“干嘛?誰都跟你一樣啊,分手分的天崩地裂的,我們好聚好散不好嗎?曹律師那么優(yōu)秀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沒有短板,喏,他的短板就是他老媽,我理解,受不了,就散了唄”
“分手?這就分手了?是不是有些草率?”綠波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你不要表現(xiàn)的這么膚淺好嗎?搞得我好像個渣女似的,怎么著我還得一哭二鬧三上吊,完整的走一遍流程才顯得出我慎重嗎?一個媽寶男,還是大齡的,我有什么可留戀的”楊柳橫眉冷對。
“那,那,曹律師挺可惜的,我覺得你們倆還挺合適的,你也別太沖動,就給人下定義了,今天情緒都不穩(wěn)定,話趕話說出口的,別當真”綠波耐心勸導(dǎo)。
“你覺得?這世上太多的你覺得,他覺得,別人覺得,大家覺得,我為什么不能就考慮我覺得呢,什么合適不合適的,就按你說的,今天是因為情緒問題,好啊,我又沒把他拉黑,也沒有連夜移民,他要真的死乞白賴的找我,怎么可能找不到,你當初跑民宿去,白天和田野不都是跟狗一樣靈敏???”楊柳大咧咧的說。
綠波“……就非得是狗嗎?”
楊柳一記白眼飛過來,綠波閉了嘴,本來應(yīng)該是個感悟人生,感悟人性的悲慘大會的,綠波都準備好紙巾了,結(jié)果生生變成了工作例會,聊來聊去,聊到自閉,缺錢!
買機器需要一大筆資金,她們沒那么多,兩個人算來算去,只能悶著頭化悲憤為酒量。
“要不?我問問白天吧?”綠波問道。
“別,我還不起,本來就夠虧欠你了,現(xiàn)在還要你拖家?guī)Э诘耐咸睿以傧胂朕k法,我們也不急于一時”楊柳平靜的說。
正聊著,白天走了進來,直接坐在了綠波邊上,順勢把綠波的手握在掌心,并細心的看了看綠波的臉,好在已經(jīng)消腫了,于是輕松的問道:“兩位美女,人生聊得如何?給曹律師定好罪了嗎?”
楊柳當然嗤之以鼻,眼睛一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