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人渣
辛家村辛奇家
周梅也沒想到，時隔十五年，自己被賣掉的九妹還能找到自己這里來，也是很高興。
交談之后，言辭之間，葉荷也知道了周梅在辛奇家過得很不好。
辛奇跟周謙是一丘之壑，周梅在辛奇家里受盡委屈和痛苦也有周謙的一些原因。
當(dāng)年辛奇在辛家村找不到媳婦，托媒人找到了羊市橋村的周謙家。周謙問辛奇家要了很多彩禮，為了給辛奇能討到媳婦，辛奇家里借了很多外債，使得本來就好吃懶做的辛奇入不敷出，靠著辛奇爹娘的接濟過日子。
本來開始時周梅在辛奇家待遇雖然不怎么樣，但也是過著平靜的生活。可是當(dāng)她生了一個女兒之后，情況就變了，此時有大部分農(nóng)村的人還是重男輕女的。
在第二個孩子還是女兒時，周梅就悲劇了，動輒打罵。幸好第三個孩子終于是個男孩，不然不知道此時葉荷還能不能見到周梅呢！
在辛奇爹娘相繼去世之后，辛奇欠的錢就沒人幫著還了，周梅就更苦了。
周梅一個婦道人家，領(lǐng)些針線活，好不容易弄的錢，都進了辛奇的口袋……
葉荷與周梅剛剛聊了一會兒時間，聽到外面有聲音傳來：“今天真是倒霉，你這破丫頭片子，給我丟盡了臉，咦，這誰家的馬車怎么在我家門口？”
葉荷朝門口看去，看到一絡(luò)腮胡子的中年人帶著三個孩子走了進來，最大的女孩子十二三歲的樣子，最小的男孩七八歲，兩個女孩都是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那個男孩白白胖胖的。
那絡(luò)腮胡子看到坐著的葉荷和站在葉荷身后的顧辭，問：“這位小姐，有何貴干？”
周梅道：“這是我家九妹。九妹，這是我丈夫?！?p> 辛奇：“你九妹？你九妹不是被周老頭賣了嗎？”
葉荷：“是我，就是那個被賣掉的孩子?！?p> 辛奇：“哈哈，看你樣子，應(yīng)該是被買到了富貴人家了！姐夫家窮，您接濟接濟我們吧！今天想把這大丫頭嫁出去，誰知人家嫌她瘦，不肯多給彩禮！真是晦氣！”
葉荷皺眉。
周梅和兩個女兒滿臉委屈，也不敢說話。
幾個孩子好奇看著葉荷，辛奇對幾個孩子道：“你們幾個倒霉孩子，還不快叫小姨，小姨是有錢人家，會給你們紅包的！”
三個孩子：“小姨，小姨，小姨?！?p> 葉荷：“嗯，你們好”。
顧辭看了眼葉荷表情，拿出三顆碎銀送到三個小孩手里。
辛奇連忙從兩個女孩子手里搶走了碎銀：“女孩家家的拿什么銀子？”
那個稍小一點的女孩不服氣：“你為什么不拿弟弟的銀子?！?p> 辛奇揮手就是一巴掌：“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又皮癢了吧！”
葉荷臉色一變：“你這人怎么不論青紅皂白的就打人？”
辛奇：“呵呵，孩子不聽話就得打！嘿嘿，九妹，你看這時間這么晚了，你要不請我們?nèi)バ晾暇偶业娘堭^吃晚飯吧，他家的羊肉可是美味，我給您帶路?！?p> 周梅感覺丟人，但是卻不敢做聲！
葉荷：“好吧，我們走?！?p> 葉荷說完，辛奇就帶著小男孩往門外馬車上竄。
顧辭一把就抓住了這一大一?。骸澳械淖竺?，女眷坐車廂?！?p> 辛奇罵罵咧咧，可敵不過顧辭的力氣，顧辭拉著就把他們拉到馬車后的平板處。
辛奇：“這不是拉行李的地方嗎？”
顧辭不理他：“小姐，請上馬車。”
葉荷帶著周梅和兩個女孩上了馬車，顧辭駕車，看著馬車要走，辛奇帶著小男孩坐到車尾平板處嘴里罵罵咧咧的。
馬車上，葉荷問兩個女孩子道：“你們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大一點的道：“小姨，我叫辛大丫，十三歲”。
小一點的道：“小姨，我叫辛二丫，十一歲?！?p> 葉荷：“嘻嘻，小姨我也才十五歲哩?！?p> 馬車上幾名女眷說說笑笑。
很快到了“辛老九羊肉館”。
辛奇趕緊帶著小男孩下來，大喊：“辛老九，快快出來迎接貴客?！?p> 辛老九人沒出來，聲音傳來：“你個辛老賴，你是什么貴客啊，你是來給我送欠的酒菜錢的嗎？”
辛奇：“啊呀，不就點酒錢嗎？我小姨子來了，她有的是錢。今天她也要請我們一家來大吃大喝呢！”
辛老九這時也看到了馬車：“哎呦，辛老賴，家里有客人來了，你讓人家請客，這事也就你……”
辛奇：“廢什么話？快快備上好酒好菜?！?p> 辛老九身后傳來一女人聲音：“不行，別人可以進，你辛奇不還錢不準(zhǔn)進去。都一年了，眼看又要過年了……”
葉荷等人此時也是放好了馬車來到了“辛老九羊肉館”門前，也聽到了老板和老板娘的話！
顧辭上前：“老板，老板娘，此人欠你們多少酒錢？”
辛老九：“五兩多，就算五兩吧！”
葉荷：“顧大哥，拿五兩銀子給老板。”
顧辭：“好的，小姐！”
辛老九收了銀子，連忙請眾人進入。
辛奇：“哼，辛老九，好酒好肉給老子送上來！”
……
葉荷：“顧大哥，你們男人坐一桌，我們幾個女眷坐一桌吧”
顧辭：“好的，小姐。”
葉荷從小到大還沒有接觸過像周謙、辛奇這樣的人，她心情很差，吃飯時也沒說話。
吃了一些飯菜之后，葉荷輕聲對周梅道：“二姐，你們可愿意跟我走？”
周梅看了一眼還在胡吃海喝的辛奇和跟在辛奇一旁吃著肉的兒子：“可以嗎？我……”
葉荷：“只要你愿意，我就可以！”
周梅：“要是可以的話，把我的兩個女兒帶走吧，我就不走了！”
葉荷嘆了一口氣：“辛奇，我跟這兩個外甥女挺投緣，我想把她們帶走！”
辛奇：“這！這兩個丫頭都快成人了，馬上要嫁人了，我還指著彩禮錢……”
葉荷：“我給你二十兩銀子?！?p> 辛奇：“這，這個，二十兩不夠啊，你別看這兩個丫頭瘦不拉幾的，可能吃了，這十來年吃我多少？還有……”
葉荷：“那四十兩夠了嗎？”
辛奇：“你給五十兩銀子，以后這兩丫頭我不要了，歸你！”
葉荷：“你，你……好，我給你五十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