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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彌平玉想做的事,他一定會去做,若是潘耀要做的事,他一定會想辦法去做。
已經來涼州有五日,可墨麒麟的線索,卻絲毫沒有,馬天承對潘耀的態(tài)度并不友好,即便潘耀可以不顧及馬天承,可他并不能不顧及這里的人。
虔的世界,這是潘耀第一次感覺到化虔有望的地方,因為涼州所有的人都信馬天承。
若是得罪了馬天承,那等于得罪了整個涼州所有的人,沒有人愿意這么做,即便是萬不得已。
潘耀坐在樓臺上向下望著,他很羨慕,羨慕馬天承。
一個背著大鍋的人出現在了潘耀的視線之中,潘耀的眉頭微微皺起,嘴里嘟囔著:“兇鑊”。
也許江湖上的人都聽過兇鑊,但見過兇鑊的并不多,潘耀也并未見過,只是這口大鍋,讓他的心里隱隱有了一絲寒意。
而眼前這個背著大鍋的人,卻不是彌平玉看到的那個背大鍋的人,他的大鍋,卻很顯眼。
與其說是大鍋,并不如說是一口鼎,一口三足的鼎,這鼎起碼也有二百斤重,可那人背著,似乎沒有任何不習慣。
彌平玉站在城樓上,馬天承躺在一旁,陳阿福則是在喝著茶。
彌平玉道:“他真的來了?”
馬天承拿起酒壺,直接喝了一口:“這勿忘我的茶雖好,可我不會喝了,還是酒好啊,這血壓酒。也不知道你們帶了多少來?!?p> 陳阿福道:“這是宮七的酒,倘若我沒算錯的話,他應該也進城了。”
彌平玉道:“我能察覺,進城的有六個高手,除了兇鑊和宮七,應該還有人?!?p> 陳阿福道:“墨麒麟也在涼州?!?p> 馬天承道:“這酒也太好喝了,不知道我以后還能不能喝上?!?p> 彌平玉道:“若是想喝,隨時都能喝上。”
馬天承大笑:“但愿如此。”
陳阿福笑了笑:“將軍一生戎馬,今日怎說些喪氣的話?!?p> 馬天承道:“六個高手都不在我與彌平玉之下,僅僅兇鑊一人,就難以抵擋,更何況還有五人?!?p> 馬天承又道:“涼州不問江湖事,可今日看來,我還是逃不開江湖這兩個字?!?p> 彌平玉道:“興許并沒有你想的那么壞?!?p> 馬天承道:“罷了罷了,好也罷,壞也罷,我這劍已經六年未出,看來我還是要入江湖了?!?p> 彌平玉道:“紅門之事,在所難免,你若還是無法從愧疚中走出來,誰也幫不了你?!?p> 馬天承不語,拿起酒來,一杯接一杯的喝著。
馬天承的劍,就在旁邊放著,他隨時可以夠到,可他不愿意用,他舍不得用,這劍,是他退兵后,紅霓裳給他的。
那不是劍,那是他的思念,那是他的魂,他舍不得。
彌平玉從窗口走了過來,并沒有坐下,而是端起了茶杯:“他們能干什么?!?p> 馬天承笑道:“不知道。”
彌平玉道:“他們不是來殺你的?”
馬天承道:“不知道?!?p> 彌平玉道:“看來你真的不適合江湖?!?p> 馬天承笑了笑:“我若適合了江湖,這將軍便不適合我了?!?p> 陳阿福笑了笑:“將軍果然是將軍,只是這次高手如云,還望將軍小心為妙?!?p> 馬天承動了,即便再舍不得,他還是出劍了,這劍長三尺二寸,鋒利無比。
馬天承抽劍,飛劍,瞬間完成,這劍飛了出去,準確無誤,定在了一個人的面前。
所有的人都畏懼,因為這劍是不長眼睛的。
可那人看著這劍,停住了腳步。
嘴中低語:“馬天承,好本事。”
將軍帶著酒壺,緩緩從空中落下,城民沸騰了,這是將軍的劍,將軍出劍了。
“將軍。”那圍觀的五旬老漢聲音響起,然后整個人跪了下去。
接著一片接一片的人跪了下去,一聲接一聲的將軍,響徹整個涼州城。
馬天承拿著酒壺,淡淡的喝了一口。
風起了,吹動著馬天承的銀發(fā),并不凌亂,有的只是一絲蒼涼,本該大好年華,可發(fā)卻如雪一般。
“滾?!?p> 馬天承淡淡的道。
僅僅一字,卻讓眼前這個人流汗不止。
那人雖然懼怕,可還是開口了:“你不怕得罪……”
馬天承并沒有看他,而是再次說道:“滾。”
那人的臉,已經漲紅,說不出半個字來。
“三十息內,若出不了涼州城,你就不用出了。”馬天承淡淡道。
那人自知不是馬天承對手,只能低頭,使出自己最快的跑路功夫,消失在馬天承眼前。
馬天承將劍拔了起來:“凡我涼州城民,身份無貴賤,若有人傷你一發(fā),到將軍府找我,若其它人進城,傷我涼州城民者,我定屠你一派?!?p> 這話在內力的催動下,傳遍了涼州城的每一處地方。
當五旬的老漢,打算將自己釀造的酒送給將軍,可他抬起頭,卻發(fā)現將軍早就不見了。
街道的人,似乎都不敢相信剛才居然見到了將軍,因為將軍已經失蹤了五年了。
“將軍回來了,將軍回來了?!?p> 涼州所有的民眾沸騰了,他們歡呼,因為將軍還在保護著他們,將軍沒有受傷,將軍還在,就是他們最值得高興的事。
(2)
潘耀正坐在屋里,外面的的事,他已經知曉。
五年都沒有出世,甚至涼州的百姓都不知道他的生死,難怪將軍府如此殘破。
可潘耀更加羨慕了,若是自己百年之后,還有這么多人記得,那該多好。
大禹王,是每個千門人的夢想,可似乎除了大禹王,沒有第二個人曾達到過這種高度。
潘耀從胸口拿出兩件東西,一個鐵八卦,一個玉牌,這玉牌上正面刻著一座山,一片海,他的背面,刻著一個“主”字。
潘耀摸著這玉牌,心中想的卻是一個人,一個女人。
長白山上,替自己擋刀,潘耀立誓,自此退出江湖。
那一日,當他回到茅草屋時,卻發(fā)現茅草屋里空無一人,只剩下地上的一攤血跡。
那女人已經身懷六甲,而這片血跡,讓潘耀突然覺得寒意襲來。
?。敲?,整理一下發(fā)型,哼,問一句還有誰,盒盒盒,就這么個情況,吃飯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