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去了?!?p> 小胡走了。
他在照顧我的情緒,準確來講,他在給我留尊嚴。
我坐在臺階上。
眼睛直直的盯著手機里的那張圖片。
通往南郊的高架橋上,堵滿了車。
白色740里,那個穿著OL套裙的女人,趴在方向盤下。
從上往下俯拍的緣故,司機從腰以上部位被車頂遮攔,不見真容。
但副駕駛那個女人,分明就是老婆。
金山銀行的制服,白色襯衫,深藍色包臀裙。
惟妙惟肖的側臉。
雖只有半邊臉,但足夠肯定是她無疑。
除非老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雙胞胎妹妹。
更讓我千真萬確的是扎頭的頭花。
那朵白色梔子花頭花。
明晃晃的扎在我的眼里,扎在我的心里。
這朵頭花是我和老婆談戀愛的第一天,逛夜市送她的一個小禮物。
學生時代囊中羞澀,頭花僅僅價值兩元。
價格很低,寓意很足。
老婆一直小心珍惜,戴了它整整5年。
可以說,這朵頭花是我們愛情的起點。
它見證我們從戀愛到結婚,一路幸福的旅程。
老婆竟然戴著它,做那種事情……
我和老婆認識5年,只要求過一次可不可以這樣做,結果被老婆嚴詞拒絕,說我變態(tài)。
從那以后,我再也沒有提過。
可現(xiàn)在。
呵……
大白天。
還是在高架橋上,前后左右全是車。
廉恥呢。
甩到腦后了?
可能她還覺得很刺激。
真的賤!
下賤,低賤,卑賤。
我把所有我能想到的關于賤的詞匯用在老婆身上,心里依舊不解氣。
我慶幸她沒有站在我面前,否則我肯定會狠狠的,使出最大的力氣抽她一巴掌。
甚至,有一把刀的話,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插進她的心臟里。
是的。
我氣急了。
我氣瘋了。
我不知道該怎樣形容她,也不知道該怎樣解讀她。
她現(xiàn)在對于我來說,完全就是一個陌生人。
一個徹頭徹尾形同陌路的女人。
我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家庭模式,看見地圖上的那個紅點,現(xiàn)在正處于南郊50公里外的君桐會所。
會所賣葡萄酒也做西式料理,還有自己的馬場和靶場。
出入的都是金山頂級的商業(yè)大亨。
一般人,像我這樣,連門檻都夠不到。
我后背靠在堅硬冰冷的墻上。
抽了一根煙,稍微冷靜一下,覺得心跳處于平穩(wěn),自己不能失態(tài)后。
才拿起手機給那賤人打了過去。
“喂?!?p> 以前接電話的時候老婆都會說:“喂,老公?!?p> 現(xiàn)在老公兩個字直接忽略了。
而且聲音有點緊張。
是做了虧心事怕人查么。
我開門見山道:“你在哪兒。”
老婆支支吾吾的,“我在銀行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