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劍光一閃,殷卿的劍被格了開。
顏思靈也不會想到自己竟然使出這么大力道,把已經(jīng)插入地里的三尺劍都拔了出來。
“這么大力氣?!币笄湫牡?,“輕輕一拔,便能將三尺劍從地縫之中拔出。”
“看劍!”殷卿把劍往顏思靈這里刺來。
“呼!”一聲風聲響起,殷卿又用老招式,刺向顏思靈。
“呼……鐺!”
顏思靈揮劍砍在殷卿的劍上,殷卿人隨劍,都飛出好遠。
殷卿后背撞在了銅柱上,這一撞可不輕,顏思靈出手,頭一次這么重。
殷卿從銅柱上摔了下來,道:“你竟敢……你竟敢……噗!”
殷卿再怎么說,一直是一個小孩子,究竟比顏思靈小一歲,又加上從小嬌生慣養(yǎng),深得趙綴寵愛,身體究竟吃不住顏思靈這一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顏思靈出招竟比殷卿還快。
如果說殷卿出招之快相當于武林上的一流人物,那顏思靈,還不成了武林盟主?
“顏家龍刀鳳劍竟出招如此之快。”殷翠和殷卿同時想到。
顏思靈還劍入鞘,殷卿卻連喘氣的勁兒,都快沒有了。
“好劍。”
殷翠看到顏思靈那柄劍,不覺之間就脫口而出道:“果真是一把好劍。”
“如何好法?”顏思靈問道。
“這柄劍是中原人在漢代的時候鑄就的,一直傳于伏羲派??上КF(xiàn)在沒有這種鋼材了,所以鑄就這一柄劍所用的鋼材被人稱之為‘伏羲鋼’。至于這把劍,是在壺口澆筑,所以就叫‘壺口劍’?!?p> “壺口?”顏思靈問道,“壺口在哪里?”
“在黃河上?!币蟠涞?,“在山西臨汾郡?!?p> 顏思靈看了看那把劍,見劍鞘上寫著兩個字:壺口。
“伏……伏羲鋼……壺……壺口劍怎么會在你那……那里?!币笄溲傺僖幌?,說道。
“在劍鋪買的。”顏思靈道,“十文錢?!?p> “十……”
“這個價格不對啊?!币笄湫牡溃搬淙粽媸沁@個價格,那我殷卿的劍,豈不是削鐵如泥,比他的劍更好?”
殷卿勉強站起身來,陪著笑臉道:“顏公子,方才稍有冒犯。我只是對顏公子這柄寶劍感興趣?!?p> 殷翠看了看顏思靈,道:“顏公子一定累了吧,還請顏公子歇息歇息,我與十弟去嘮嘮?!?p> 殷翠陪著殷卿走了出去,宮里只剩下顏思靈和胡姮。
“姮兒?!鳖佀检`問道,“這太子翠,是怎樣的角色?”
“公子,殷翠是個大好人,可是這個殷卿,一直謀劃著謀權篡位。好幾次都被殷翠發(fā)現(xiàn)了??墒且蟠溥€是從容不迫的,一直沒有跟皇上說?!?p> “這二人真神了?!鳖佀检`道,“如此角色,真是讓人防不勝防?!?p> 胡姮找個面對顏思靈的地方,也坐下來到:“公子,方才太子殿下跟你講謝姍的事情,你又沒有懷疑什么?”
“我懷疑什么?”顏思靈道,“我怎么覺得你對太子翠很仰慕的樣子?”
“是嗎?”胡姮道,“公子想想,謝姍為什么要在十月之中一直躲著皇上?”
“你是懷疑……”顏思靈道,“懷疑我是個出宮教養(yǎng)的皇子?”
“不過皇譜之上,并沒有殷靈的名字?!焙鷬?,“所以皇上也不知道?!?p> “我倒覺得現(xiàn)在活的反倒是逍遙輕松,為什么要當個皇子。成天被人羨慕嫉妒恨,活的多不安穩(wěn)。”
“公子想的如此開?”胡姮問道。
“怎么。”顏思靈說道,“你難不成懷疑,我想不開?”
“姮兒哪有這個意思。”胡姮道,“姮兒只是覺得,公子如此注重自由,比那些操縱權勢的賊人要好得多?!?p> 顏思靈一笑,道:“等你要是當了皇子,未免對權勢這一方面感興趣?!?p> “公子,你覺得姮兒見權起意?”胡姮道,“那公子呢?”
“你今天話語有些奇怪?!鳖佀检`道,“你怎么見了殷翠,就不敢說話?!?p> “噓!”胡姮低聲道,“小點聲,這里是東宮,被太子知道了你直呼他的名字,最輕要押到詔獄里面關十年,最多可是要凌遲處死。”
“不會吧?!鳖佀检`道,“太子這個人這么好,會罰我嗎?”
“皇上?!敝x姍輕輕的掙脫了殷風的懷抱,“皇上,這樣恐怕不妥罷。”
“有什么不妥的?”殷風道。
“徜若是別人看到了,那可如何?要是靈兒跟來了,那豈不是……”
“你是不信任你自己的孩子。”殷風道。
“可是……”謝姍剛剛說到這里,便跳了開了。
“怎么了……”
“皇上,太子到了?!?p> “太子?”殷風忽然轉過頭去,見殷翠和殷卿正朝這里走來。
殷風抱起謝姍,躍上了墻。而下面二位卻無所事事,絲毫沒有察覺。
“顏思靈外來是客,你怎么能這么對人家?”
“他與我打的不可開交,我招式已經(jīng)打成一氣,我無論如何也收不住招式……”
“皇上,靈兒他……”
“別說話?!币箫L悄聲道。
謝姍乖乖的閉上了嘴,聽二人說話。
“下次你若是見到人,不許先出招。”
“是……”
殷卿把聲音拉的很長。
“大皇兄,你說顏思靈那把劍是從哪里來?中原的東西,怎么在他手上?”
“不知道。只要知道他有壺口劍便罷了。”
“可是,皇兄,真的很怪異?!?p> “如果我覺得怪異,還用你講么?”殷翠言語中頗有責怪,道,“你疑心太重,對別人永遠是瞎猜瞎疑?!?p> “皇兄教訓的是?!币笄涞溃澳阏f顏思靈此番是來干嘛的?”
“他是帶謝姍進宮來的?!?p> “那,”殷卿道,“他為什么不回去?”
“謝姍讓他呆在哪里?!?p> “父皇為什么……”
“這個人身世大不明確,現(xiàn)在不能下定論。人世間并非黑即白,咱們要居中庸?!?p> “皇兄說的是?!币笄湔f道。
兩人越去越遠,聲音漸漸聽不見了。
“皇上?!敝x姍道,“靈兒有危險,咱得趕快回去?!?p> “走。”殷風拉起謝姍的手。
顏思靈與胡姮這時正聊的歡暢,突然聽到有人喊道:“皇上駕到!”
“皇上來了?!焙鷬馈?p> 胡姮趕忙站起來,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遍。
殷風找在那比較高的位置坐下,謝姍坐的那個位置,正是胡姮剛才坐的那個位置。
“靈兒,沒事罷?!?p> 謝姍見顏思靈身上沒傷,便松了口氣,但是還是問了一句。
“我說我受了內傷,你信么?”顏思靈反問道。
“你受了內傷?”謝姍瞪大眼睛,問道。
殷風見顏思靈跟謝姍犟嘴,盡管嘴上沒笑,心里可是笑開了花兒,殷風心道:“我朝難得有如此活潑可愛的小皇子?!?p> “不知皇上有何事,今日看起來是有大事要講?!?p> “沒事?!币箫L道,“盡然顏公子沒有事,那我的事也辦完了,顏公子請回罷?!?p> 顏思靈給殷風行了個禮,道:“謝皇上?!?p> “咯噔咯噔……”
馬車走在已經(jīng)被車轍印壓的崎嶇不平的馳道上,馬車上當然是顛簸不平。
相傳秦始皇統(tǒng)一天下的時候,下令在原來各國國都往咸陽修馳道。馳道都寬六尺,馬車的寬度也不許超過六尺,這樣一來,便統(tǒng)一了車道。之后修建的路,大多都是六尺之寬。
“娘,皇上找你什么事?”
“沒什么。”謝姍道,“也沒干什么。”
“娘,”顏思靈道,“你不要再瞞我了,太子殿下都告訴我了。娘你本來被封為淑妃。”
“他怎么跟你說的?”謝姍失聲叫道,“怎么說?”
顏思靈把事情經(jīng)過,從頭至尾,詳詳細細的講了一邊,還問道:“娘,是這樣嗎?”
“他,他都告訴你了?”謝姍問道。
“是啊,娘?!鳖佀检`道,“我只不過想問,那十個月,娘都在躲什么??為什么要瞞著皇上?”
“火燒煉丹房,”謝姍道,“也告訴你了?”
“都告訴我了,我剛才不是跟你講了一邊嗎?”
“都告訴你了……”謝姍整個人僵硬起來,道,“這件事情,你不許跟別人說?!?p> “不說就不說,我不說了,姮兒也不會說?!?p> “姮兒也知道?”謝姍問道。
“她知道?!鳖佀检`道,“在娘與皇上來之前,我們倆還探討這件事那?!?p> “你們倆都不許說?!敝x姍道,“還有,靈兒,日后你出去,要是想買什么。給他這個,說記在謝姍帳上。”
謝姍交給顏思靈一個令牌,顏思靈看了看令牌,上面除了“妃”字什么也沒寫。
“這是什么?”顏思靈問道。
“這個不用你管?!敝x姍道,“你只管用它?!?p> 顏思靈小心翼翼的收起令牌,道:“那我豈不是能用他來買一大堆桂花……”
顏思靈剛說到這里,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到家了。”謝姍道。
顏思靈走下馬車,見那門前有一個人。
“你是干嘛的?”顏思靈問道。
“我是來給謝姍送信的。”那人說道,“不知謝姍現(xiàn)在在哪里?!?p> “有什么事,偏偏得送信到我家來?!敝x姍心道。
“我就是謝姍,不知道有什么事?”
那人恭恭敬敬的把一封信交給謝姍。謝姍拆開信,讀了幾遍,道:“原來顏烈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