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寶道觀青山鎮(zhèn)分會觀,坐落于青山鎮(zhèn)東郊,這里距離鎮(zhèn)子里其實算不上很遠,但卻是顯得十分荒涼,只是因為這里本來是鎮(zhèn)子里的人圈出來的墓地,只不過這里風水不太好,后來埋葬的大多是死后的破落戶。
墓地中大小不一的墳頭雜亂無章,所以來這里的人只有兩種,一種是前來祭拜落魄先祖的發(fā)達的后人,另一種是審美水平特立獨行的人,就喜歡來這樣荒無人煙的地方野炊賞景或者進行身體運動。
所以一般情況下,這里就算是大中午太陽當空,也極少有人影。
“呼哧?!?p> 隨著一聲濃重的喘息,一顆巨大的圓石被倒翻在地,滾了兩圈才停下。
雖然被系統(tǒng)判定為修煉大力蠻牛決有所小成,但是想要完全修煉成功,必須經(jīng)過自身刻苦的訓練,畢竟系統(tǒng)選擇的宿主不能是乞丐,對于連改變自身的決心都沒有的人,任憑如何扶持都不會產(chǎn)生好的結(jié)果。
姜同長舒一口氣,此時感覺鼻口中噴出的氣息都是熾熱的。
“身體機能強化不少啊?!比缤V漢一般撫摸這自己身上的肌肉,自豪感頓時油然而生,“全身感覺硬邦邦的,充滿了力量?!?p> 一大早天還沒亮,姜同就起來修煉大力決功法,在亂葬崗修煉不是因為他有著特殊愛好,而是這是本是山地,各種大石巨木多如牛毛,修煉起來就地取材方便一些,更重要的是這個地方足夠清靜,沒人回來打擾。
然而,就在姜同,正對著影子擺姿勢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忽然叫了起來。
“青龍幫特來為姜道長喝彩!”
姜同害羞似的趕緊穿上衣服,扭頭看去,墳圈外站著十幾個漢子,頓時眉頭一皺。
“青龍幫主聽聞姜道長打敗枯葉寺高僧,派我等特此前來喝彩。”
“喝彩?”姜同看著十幾人東張西望,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頓時疑心大起。
“我和你們青龍幫素無來往,怎會想到來我這里喝彩?!?p> 這幫人拿著一些果盒、酒禮,為首的一人說道:“我們青龍幫在青山鎮(zhèn)也略有薄名,聽聞姜道長道法精深,早就想前來拜訪,昨日聽說道長比武獲勝,我家?guī)椭魈孛硜碜YR?!?p> “青龍幫?”
這個幫派姜同也早有耳聞,早年間是一些地痞流氓組成的散漫團伙,在鎮(zhèn)里欺行霸市,好多百姓深受其苦。
直到幾年前出現(xiàn)了一位名叫梁龍的兇人,號稱“青眼龍”,只用了一個月就收服了這些地痞流氓,并成立了青龍幫,從此發(fā)展壯大,連官府衙門都要給他們幾分面子,堪稱青山鎮(zhèn)一霸。
“他們來找我做什么?”姜同心中疑惑,問道:“不知居士尊姓大名。”
為首的那人笑嘻嘻地說道:“居士不敢當,俺叫趙五,是青龍幫主的屬下,都說靈寶觀主就像是仙人降世,起初我還不信,現(xiàn)在看起來果然是一派高人氣度,小人拜見道長。”
這人說著,膝蓋微曲,居然跪了下來,這樣大的禮節(jié)讓姜同忽然發(fā)蒙。
“居士不可行此大禮?!睙o功不受祿更不受拜,這樣重的禮節(jié)指不定有什么事相求。
姜同不知道是趙五的計謀,趕忙伸手去扶,剛剛托起趙五的手臂,姜同忽然感到雙手被縛。
趙五臉色忽然一變,兩只手微微一錯,像是變魔術(shù)一樣從袖口里抽出指頭粗的麻繩,登時鎖住了姜同的雙臂。
姜同沒想到此人竟然忽然變臉,情急之下手臂下意識掙脫。
“嗯?好堅韌的繩子?!毙U牛大力決第二層的力量在瞬間爆發(fā),足以斷鋼折鐵的強大力道居然不能一下將其扯斷。
“動手!”趙五臉色發(fā)白,若不是道士就在眼前,他差點以為自己拉住了一頭發(fā)狂的野牛,此人這人隨意掙脫一下就幾乎要將自己手臂扯斷。
趙五身后的那伙地痞流氓聽到大哥發(fā)話,急哄哄地一起沖上前來,一個來抓左腳,一個來抓右腳,剩下幾人扯住姜同,一齊發(fā)力指望將他掀翻在地。
“一群狗東西,看來是我待人接物太客氣了,給你們?nèi)诸伾鸵_染坊,讓你們看看進化以后姜道爺?shù)膮柡?。?p> 雖然全身上下都被人箍住,但姜同不過下盤輕輕下壓,便立刻穩(wěn)住了重心。
他右腳一踹,三個人頓時被掃飛,撞在旁邊連墓碑都沒有的墳頭上,手臂左右扭動再一發(fā)力,堅韌的繩索終于被掙脫開來。
“哈哈,還沒完呢?!苯矝]想到自己收著力氣出招竟然也有這樣強悍的力量,頓時信心暴漲,一把扯住趙五的肩膀,問道:“你想起舞嗎?”
“什么?”趙五大驚失色,被姜同的嚇得聲音都變了。
“曾今有位哲人說過,每個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對生命辜負。”姜同嘴角一彎,笑道:“今天我就讓你的人生有點意義。”
“我……?。 ?p> 直到四十年后,趙五都記得那個讓自己起舞的男人說出的這句名言,原因無他,因為他真得在空中起舞了,而且是被打得飄在天上,像飛舞的樹葉一樣落不下來。
姜同抓著趙五如同扯著一件衣服,左劈右甩,周圍的幾人都被這副青龍幫獨家贊助的人肉盾牌撞的七暈八素,本來要掀翻別人的人,此時全被打倒在地,眼冒金星起不來。
“說話。”姜同把趙五在空中隨意拋了幾下,扔在了地上。
“???”趙五此時眼前天暈地眩,坐都坐不穩(wěn)。
“說話!”姜同揪住趙五,劈手就是一記響亮耳光。
趙五的半口牙頓時折斷,然而負負得正,耳光能讓清醒的人發(fā)蒙,也能讓發(fā)蒙的人清醒。
“你要是再不說,我就再讓你嘗嘗在砂鍋大的鐵拳。”
姜同舉起右拳,正要對他口中另外一半的牙齒進行摧殘。
“道長饒命。”趙五不顧眼暈嘴疼,忽然跪下求饒,只不過腫起來的半張臉像個豬頭,還一抽一抽得,好像腮幫子上安裝了一根彈簧似的,像極了前世某位舞王。
“饒你命容易。”姜同揪住他,大聲喝道:“老實交代,你為什么要害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p> 這時十幾個潑皮被這幅場面驚的目瞪口呆,悄咪咪地準備從一旁溜走,姜同怒哼一聲,掐住趙五的脖子對著他們怒道:“一個敢走,送你一個沒牙;兩個敢走,給你一雙難忘。”
有道是沒齒難忘,卻從沒有人想到會有這樣的解釋,只是今日之后潑皮們對沒齒的趙五應(yīng)該要難忘了。
“道長饒小人性命?!壁w五很明顯感覺到全身多處骨折,又拱手哀求了一遍。
“說,為什么要害我?”姜同這才放手,將他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