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奇幻

鋼鐵火藥和施法者

第六十四章 偏斜術(shù)的新練習方法

鋼鐵火藥和施法者 尹紫電 5342 2020-07-11 03:53:23

  “塞爾維亞蒂將軍怎么可能因為幾句瘋言瘋語就兵變?閣下對此心知肚明?!蔽⑽u晃的船艙中,納爾齊亞伯爵從柜子里取出了兩個杯子,邊倒酒邊語氣輕松地問:“我只是想不明白,您為什么要和他說這些?!?p>  蜜糖色的液體被流入杯中后,納爾齊亞又從一個蓋著棉罩的鐵罐中取了了幾枚冰塊加進了酒里,遞給了萊昂內(nèi)爾。

  萊昂內(nèi)爾和在安托尼奧書房里的神態(tài)大相徑庭,現(xiàn)在的他看起來才像那個以精明強干、勇于任事著稱的聯(lián)省首席公務(wù)員的模樣。

  國務(wù)秘書接過酒杯輕搖了幾下,平靜地說:“沒能說服德貝拉,我就已經(jīng)失敗了。剩下都是小修小補,于事無濟,都在預(yù)料之中……倒是你們這些貴族的腐敗作風總能給我一點驚喜。只是為了喝點冰酒就動用宮廷法師制冰,是不是也太奢侈了一些?”

  “倒也談不上奢侈,畢竟我也是陛下最信任的‘狗腿子’之一嘛?!奔{爾齊亞伯爵微笑著回答。

  國務(wù)秘書突然到訪后的第二天,美德號便載著皇帝的使團離開了海藍城。她將會在圭土城??垦a給,然后徑直駛回帝國。維內(nèi)塔出兵塔尼里亞群島已經(jīng)是定局。

  美德號離開碼頭時,維內(nèi)塔全體將官列席的高級軍官擴大會議正在進行,陸軍總部王座廳內(nèi)氣氛極其緊張,會已經(jīng)開了一個上午,卻仍然沒有討論出一個所以然來。

  “……再動員三個軍團,一個月掃清外圍島嶼,兩個月拿下金港,三個月蕩平塔尼里亞群島……”被委任為第一預(yù)備役軍團軍團長的雷頓少將正滿面紅光地朝著周圍的同僚們噴灑唾液。

  “放你的狗屁!要是三個月解決不掉聯(lián)合會,你自裁謝罪?”坐在雷頓對面另一名將官毫不客氣地頂了回去:“張口就是再動員三個軍團,一共五個軍團,從你家祖墳里挖錢出來?”

  雷頓被氣地哇哇直叫,拔劍而起。對面的將官也不甘示弱,抽出了軍刀。眼見軍議廳就要變成角斗場,邊上的軍官趕緊按住兩人。

  坐得遠一點的高級軍官們對這種情形早就見怪不怪了,維內(nèi)塔立國三十余年,死于決斗的將軍可遠比戰(zhàn)死的將軍多??吹疥戃妰?nèi)斗,海軍將官們更是氣定神閑、興致勃勃地在一旁欣賞好戲。

  “在友軍面前丟人現(xiàn)眼!”陸軍上將、軍事督政官齊奧實在看不過眼,怒斥道:“把他們的佩劍都給我下了!”

  頂頭上司動了真火,雷頓和他的對頭不敢再放肆。兩人交出了佩劍,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試圖用眼中的怒火燒死對方。

  另一名陸軍將官開口說道:“雷頓說的也沒錯。不打則已,要打就要把聯(lián)合會打死。一口氣出動五個軍團犁庭掃穴,總比一個軍團一個軍團往上派好。拖得越久,越容易生變數(shù)?!?p>  “五個軍團的兵力就能三個月解決聯(lián)合會?”又有人出聲反駁。

  “聯(lián)合會一盤散沙,為什么不能?”

  反駁者冷笑了一聲:“偽帝也是這樣想,偽帝號稱沐春節(jié)前就能消滅我們,結(jié)果主權(quán)戰(zhàn)爭足足打了十一年!”

  “聯(lián)合會那群海盜和奴隸主憑什么和我們相提并論?”支持雷頓的那名將官也被勾起了火氣:“而且是聯(lián)合會選擇了戰(zhàn)爭,不是維內(nèi)塔!”

  “別吵了!”齊奧上將打斷了兩個人,點了另一個人的名字:“安托尼奧,你說!”

  “我想再聽聽其他同袍們的想法?!?p>  “讓你說你就說!攻打塔尼里亞的主力是你的第三軍團?!?p>  安托尼奧清了清嗓子:“那我就說點我自己的想法?!?p>  會議室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同意前面提到的觀點。對聯(lián)合會的戰(zhàn)爭,拖得越久,越對我們不利。”安托尼奧沉聲說:“但我也絕對不支持快速決勝的想法。戰(zhàn)爭開始后,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結(jié)束戰(zhàn)爭??晌椰F(xiàn)在根本不知道執(zhí)政委員會想要如何結(jié)束戰(zhàn)爭。”

  說著說著,安托尼奧離開了座位,走到了軍議廳墻邊掛著的大幅內(nèi)海地圖邊上,指著塔尼里亞群島說:“這場仗打到哪里可以結(jié)束?占領(lǐng)金港?聯(lián)合會投降?攻占群島全境?把塔尼里亞變成維內(nèi)塔的一個???我們現(xiàn)在的任務(wù)是弄清楚自己的戰(zhàn)略目標?!?p>  “德貝拉執(zhí)政官不是說了‘塔尼里亞聯(lián)合會,必須被毀滅’嗎?”有人開口打斷了安托尼奧。

  “沒錯,可是怎么樣才算毀滅聯(lián)合會?”安托尼奧反問:“絞死聯(lián)合會的首腦?解散聯(lián)合會?把所有聯(lián)合會的成員統(tǒng)統(tǒng)抓起來處死?還有,毀滅聯(lián)合會之后我們要如何處理塔尼里亞?維持它的獨立地位?接管聯(lián)合會的統(tǒng)治?還是把島民變成維內(nèi)塔公民?”

  最后,安托尼奧總結(jié)道:“戰(zhàn)略目標不同,策略就不同。沒有清晰的戰(zhàn)略目標,就沒有真正的勝利。另外無論如何,維內(nèi)塔都應(yīng)該做好長期戰(zhàn)爭的準備。戰(zhàn)爭是決定一國生死的至大之事,絕對不應(yīng)該有任何速勝的僥幸心態(tài)?!?p>  說到這里,安托尼奧想到了萊昂內(nèi)爾國務(wù)秘書瘋癲的話,沉重地補充道:“因為我們最大的威脅不是來自于塔尼里亞,而是其他……潛在的敵人。”

  當天下午三點,一封由德貝拉執(zhí)政官和四名督政官簽署的命令被送到了十三人軍事委員會:

  “戰(zhàn)爭預(yù)算已全額批準;

  陸軍第二預(yù)備役軍團開始征召,準備第三、第四預(yù)備役軍團籌建計劃;

  授權(quán)海軍攻擊任何塔尼里亞聯(lián)合會所有的船只;

  盡快組織對塔尼利亞聯(lián)合會的報復(fù)性打擊?!?p>  與這份命令一并從執(zhí)政委員會發(fā)出的還有一份公開聲明:

  “尊貴的維內(nèi)塔共和國和聯(lián)合會已經(jīng)進入戰(zhàn)爭狀態(tài),一切條約、合同、協(xié)定均已作廢。

  任何支持、協(xié)助聯(lián)合會的維內(nèi)塔人均將被視為叛國者。

  任何支持、協(xié)助聯(lián)合會的塔尼里亞人均將被視為敵人。

  塔尼里亞船長和種植園主聯(lián)合會必將被毀滅。

  勝利屬于維內(nèi)塔。

  當天晚上,同在孔泰爾中校麾下?lián)我娏曑姽俚臏靥厮?、巴德和安德烈三人得到了正式命令:攜帶全部裝具,后天早晨八點于西大營集合。

  ——割——

  翌日入夜,莫里茨少校寓所里。

  半醉的莫里茨少校緊緊抱著溫特斯不放,無論溫特斯如何推辭,少校都堅決要教溫特斯如何使用“偏斜術(shù)”,作為送別的禮物。

  前陸軍總部憲兵處的三名軍官又一次聚在了莫里茨少校的寓所中,只不過這次不是開會,而是菲爾德和莫里茨給溫特斯送行。

  “我哪有能用偏斜術(shù)的本事???”溫特斯苦笑著向菲爾德中校求援。

  然而菲爾德已經(jīng)醉到兩眼發(fā)直,根本聽不懂溫特斯在說什么。

  “放心…放心…我要教你的是我獨創(chuàng)的訓練方法?!蹦锎拇蛄艘粋€長長的酒嗝:“偏……偏斜術(shù)不需要什么爆發(fā)力,關(guān)鍵是精準……精準懂嗎?”

  少校松開了手,轉(zhuǎn)頭開始找東西:“椅子呢?椅子呢?”

  哭笑不得溫特斯連忙把自己的椅子遞給莫里茨少校,雖然他也沒想通怎么用椅子練習偏斜術(shù)。

  莫里茨拿過椅子,晃晃悠悠地站到了上面。溫特斯趕緊去扶住這個神智已經(jīng)不清醒的人,而莫里茨少校卻一伸手從房梁上取下來一根細繩。

  偏斜術(shù)教學突然變成了上吊教學,嚇得溫特斯趕緊把少校從椅子上抱了下來。

  這根細繩很長,從房梁上一直垂到桌面的高度。莫里茨在繩子末端綁了一把小餐刀,然后讓溫特斯往后退。一直退到了繩子繃緊,餐刀的刀尖卻依然離溫特斯的鼻尖有一指寬,不能再往前為止。

  “你站著,千萬別動。”莫里茨少校對溫特斯說完這句話后就松開了手中的餐刀。

  溫特斯看著鼻尖前的餐刀像秋千一樣蕩到了遠處,然后又從遠處朝自己蕩了回來。

  閃著寒光的刀尖從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眼看就要刺到溫特斯的眼睛,溫特斯偏開頭躲閃到邊上。

  “不要動,傷不到你?!蹦锎纳傩=忉尩溃骸安偷痘貋淼臅r候不會超過原本高度,不信你看?!?p>  說著,莫里茨少校自己演示了一遍。只見他拿著餐刀貼著自己的鼻尖,一直后退到繩子崩緊,然后松開了手。

  被綁在繩子上的餐刀再次像鐘擺一樣,蕩出去又蕩了回來。莫里茨少校紋絲不動,餐刀回來時離少校的鼻尖只有微小的距離,但卻沒傷到少校。

  等餐刀再次擺蕩回來時,卻沒有像上次那樣正面迎上莫里茨少校,而是偏開了一段距離,蕩到了少校的肩膀處。

  “看明白了嗎?”莫里茨少校眼帶笑意地問。

  “我……我現(xiàn)在才有點看懂了?!睖靥厮箾]想到莫里茨不是在耍酒瘋,而是拿出了真東西:“學長您真XX是天才!”

  偏斜術(shù)的原理本質(zhì)上很簡單,就是橫向的飛矢術(shù)。

  這個法術(shù)真正的難度在于對精度的要求。

  施法者必須要精準地對著一枚正在高速飛行的物體使用法術(shù);還必須能夠在物體命中自己之前的瞬間改變其橫向的速度,使其偏離原有軌跡。

  而比法術(shù)難度本身更大的問題是,偏斜術(shù)沒有安全、好用的訓練方法。

  偏斜術(shù)本身是一個風險極高的法術(shù),危急時刻拿來救命。但哪怕是再厲害的動能系施法者也不敢完全信賴這個法術(shù),因為萬一失手就要吃槍子。

  拿火槍訓練當然是在找死,現(xiàn)有的訓練方案是使用弓箭。用輕弓朝著訓練者射箭,讓施法者通過練習偏斜箭矢入門,再逐漸換硬弓。

  但即便是使用掰掉箭頭、裹上棉花的箭也時常有事故發(fā)生。更大的問題是施法者自己很難辨別究竟箭矢是射偏了還是被法術(shù)偏斜。

  使用法術(shù)本身和射箭一樣是一種‘手感’,練習法術(shù)的過程就是在加深手感。如果射手都不知道自己每次射出去的箭有沒有上靶,又怎么能找到手感呢?

  而莫里茨少校設(shè)計的這個訓練方式則非常巧妙:

  拴在繩子上的重物擺回來時不會超過原來的高度,訓練者處于絕對安全的位置,就不會有任何額外的心理壓力;

  在擺蕩的過程中,拴在繩子上的重物越靠近原位,速度越慢,使用法術(shù)的難度越低,可以循序漸進練習;

  最妙的地方是,施法者可以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否成功使用偏斜術(shù)。如果擺錘偏離原本的軌跡,就是成功了。否則,就是失敗了;

  只需要提高成功率,等到記住這個法術(shù)的手感時再可以換上弓箭練習,可遠比直接用弓箭練習來的容易得多。

  “天才嗎?天生殘疾還差不多,只不過是些取巧的辦法罷了。”莫里茨少校對著溫特斯招了招手:“你自己來試試?!?p>  這一次餐刀朝著溫特斯的鼻尖飛過來時,溫特斯克制住恐懼心理,沒有躲開。餐刀果然沒有碰到溫特斯,在離他很近的地方到達了極限位置,又重新蕩了出去。

  等餐刀再次擺蕩回來時,溫特斯嘗試著對餐刀橫向使用飛矢術(shù)。然而在空中快速移動的餐刀和手里靜止不動的鋼錐根本不是一個難度,連續(xù)幾次溫特斯都失敗了。

  “知道怎么回事,回去多練習,沒那么容易掌握訣竅。”莫里茨叫停了溫特斯:“還是來喝酒吧!”

  他拍了拍趴在桌子上的菲爾德的肩膀,中校沒有任何反應(yīng):“已經(jīng)倒下一個了?”

  溫特斯連忙把已經(jīng)睡著的菲爾德扶到了沙發(fā)上躺著,擔心中校被自己的嘔吐物嗆死,又給中校調(diào)成了側(cè)臥的姿勢。

  莫里茨少??粗鴾靥厮菇o菲爾德調(diào)整睡姿,笑著說:“你有心了?!?p>  說完,他躺回了那把晃晃悠悠的躺椅,仰躺在上面看著天花板,云淡風輕地說:“你是個好小伙子,可一定不要混成我這副模樣……哈哈,也不要混成菲爾德這副模樣?!?p>  這句話有些過于沉重,溫特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沉默了半晌,溫特斯艱難地問出了一個自己一直很想問、但是出于禮貌從沒有問過的問題:“我不明白,像您這樣厲害的施法者,為什么要酗酒……您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施法者,沒有之一……為什么?您難道忘了安托萬-洛朗說過什么嗎?”

  “任何成癮物對于施法者而言都是毒藥,我記著呢?!蹦锎奈宋亲?,抱著酒瓶,眼睛亮晶晶的:“不過,溫特斯,你還不明白,唯一能夠讓理性的靈魂不至于墮入深淵的就是壞習慣。回答我,你信神嗎?”

  “不信,施法者應(yīng)當是無神論者?!?p>  “我也不信。我曾經(jīng)拜訪神跡、研究典籍、尋找神明存在證據(jù)??墒俏覍Ω鞣N宗教了解的越多,我就越無法無法相信神明的存在。溫特斯,再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有失去過親密的人嗎?”

  “沒有。”素未蒙面的父母顯然并不親密。

  “這是好事。你有想過人死后會去哪嗎?”

  “……沒有。”

  “諾曼人認為自己死后可以和眾神歡宴;公教信徒認為自己死后會去樂園;賽利卡人認為死后會進入一個循環(huán)系統(tǒng),變成新生的動物。你知道為什么各種宗教都在描繪死后世界嗎?”

  “……不知道。

  “因為人怕死,因為人類希望自己的死亡不是真正的‘死亡’,希望自己的靈魂能夠繼續(xù)存在。而對于我們這些施法者、這些無神論者、這些理性者而言,死亡是一個意識的徹底消散,此后世界發(fā)生的一切都與你無關(guān),你都感覺不到……不,死亡意味著連感覺本身都沒有了。世人唾罵你、哀悼你、紀念你,對于你而言都沒有任何意義……連意義本身也沒有了。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你能明白嗎?”

  信息量過大,溫特斯一時有些沒法理解。

  莫里茨喃喃地說:“將來有一天你會明白的,人都會死,終有一天你也會失去對自己很重要的人,你會忍不住開始思考他們都去哪了呢?最后你會得到一個殘忍的答案,他們哪也沒去,他們就是不存在了,沒了……”

  溫特斯理了理頭緒,反問道:“信神的人難道死掉就不是這樣了嗎?信神的人難道不是被騙了嗎?”

  “當然是被騙了?!蹦锎妮p聲回答:“但對于一個意識已經(jīng)不存在的人,被騙又何妨呢?反正他也不會生氣、懊悔、不甘心。既然死后都是徹底消散,倒不如被騙,換來活著時的安寧。

  “那您為什么還是無神論者呢?”

  “我?”莫里茨蜷縮在躺椅上,笑著說:“不信裝信沒有意義,人不能欺騙自己。我理智到?jīng)]法被宗教所欺騙,但卻沒勇敢到能夠坦然接受死亡。我現(xiàn)在活著就是為了活著,沒有任何意義。但我不想死,只好渾渾噩噩的活著。你還有很重要的人說明你的生命還有意義,保護好他們,別變成我這個樣子……”

  莫里茨少校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開始輕輕打鼾,已經(jīng)睡著了。

  溫特斯把酒瓶從莫里茨少校手里取了下來,又找了張薄毯子幫少校蓋上。確認菲爾德中校和莫里茨少校都睡著后,走進了莫里茨的臥室。

  打開帶來的背包,溫特斯取出了一把精美的簧輪槍。確認打火機關(guān)能夠打出火星后,溫特斯開始熟練地填裝彈藥。

  納爾齊亞伯爵帶來的禮物中,有一對工藝考究、裝飾奢華的簧輪手槍。槍管內(nèi)被研磨的像銅鏡一樣光滑,三十步之內(nèi)都能夠做到指哪打哪。

  安托尼奧給了溫特斯一支,溫特斯現(xiàn)在正在給它裝彈。

  裝好彈后,溫特斯利落的換上了一套緊身黑衣,他今天特意沒穿軍靴,而是穿著一雙軟皮鞋。

  把簧輪槍插進右腿上的槍套,把一柄長匕首綁在左腿上,最后把插著鋼錐的皮帶斜挎在肩上。

  再次確認起居室里的另外兩名軍官已經(jīng)醉倒后,溫特斯推開了莫里茨臥室的窗戶,翻到了房頂上。

  他沒太聽懂莫里茨少校在說什么,但他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自己在乎的人,這一點不用少校來教。

  [溫特斯·蒙塔涅的陣營由守序善良變化為中立善良]

尹紫電

感謝之前投過推薦票的書友,感謝書友writersblock的推薦票,感謝書友斗氣風暴的推薦票,感謝書友煙云散的推薦票,感謝書友阿咪的推薦票,感謝書友20181013204343295的推薦票。謝謝大家。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