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豈有此理
洛小然聞言,嘴角不禁勾起幾分無奈的笑容,冷聲開口詢問道,“四公主這是直接把這個藥童當(dāng)做犯人來審問了?可是未卜先知些什么?”
聞言上官月咳嗽一聲,頗為心虛的開口說道,“自然是沒有。只是本宮見這藥童臉色可疑,又擔(dān)心母后身體,這才語氣著急了些?!?p> “可方才四公主的語氣,分明是已經(jīng)認(rèn)定,這個藥童是知道些什么的,又或者說是被告知了什么,難道不是嗎?”洛小然氣定神閑的說著,目光淡淡的看著上官月,輕聲開口說著。
上官月迎著林皇后帶著審視的目光,急忙開口解釋著,“母后,月兒真的只是擔(dān)心您的身子,這才多問了兩句啊。請母后明鑒?!?p> 林皇后淡淡擺手,臉上滿是涼意,“罷了,月兒自然是不會有什么目的,安然你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聞言洛小然淡淡一笑,將視線移到一邊,“既然四公主如此關(guān)心你,你就說說看,自己究竟都知道些什么事情,可要仔仔細(xì)細(xì)的說清楚了,莫要遺漏什么才是?!?p> “安然郡主這話說的,倒像是在警告敲打這位藥童一樣?!鄙蛉缥芈曊f著,毫不畏懼的與洛小然對視著,臉上滿是溫柔。
“我是什么意思想必沈小姐比我清楚,我又何須多言?”不輕不重的回了一句之后,洛小然便不再理會沈如微,將頭低了下去。
“夠了。”
林皇后被屋內(nèi)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頭疼,最后索性不耐煩的指了指一旁抖若篩糠的藥童,冷聲開口吩咐著,“你說,務(wù)必將你知道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p> 藥童急忙點點頭,額頭上沁出些許汗珠,不安的飛快看了洛小然一眼,“奴才奉命看守藥爐,一直小心謹(jǐn)慎,半點不敢分心。可是有一次深夜,奴才去倒夜香回來,竟然看到一道身影從藥房中出來。那身影,看起來像是……”
說著,藥童不禁有些猶豫,不安的重復(fù)著最后兩個字,眼神不安的瞥向洛小然的方向。
林皇后皺眉,冷冰冰的瞥了洛小然一眼,隨即揚聲開口說道,“你想要說什么,有本宮在這,但說無妨。”
聞言那個藥童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揚聲開口說道,“奴才那時看那道身影,像極了安然郡主?!?p> 聞言林皇后眼神冷冷的望向洛小然,“安然,這個事情你怎么解釋?”
“安然無話可說?!甭逍∪坏吐曊f著,臉上依舊沒有半分波瀾。
上官月上前一步,揚聲質(zhì)問道,“那你的意思是,你承認(rèn)是你擅自在母后的藥中加入了忘憂草?是你故意設(shè)法想要毒害母后?”
“四公主這話說的奇怪,安然何時承認(rèn)這種事情了呢?安然問心無愧,從未進(jìn)出過藥方,又怎會清楚方才這個小藥童說的事情呢?”
洛小然低聲開口說著,面色平靜的讓上官月惱怒不已,“你這是什么意思?如今人證已經(jīng)出來指認(rèn)了,你難不成還想抵死不從不成?”
“四公主這話說的不對,本就是安然未曾做過的事情,如何能夠強(qiáng)行按頭承認(rèn)呢?難不成隨便一個阿貓阿狗出來指認(rèn)本郡主,本郡主就要承認(rèn)嗎?不知道可是有這樣的道理?”洛小然冷聲說著,聽得上官月心中滿是怒火。
狡猾的洛小然,如今都已經(jīng)擺出人證物證了,她竟然還有話說!
上官月疾步走到那個藥童身側(cè),嬌喝一聲,“說,你究竟什么時候什么地點看到的那道身影,給安然郡主仔細(xì)說清楚了,免得某人不承認(rèn)自己的行為?!?p> “奴才是在三日前子夜時分,安然郡主身穿月白色宮裝,頭上還戴了一朵絨花。哦對了,就在郡主轉(zhuǎn)身的時候,裙擺掛在門上的一處釘子,劃破了一道劃痕。這是奴才發(fā)現(xiàn)的被刮下來的布料。”
說著,藥童便從懷中取出一個手帕,打開后里面果真有些許綢緞的絲線,看的上官月眼中一喜,不禁贊賞的看了沈如微一眼:可真有你的,竟然連這個都能夠搞到。
見狀沈如微的眼中不禁劃過幾分驚詫,莫非這個事情不是上官月提早準(zhǔn)備的嗎?這個藥童怎么會拿出這么一個關(guān)鍵的物證呢?
藥童將布料奉上之后,林皇后看著些許銀白絲線,目光冰冷的看著洛小然,“如今你還有什么話想說?”
銀色與白色的絲線摻在一起,織出的布料流光溢彩,最為適合做星光裙,而放眼整個皇宮,擁有月白色星光裙的,恐怕也就只有洛小然一個人了。
“回皇后娘娘,安然的確是有一條流光裙,只不過那條裙子前兩日被一只貓兒劃破了,故而已經(jīng)送到制衣司修補(bǔ)了。這個事情稍微打聽一下便知曉了?!甭逍∪粶厣卮鹬樕蠞M是認(rèn)真。
聞言林皇后皺起眉頭,將目光轉(zhuǎn)向一旁的宮女,后者則疾步走了出去,不多時便重新回到林皇后的身側(cè),低聲回復(fù)道,“回皇后娘娘,的確是安然郡主說的那樣?!?p> “那裙子是何時被貓抓破的?”林皇后暗暗皺眉,冷聲詢問著。
宮女低下頭,臉上滿是恭敬,“回皇后娘娘,時間是在三日前?!?p> “又是三日前?”林皇后皺眉,這個事情哪里會有這么巧,藥童剛剛說的看到洛小然是在三日前,而她的流光裙被貓抓傷也是在三日前,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呢?
洛小然見狀,不禁溫升提醒道,“藥童所說的三日前是在子夜時分,可我的流光裙在白日便已經(jīng)被抓破了,接著便被送到了制衣司,如何在子夜穿著流光裙去藥房呢?”
既然穿不了,就足夠說明藥童說的話是假的,洛小然的嫌疑自然是被洗清了。
見狀上官月不禁震驚的看向沈如微,眼神中透著幾分責(zé)怪,都怪她胡亂加什么物證,如今反倒幫了洛小然一把。
見狀沈如微也皺起眉頭,沖上官月輕輕搖了搖頭,心底的不安逐漸擴(kuò)散起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事情怎么會如此超出自己的預(yù)期,分明不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的啊。
上官月見狀也覺察出幾分不對勁來,惴惴不安的站在一旁,見洛小然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心中不禁更加不安。
“若不是你,這藥中的忘憂草又會是誰加入的呢?忘憂草如此稀有,恐怕如今京都中也只有安然郡主手中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