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魂術(shù),將自身的魂魄化為詛咒。
創(chuàng)造出另一個和現(xiàn)實一模一樣的世界,魂魄游蕩在其中,這個世界的軌跡會和心里期待的發(fā)展重合,中咒者幾乎不可能逃出,直到生命慢慢消耗殆盡。
殷子休緊緊攥著拳頭,著實沒有想到杜玉灼竟然愿意為了霍少阜犧牲掉自己的性命。
當(dāng)務(wù)之急,是如何將她從死靈世界中喚醒過來。
“回稟殿下?!崩厢t(yī)師緩緩的開口,“杜玉灼的魂魄太過強(qiáng)大,死靈世界異常堅固。只有一個同樣強(qiáng)大的魂魄,走進(jìn)那世界中喚醒她?!?p> “她能撐多久?”
“七日。”
“準(zhǔn)備起陣?!?p> 在場的醫(yī)師即刻跪在了地上,“殿下三思啊,此陣極其兇險。您一旦失敗了,也會被永遠(yuǎn)的困在里面的。”
“違令者,誅之?!币笞有萃鲁鲆豢跉猓⑽⒋蜷_了門,伸出手扶住了險些摔倒的霍泓,“舅舅,您倒是快。”
霍泓笑了笑,站好了身子,往里頭瞄了一眼,“剛聽到消息就過來了。那鎖魂術(shù)著實陰毒,我替你去吧,魔界的擔(dān)子可都在你身上?!?p> “怎么會?!币笞有葺p嘆一聲,“所有人都以為我死了的時候,魔界不也有合適的繼承人嗎?”
“你也別怪你父尊,他是在也是無能為力啊?!?p> 殷子休拍了拍他的肩,“別擔(dān)心舅舅,我一定會活著回來了的。父親那邊,您替我說一聲,嗯,帶好防具?!?p> “你父尊哪兒打得過我,就是看他一把年紀(jì)了,懶得跟他折騰?!被翥鼣[了擺手,“你放心,殷羽和舒常歡的事情,我會替你處理好的。七日之內(nèi),必須活著回來?!?p> “一定。”
“對了?!币笞有菀娝D(zhuǎn)身要走,抓住了他的胳膊,“您替我盯一下西海的人,阿白因為尚卿然的異常舉動,惱了幾日?!?p> “放心,有舅舅在?!?p> 殷子休點了點頭,松開了他。
霍泓拐到旁邊的房間,穿上了殷子休最堅硬的盔甲,才走出瀾華殿。正巧撞上了殷樓匆匆的趕過來,正經(jīng)的行了一禮,“參見陛下。”
殷樓許久不見他,忽然見他這身裝扮,著實奇怪。更重要的是,手有一種抑制不住的沖動,總想往他鐵甲上招呼,“你剛出來?咋樣了?”
“還好,要不你過兩天再過來?”
“去去去?!币髽前琢怂谎?,“我義女我還不能看看了?!?p> 霍泓擺了擺手,身邊的侍衛(wèi)會意,退后了幾米,背過了身子。而后,趁他沒有反應(yīng)過來,抱住了他的腰,“你現(xiàn)在去就是添亂,你在這呆著!”
殷樓扭動了幾下,掙脫不開。肘擊他的背部,胳膊疼,一下沒有了辦法,“你又來!那你總得跟我說,我兒子怎么了吧!”
霍泓猶豫片刻,“現(xiàn)在沒怎么,但是如果有人現(xiàn)在去搗亂就有什么了?!?p> “我是他老子,我能搗亂嗎?”
“但你兒子會搗亂?!被翥砷_了他,直勾勾的盯著他,用眼神再說,“你不把你大兒子給處理了,你就不能去見他?!?p> 殷樓無奈的抹了一把臉,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一拳迎向了他的臉,“你光說讓我處理處理,你倒是給我證據(jù)啊!”
“還沒有?!被翥敛华q豫的吐出幾個字,在他發(fā)作前,抓住了他的胳膊往前拖,“但是!我們可以造假!”
你有病吧,這么光明正大的要一個父親冤枉親兒子。殷樓看著他,眼神里充滿了鄙夷。
二人一路到了他的書房內(nèi),遣退了其余的下人。
殷樓一邊揉著手腕,盤腿坐在了椅子上,“行了行了,有屁快放啊,你到底想干啥。”
“宿白中了索魂術(shù),你兒子救她去了。這幾日不能叨擾,所以我們得在他們回來之前,把這些爛攤子處理了?!?p> 殷樓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索魂術(shù)是什么?”
霍泓愣住了,難怪能這么安分的聽自己說完,果然不知道。不過,不知道也是好事情。便沒有解釋,岔開了話題,“殷羽和舒常歡勾結(jié),目前只有幾個已經(jīng)滅口的……”
“舒常歡不是死了嗎?”
“大哥!他要是這么容易死,能讓咱倆頭疼這么多年嗎?”霍泓扶著額頭,“你的銀甲軍這么厲害,怎么查不出來的?”
殷樓看向了別處,思量片刻,一本正經(jīng)的說,“好的這群飯桶,扣掉一個月俸祿。”
“求求你有點用行么?舒常歡和趙山里應(yīng)外合,早被換掉了,人應(yīng)該就在東海?!被翥肓讼?,脫掉了上身盔甲,取出了幾封信件,“這些都是從你兒子房間里偷出來的。不過,以此定罪還是行的?!?p> 殷樓翻看著信件,筆記倒是熟悉。
大致意思就是,其實他的腿不是舒常歡害的。當(dāng)初有機(jī)會在軍營里安插人手的是霍泓,而且,他早知道殷子休活著。韜光養(yǎng)晦了這么些年,暗中收集證據(jù)除了舒家、廢掉他,都是為了給殷子休鋪路。毒藥是霍泓偷的舒家的,就是為了離間二人。
他看完,微微皺起了眉頭,“你真的早就知道子休活著嗎?”
“知道個屁!”霍泓總覺得他要打自己,一面又開始穿盔甲,“你知道他這些年不肯回來,是為了報答對雅妃的恩情,照顧宿白。他知道,你和我在那個時候都護(hù)不了他們。”
“哼。”殷樓竟然微微上揚了嘴角,帶著一絲得瑟,“不過,舒常歡也能扯的,當(dāng)年我親自審的人,當(dāng)時種種證據(jù)齊列,小羽怎么都不信呢?!?p> “大公子是個可憐人,天之驕子淪為廢人,到底是被人利用了?!?p> 殷樓點了點頭,“晚些我自然會問他的,對了,索魂術(shù)究竟是什么。”
霍泓清清楚楚的講解了索魂術(shù)的由來,用法,怎么救治。果然,殷樓沒聽完就隨手拿起桌上的奏折扔他,不解氣,整個人又撲過去打他,“霍泓!我兒子要是出什么事情,我就弄死你個老不死的?!?p> 霍泓也不躲,任由他撒氣,反正他肯定比自己疼。
折騰了一陣子,殷樓癱坐在一旁,大口喘著粗氣,“你個老不死的,你怎么不勸勸他,把他攔著?。俊?p> “當(dāng)初有機(jī)會救蟬兒,你肯定也愿意賠上性命吧?”
“這……”殷樓一時間無以言對,撿起旁邊的冊子砸向了他,“歪理一通!”
“好了好了。”霍泓小心翼翼的坐起來,“你就別搗亂了,宿白這樣,你也有責(zé)任。鎖風(fēng)塔向來嚴(yán)密,是你給的令牌。你要真的擔(dān)心,就把他倆看好咯?!?p> 殷樓有些委屈,“什么我給的?是那個傻丫頭非說她師姐提醒她,杜玉灼知道當(dāng)年的事情,所以我就放她去咯?!?p> “她師姐?”霍泓思量一陣,面色大變,“人應(yīng)該還沒有出魔界,我去截她。你把大公子看好了,別讓他打擾子休?!?p> 殷樓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看著他走遠(yuǎn),必然是大事。一面讓人去請殷羽,一面回憶著他的話。哦!他師姐不就是,那個誰,那個天族老頭的孫女嗎?
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一個小姑娘,竟然別有用心啊。
“見過父尊?!币笥鹨呀?jīng)進(jìn)來了,手推著輪椅,湊近了散落一地的奏章,緩緩的撿起來?!案缸鸾形襾恚皇菫榱怂薨装??”
“不全是,你和舒常歡什么關(guān)系?”
殷羽的手停住了,隨即將東西撿起了,看著他輕輕笑了笑,“父尊忘記了?兒臣今日,全拜他所賜?!?p> 殷樓點了點頭,手里拿起了那幾封信件,“那這是什么?”
“兒臣也想知道,父尊從何而得,是有人給您的,還是您自己無意得到的。”
殷樓一時語塞,怎么回答都不對。
“對,兒臣就是和舒常歡有聯(lián)系?!币笥鹂粗?,毫不畏懼,只是收起了臉上的笑,“兒臣一直都想知道,兒臣在父尊心里是什么?今日兒臣知道了,您要罰便罰吧。”
殷樓不答話,踩著凳子,取下了柜子頂一個布滿灰的匣子。里面有一道詔書,扔給了他,“你出生那日,天降祥瑞,百鳥歸巢。后來你大些,聰明伶俐,一點即通,我早就擬好了這份詔書。”
殷羽坐著,一動不動。
“你后來腿廢了,我一直在著人調(diào)查,可是你不肯治療,腿便再好不了了。你一直都是我的驕傲,可現(xiàn)在,我失望了?!?p> “可是一旦涉及四弟的一切問題,您都不肯相信我了不是嗎?您甚至肯為了一個不知來歷的女人調(diào)查我?”
殷樓短嘆一聲,“準(zhǔn)確的說,不是為了調(diào)查你。宿白是龍族遺孤,你知道嗎?”
殷羽睜大了眼睛,喃喃自語,“怎么會……”
“我不是因為懷疑你才調(diào)查你的,是因為能夠在魔界害她的人,必然和外界勾結(jié),興許有朝一日對魔界有害。再者,當(dāng)初魔界尚且自危,我一直沒有出手,也是一分愧疚吧?!?p> 殷羽抓緊了衣袖,低垂著頭。
“小羽,好好想想吧。有朝一日,等你想清楚了,再出來和我談?wù)劇!?p>
三歲炸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