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晗依找來一塊披風,輕手害在路南封身上,伸手輕撫他臉上的烏青,心里某個地方泛起細細密密的疼。
路南封忽然睜開眼睛。
“夫人?”
楚晗依點頭,“夫君再歇會兒吧,時辰還早呢,要不今就跟皇上告?zhèn)€假,休息一天吧。”
“你都成這樣了?!?p> 路南封又靠回去,摸著楚晗依的手,幽幽說道:“圣上也是這么說的,都省了為夫告假了。”
轉而語氣一轉,輕快的道:“這樣也好,我老早就想好好的歇一歇,倒是一個現(xiàn)成的機會,這樣就能在家一直陪你了?!?p> 溫苑臉色一僵,“夫君是因為秦風的事情被牽累停職了嗎?”
路南封看著她,輕輕捏了捏她精巧的鼻頭,好笑不已,“不是停職?!?p> 頓了頓,轉了話題,“夫人不想知道楚秦風這混小子都做了些什么嗎?”
楚晗依咬唇,想了想搖搖頭,“夫君還是先睡一覺吧,其他的事稍后再說也是一樣的?!?p> “為夫不累?!?p> 路南封枕著自己的胳膊,用眼神逼退了藏在門后的兩顆小腦袋,緩緩道:“為夫去平京先是去找大舅子,問他打聽事情的原委,隨后又直接找到了平京城守,讓他拿出所謂的證據(jù)來,還說我要和他一起審理?!?p> “起初他還不愿意配合,直到我拿出了皇上賜給我的腰牌,他才拖拖拉拉半推半就同意下來?!?p> “楚秦風在醉仙樓救下了一個剛被老鴇拐來樓里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就是之前說的平京太守的小女兒林月。他救下的人,卻被同行的那個姚均趕出去的家仆鄒成輝盯上?!?p> “小姑娘從風滿樓出來后,就被鄒成輝一路尾隨猥褻,強占了小姑娘的身子??蓯旱氖牵€打著那小子的名頭,那姑娘把鄒成輝當成了楚秦風,第二天全家就把楚秦風告上公堂?!?p> 那小子拿不出證據(jù)來,任憑他喊破了天都沒人相信,本來林太守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想出這個頭,于是把那小子悄悄放了??墒堑诙炷桥尤揖驮嵘砘鸷#诂F(xiàn)場還撿到了楚秦風隨身帶著的玉佩,和被火燒了只剩半截的黃絡子。
除了這些,而且還有人在起火時,看到了他。
證據(jù)確鑿,全部指向他所為,林太守尋到愛女,可她已經(jīng)死了,當即大怒,命人抓了楚秦風。
楚晗依睜大眼睛,“那他們所謂的罪名都是無中生有啊,夫君為何還要打秦風,把秦風打成那種樣子,我都快認不出來了,那得多疼啊……”
“自然是他活該?!甭纺戏饫浜咭宦?。
“為夫還沒說完呢,楚秦風雖然沒有猥褻那小姑娘,但是他的確是調(diào)戲了其他人,只不過是一個少年而已?!?p> “他之所以救下那個小姑娘,其實是他想要在那少年面前好好表現(xiàn)罷了,鄒成輝和他同時看上少年,只不過楚秦風出手闊綽,加之又展示了一番英雄的戲碼,更得少年歡心,鄒成輝覺得自己備受冷落,轉而將氣撒在小姑娘身上,于是就有了后面的事?!?p> “還有,此事最難處理的難題,還是那個夜晚,他去找人家小姑娘干什么?”
“現(xiàn)在人證物證俱在,除了他外,再無人可疑,如果解釋不清楚他去找林月的原因,只怕是……”
楚晗依原本松了的心瞬間因為這句話提了起來,“是啊?!?p> “那秦風去那里到底是去做什么?”
“那小子問他無數(shù)遍,他也不說,犟得很,想來是吃的苦頭還不夠!”
路南封從鼻腔中哼了哼。
“此事全靠夫人了?!?p> 楚晗依嘆口氣,問道:“那少年是什么來頭?”
“不知。”
從這件事發(fā)生后,那人就消失了,去向不明,沒有人知道他是何人,甚至連名字都是假的。
“唯一見過他長相的人,想來只有混小子和鄒成輝了?!?p> “現(xiàn)在鄒成輝還被關在平京大牢,這兩人無論用盡什么辦法,都死活撬不開他們的嘴?!?p> “不管如何,只要秦風沒有殺人,沒有猥褻進太守的女兒,那便不難辦。”楚晗依蹙眉,又想到他之前不上朝的話,問道:
“皇上為何要讓你休假在家?”
“……”
路南封咳嗽兩聲,在夫人的目光中緩緩說道:“為夫不是說了嗎,我讓林太守協(xié)助我查案子,他不肯……”
“所以,你威脅他了?”楚晗依猜測道。
“……”
“我拿的是皇上御賜的腰牌?!?p> “什么腰牌?”
“……”
“三軍兵符。”
“……”這回換楚晗依無語,私用兵符是死罪,葉上數(shù)聲疏雨,楚晗依終于找回了自己隱隱打著顫的聲音,“那還好……”
皇上對你果真仁慈。
路南封摟過目瞪口呆的妻子,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
笑了一會兒,楚晗依揪著他的胸口,悠悠出聲:“那少年,一定知道什么?!?p> 路南封嘴角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夫人放心吧,不管怎樣,為夫一定會抓住他的尾巴?!?p> ……
路拓心不在焉走在街上,滿心難眼都是父親嫌棄他,趕他走的畫面。
街上行人見他來了,紛紛躲遠了開去,唯恐避之不及,被這小魔王找上麻煩。
路拓看著街上的人怕他,心頭煩悶更甚,一腳踢飛一粒石頭,走出去老遠,路拓抬頭看見街上的人都在往一個地方趕去。
壓不住心下好奇,路拓領著青檸圍了過去。
走近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些人全聚在顧尚書的府邸門前。
顧延的府邸,顧她池在里面。
路拓插手,背靠墻角,一言不發(fā)盯著出示請?zhí)M門的人,青檸縮頭縮腦,看看顧府,又看看自家兒公子,忍不住道:“少爺,您在看什么呀?”
“夫人不是要咱們?nèi)グ茁箷赫堅S院長的嗎?”
路拓不理會他的話,吹了聲口哨,努嘴示意他,“去看看?!?p> “啊?”青檸一頭霧水。
“去看看前面那些人在做些什么。”
“哦。”青檸光恍然大悟,“好嘞。”
說著,青檸就圍了上去,不一會兒就回來了。
“少爺,聽說是顧府老太太今天辦壽宴,這些都是來赴宴的人。”
“這場面真熱鬧呢,和咱們府里辦事情時差不多哎?!?p> “那人我認識,好像是刑部尚書來著,那人是誰呢,那人——”
“哎,少爺快看!”青檸情不自禁揪著路拓的袖子,手指向一個地方,大聲嚷道:“那白衣人在翻顧府的圍墻!”
七盞酥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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