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么都行?他就不怕她亂說?
易琳伸手揪了揪耳垂,眼睛砸吧砸吧的眨了幾下,“你確定你沒有說反?”
他輕笑,笑意很醉人,把易琳的魂都勾了去,“沒有。”
她軟萌軟萌的樣子很撩他,他忍不住在她額間親了親。
這下,易琳整個魂完完全全飛了。
大堂門口的傭人推開門,阮清時輕手放在她的腰處,兩人一起踏了進去。
大堂里燈火通明,家具和外邊一樣,都是木質(zhì),仿古。
只不過里面不是四個人,而是很多人。
里邊的人觥籌交錯,像極了一場宴會。
有年輕的,有年長的,有美貌的小姐,和俊俏的公子哥,有商人樣,也有玩世不恭樣的。
總之看上去,非富即貴。
易琳瞥了一眼身旁的阮清時:你沒告訴我還有這些人???這些人都是誰?
阮清時的眼神似乎在告訴她,除了座上的那四位,別的都不足為奇。
易琳:“......”
只能見招拆招。
在大門開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進來的俊男靚女上,更多的審視和打量是在易琳身上。
她今天穿了卡其色紗裙,裙擺及腳裸,長袖,收腰,反古風(fēng),頭兩邊的發(fā)絲編成麻花辮的樣式繞著頭,壓著下面帶著大波浪卷的長發(fā),很淑女,更像一位官家小姐。
阮清時注意到在場的目光,摟變成牽她的手。
越過一眾人,來到座上的四位。
阮清時引見:“琳琳,這是父親?!?p> 易琳將手從阮清時手里抽出,雙手并疊,作了作揖,舉止嫻雅,溫柔端方,“阮伯父好?!?p> 阮晉琛正襟危坐,打量著易琳,一身氣勢如虹像古時的天潢貴胄,傲骨和實力并存,尊貴與禮制并肩:“代小姐,來晏城可還習(xí)慣?”
阮父還正如阮清時所說,很隨和。
但都是表面的。
“很好,謝謝伯父關(guān)心。”隨后,阮風(fēng)帶上來一個盒子,是代正宇給阮家的見面禮,是一件古董,年代悠久,價值連城,但具體是什么,易琳不知道,但它絕對配阮家的身價,“這是我父親,送給伯父的,父親說您喜歡古玩,他作為后輩,就借花獻佛了?!?p> 代正宇比阮晉琛還要小幾歲,自稱為后輩。
一句話,流利又體面,這個二十歲的丫頭,不簡單吶。
阮父令身后的助理收下,“古人都說禮尚往來,這是我給代小姐的贈禮?!?p> 也是一個盒子,和她剛剛送過去的那個幾乎一樣大。
“謝謝伯父?!?p> 阮風(fēng)替她家未來少夫人收下了。
這回是阮晉琛介紹的“這是你彭伯父?!?p> “彭伯父好?!?p> 座上的那位發(fā)話了,認了這未來的兒媳婦,自然其他的掌權(quán)者,一一也很客氣。
彭:“代丫頭好。”
“這是你季爺爺。”
“季爺爺好?!?p> 季:“代丫頭好。”
“這是你楊伯父。”
“楊伯父好?!?p> 楊:“代丫頭好?!?p> “既然,今晚的主角都來了,那我們?nèi)胂伞!?p> 就在十幾個小時前,晏城四大家族都收到了阮家的邀請,表面是一場“家宴”,實際是在昭告,他阮家認了這未來兒媳,阮家和代家聯(lián)姻。
代一琳就是阮清時的妻子,阮家的少夫人。
阮清時不知道父親的動作如此大,但也在來之前聽到了風(fēng)聲。
之所以沒告訴易琳,他是怕他的小姑娘害怕。
雖說,晏城四大家族不是什么豺狼虎豹,但也不是什么等閑之輩。
大堂里擺了三桌宴席。
一桌,四大家族掌權(quán)人和夫人。
一桌,四大家族兒子和兒媳。
一桌,四大家族沒有成家立業(yè)的兒女輩。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阮晉琛在阮氏屬于半退休狀態(tài),現(xiàn)在阮清時掌權(quán),他和易琳又是這個訂婚宴的主角,當(dāng)然落座于第一桌。
座上的人,除了阮清時外,都是生面孔。
各家族掌權(quán)者的夫人都很雍容華貴,舉止端方。
阮家沒有特別的反古,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guī)矩,更何況這是宴會,定婚宴。
席上的話題大都往易琳身上帶。
易琳也終于明白了阮清時那句,你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因為阮晉琛認了她這兒媳,她就是阮家的一份子,別人自然也不會為難她。
所以話題大都很隨和,很家常。
宴席過半,易琳很少吃,都在答話,阮清時見她吃的少,大多的話題他會替她答或者擋著。
但她也不好吃太多,畢竟她是晚輩,所以吃的那幾口有些食不知味。
宴會結(jié)束,其他幾家都各自散場,阮清時在送客。
“代小姐,我想單獨跟你聊聊?!比顣x琛示意她,便上了樓。
阮家老宅,書房。
阮晉琛坐著,雙手在倒弄桌子上的茶,將沏的茶,倒進茶具里,推到對面,“代小姐,坐吧?!?p> “謝伯父?!?p> 阮晉琛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代小姐知道,我為什么答應(yīng)這門婚事嗎?”
他品了品自己沏的茶,在觀察她的反應(yīng)。
“晚輩不知。”她不卑不亢,完全沒有害怕。
阮晉琛將茶具置于桌上的茶盤里,聲音不疾不徐,胸有成竹,“其實,在代小姐踏上晏城土地之前,我就已經(jīng)將代小姐的生平過往查得清清楚楚?!?p> 他又開始沏茶,工序很繁瑣,但沏茶的人很有耐心,“要知道,了解一個人單單見一次面是不夠的,得從她的行事上看,從過往看?!?p> 易琳雙手依然交疊,她表面很淡然,但手心里都是汗,她能想到他會查她,但她沒想到他會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她猜不到他的意圖。
他的城府很深,像古時善于人心之爭的大人物,叫人不寒而栗。
“那伯父,您了解到了什么?”
阮晉琛正在進行洗盞的工作,“代小姐很聰明,行事很漂亮,小小年紀能有這樣的心胸很不錯,很適合做我阮家的兒媳,我是很滿意這門婚事的。”
“伯父,您應(yīng)該知道我在代家沒有任何實權(quán),也沒有代氏的半點股份,您同意我做阮家的兒媳,應(yīng)該有條件?”
阮晉琛抬眸,不愧是令他滿意的兒媳:“你在代家沒實權(quán)無妨,阮家今時今日的地位也不需要助力,但條件還是有的。”
“代小姐既然要嫁進代家,那就是代家的一份子,做任何事都要以阮家為主。“
他沏茶工序完畢,開始再倒了杯茶,水滿了,“代家就要舍棄。”
易琳有被驚到,以夫家為主,這很平常,但要舍棄娘家,這就很罕見了。
她出聲,也在試探他的低,他到底知道自己多少事,“伯父,本是同根生,您叫一個女兒怎能舍棄生她養(yǎng)她的家庭?”
阮晉琛又品了一口茶,很淡定:“代小姐的母親在故鄉(xiāng)安息得可還好?!?p> 易琳呼吸凝滯。
“叩叩叩。”
門開了,是阮清時找來了,他看見易琳的臉色不是很好。
“父親,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p> 他過去牽易琳的手,發(fā)現(xiàn)她手里都是汗,他眉頭皺了皺。
“去外邊等我,我和父親有話說?!?p> 易琳去樓下等他,走的時候把門帶上了。
“您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