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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零一時

098阮廖家宴(二)

清零一時 湫閆 2889 2023-03-03 19:31:58

  桌面上聊著的話題你接我往,廖舒心時不時地加入話題,她注意到坐在身旁的易琳除了剛開席被長輩寒暄的那幾句,一直在安安靜靜地吃著眼前的菜品,就似一個局外人般。

  廖舒心瞄了眼置于易琳左前方,是方才服務(wù)生按照阮清時的意思端上來的一杯溫水,她邊說著邊抬起酒杯抿了小口,“聽干媽說,你酒精過敏?”

  易琳半會才發(fā)現(xiàn)廖舒心是在同自己說話,“奧……嗯?!?p>  “這酒是大哥特意從國外帶回來的,說你和阿時結(jié)婚要給你們嘗嘗呢。”廖舒心輕晃著酒杯里的酒,眸中落入阮清時正拿起與廖啟然碰杯的情景,“幸好阿時能喝,總算沒浪費這瓶好酒。”

  易琳無話要接,正好阮清時看過來,兩人交談的模樣落入眼中,他總時不時地往易琳這邊看,易琳好幾次抬頭都能看見他在看她。

  廖舒心也到阮清時的目光明目張膽又柔情,自己心里說不出的心酸,“說來也可笑,小時候我還以為阿時喜歡的是男孩呢。”

  易琳:“我也聽過,外邊傳聞?wù)f他不喜男女?!?p>  “是啊,他就是不喜歡任何人靠近他半分,不管是男還是女,早些年那些想巴結(jié)他的人送給他一個比一個更甚的美人,他都不要,后來他們猜測,他喜歡男人,結(jié)果那些給他送美男的人都一一被他修理得更慘,”就算廖家與阮家情誼非常,他待她這個廖家之女也都是親切又疏離,從未越過超越朋友之情的界限?!澳阏f,要是那些老頭子知道阿時娶了美人,不知道是不是后悔當(dāng)初沒有送更美的過去?”

  易琳理解廖舒心的意思是在告訴她,她很漂亮足以讓阮清時喜歡她,易琳倒是沒有聽進(jìn)心里:“我想,他們應(yīng)該后悔巴結(jié)他吧,他應(yīng)該不喜歡暗地里的規(guī)則?!?p>  廖舒心聞言,嘴角微揚,“也是,阿時是最不喜走捷徑的人。”

  “不管送的是什么,這種行為已經(jīng)惹到他了?!?p>  侍應(yīng)生正在換菜,第二道菜,曉知晨曦。

  待侍應(yīng)生換好退去后,廖舒心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塊放進(jìn)了自己嘴里,細(xì)嚼慢咽,“其實啊,今日我和代小姐已經(jīng)是第三次見了?!?p>  易琳未動食物,抬起沒有受傷的左手拿起水杯,喝了口,“我印象里好像是兩次。”

  一次彭夫人的下午茶,一次今天。

  她與廖舒心原本就是陌路人,如若她沒嫁給阮清時,這些人她是沒機會認(rèn)識的,正當(dāng)易琳在腦海中搜尋時,廖舒心給出了易琳始料未及的答案,“三年前我們在酒吧有過一面之緣?!?p>  三年前,酒吧。

  是易琳高三的時候。

  外界傳聞她酒精過敏,廖舒心卻在一個她本不該出現(xiàn)的地方見過她。

  “那時你還穿著校服,我看你生得漂亮,還多瞧了幾眼。”

  三年前廖舒心回國出差,順帶來替母親看望王琪,那日正好在酒吧與朋友相聚。易琳身穿深藍(lán)色的校服出現(xiàn)在她視野里,不是她記性好,也不全是易琳生得漂亮,還有一個原因。

  她在打架。

  拎著碎酒瓶子身穿青澀的校服,還生著一副傾城容貌,在與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周旋,最后她贏了,你說,廖舒心怎能不記得清楚。

  再次見到易琳時,她好生震驚,那個嫁與阮清時傳聞舉止淡雅,安靜端方代家大小姐竟是一個酒吧喝酒打架的野丫頭。

  所以在廖舒心那里,易琳給她的印象可并非善類。

  時間序幕被揭塵而來,廖舒心正等著她的下文的神色落入易琳眼中,可她沒有廖舒心想要的慌亂失措,面色皆是平靜,

  “廖小姐記性真好?!?p>  廖舒心心里劃過一絲詫異,接著道:“畢竟一個高中女生能與三五個壯男混戰(zhàn),也不常見?!?p>  易琳抬眸望向廖舒心,一兩秒之后,面色微容挽了些許嘴角:“前幾日廖家二爺也瞧見了我也在酒吧打了一架,不愧是雙胞胎,我們相遇的方式都這么統(tǒng)一?!?p>  廖舒心被她的反應(yīng)震驚到。

  聽人揭老底還能面色平靜,她還真第一次見,她見過許多人,就算平時再怎么穩(wěn)如泰山,也難免在此刻有些不知所措,至少廖舒心能從對方的眼里捕捉到一些小心思。

  可易琳完全沒有變化,像一潭死水般波瀾未動。

  她才二十歲,怎會有如此的城府?

  廖舒心瞧了眼自家哥哥,自己第一次敗在了這樣年紀(jì)的小丫頭上,“這緣分確實挺特別?!?p>  話題到此,廖舒心終是沒繼續(xù)聊下去。

  深秋已至,微風(fēng)伴寒卻不刺骨,可就算在屋內(nèi)易琳心里也頓生復(fù)雜心緒。此刻她與阮清時隔桌相望,她從未如此感覺與他如此遙遠(yuǎn)。

  這頓飯吃了這許久,她見他與眾人觥籌交錯,見他與廖家父子大談商業(yè),見他在女眷心中的地位如此高。而她不習(xí)慣這一切,不是易琳心生灰暗了,自卑了,是阮清時太優(yōu)秀了。

  就像日月星辰里,月亮與星辰雖都棲息于夜幕,但還是不一樣的,星辰終歸是星辰,終成不了月亮。她是代家大小姐,他是阮家繼承人,雖都出身名門,可還是不同,他從小就光彩奪目,事事出色,周遭的燈光再華麗襯他也豪不為過。

  可她呢?

  自小傲慢,不服管教,母親過世后她這個代家大小姐名存實亡,她身后皆是一片漆黑骯脹,左右逢源于她更為天方夜譚,她原本就孤身一人,過的生活也如同普通人般,沒有璀璨相襯,只有一餐一飯,可他嫁與她,就像墨黑濃稠的烏汁潑上了一張白紙。

  原本就是不相宜的。

  在此刻,易琳才恍然大悟,當(dāng)初因著自己喜愛嫁與他,是否過于自私?他后靠萬丈光芒,她呢?她身上那些污點呢?

  是不是終是把他也拉入了黑暗,害了他?

  .....

  “一琳?”

  易琳反應(yīng)過來,是廖舒城的夫人在喚她。

  廖家老大廖舒城太太蘇簫蘊:“是不舒服嗎?”

  她見易琳沒怎么動筷,加之易琳右手上的繃帶,這頓飯都不怎么說話,自以為她不舒服。

  易琳:“奧......沒有”

  蘇蕭蘊的樣貌算不上驚艷,但耐看,頭發(fā)波浪樣顯得人更溫柔了,“那就好,手上的傷無礙吧?”

  易琳:“嗯,沒事,一點小傷。”

  蘇蕭蘊:“我看你不怎么說話,不用拘謹(jǐn)?shù)模覀儍杉医磺椴粶\,都是自家人?!?p>  她原本也并非廖家人,是外嫁進(jìn)來的,自己淋過雨肯定能看出易琳的不習(xí)慣,又見她漂亮年紀(jì)輕自然想給她撐傘,“有什么不習(xí)慣就跟我說,不要見外?!?p>  易琳淡笑:“嗯好,謝謝嫂子?!?p>  蘇蕭蘊又與她聊了幾句,等上第四道菜時易琳去了趟洗手間。

  易琳把手放進(jìn)洗手池里,已到了深秋,流出來的水變溫了,許是貪戀那一丁點的溫度她慢悠悠地洗了好久,直至王淇從洗手間門口進(jìn)來。她經(jīng)過易琳身后時忽地站停,走到與易琳相鄰的位置,照著鏡子,看著里面的另一個人,“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吧,也難怪,以前你也沒帶你參加過。

  易琳沒有搭理,抽出手走了幾步將濕著的手放進(jìn)烘干機里。

  王淇也沒有在意,打開包包拿出紙張擦著自己手心的汗,視線移到鏡子里易琳站于她側(cè)后方正一副淡然姿態(tài)上,“知道為什么廖夫人不喜歡你嗎?”

  她一副來與易琳閑話家常的模樣,可易琳沒心思搭理她,王淇與她本就不是什么見面寒暄的關(guān)系。易琳能把她當(dāng)空氣不理她,已經(jīng)是對她最大的仁慈。

  王淇繼續(xù)道:“你搶的是她女兒的位置,她自然不喜歡你?!?p>  “你嫁入廖家之前,阮廖兩家可是有口頭婚約的?!?p>  話是入了耳,可易琳沒半點回應(yīng),她知道王淇就是來惡心她的,當(dāng)沒看見這個人般直徑走了。

  回到包廂眾人也吃得差不多了,大多都在聊這天,易琳坐回了位置,看見阮清時望向她這邊,他看見她與王淇一前一后進(jìn)來,開口朝她的方向說了一句沒有聲音的話。

  易琳看懂了。

  他說:“有不舒服嗎?”

  易琳笑著搖了下頭回應(yīng)便聽見黎萍在喊她,

  “伯母給你準(zhǔn)備了份見面禮,”黎萍噙著笑言,一張雍容淡雅的臉上全是溫柔,”在國外的時候沒能來得及參加你和清時的婚禮,所以給你備了點小玩意,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么,就按著一依的給你備了一份?!?p>  “我想著,你們倆是姐妹應(yīng)該喜歡的東西都差不多。”

  “你就挑自己喜歡的,以后想要什么東西就跟伯母提,阮廖是一家人,不講人情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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