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風晚看著她腳下的行李箱,還有眼下濃妝也遮不住的青色,“劉暢,你要出差嗎?為什么跑到歐子晨這里?”
劉暢微微一笑,“我要去海外出差,可能需要兩三年或者四五年左右,臨走之前,想要找您聊一聊?!?p> 宋風晚的神情微微一變,她之前似乎跟傅承衍講過劉暢說的話,就是不知道他是否因此遷怒于她,畢竟劉暢是做公關(guān)工作的,搞得是熟人關(guān)系,她在海外有什么熟人呢。
劉暢拉著行李箱一步步走到她身前,“你猜得沒有錯,因為你在傅承衍面前的一番話,我現(xiàn)在被要求去海外了。他還是一如既往地無情?!?p> “不,不是我在他面前的一番話。我只是轉(zhuǎn)述了你話的內(nèi)容而已?!彼物L晚下意識后退了兩步。
劉暢無奈地微微一笑,“哈哈,事已至此,再爭執(zhí)也沒有意義,宋小姐送送我吧?!?p> 兩人正僵持著。
電梯門“?!钡匾宦暣箝_。
歐子晨張牙舞爪地叫著,“你竟然落下我,我生你的氣了?!?p> 見到劉暢,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宋風晚笑了笑,“你先回去吧,我送送劉暢?!?p> 歐子晨雖然不知道兩人發(fā)生了什么,但見兩人神色沉凝,氣氛也不太對,十分聰明地閉上了嘴巴,乖乖地回到自己的房子,“砰”一聲關(guān)上了門。
劉暢笑了笑,“你真是一個好運的人,遇到的男人和朋友都還不賴,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p> 宋風晚語氣淡淡,“只要真誠對待別人,才有可能換來真正的友情?!?p> “哈哈,這句實在是有點太像雞湯文學了。”劉暢的語氣含著淡淡的嘲諷。
宋風晚知道她說話永遠夾槍帶棒,一時有些生氣,不過隨即想到,她馬上要走了,也就不和她一般計較了。
劉暢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對,頓時閉了嘴。
兩人一起到了電梯里,宋風晚突然覺得自己這次的送別沒什么意義,她不會和劉暢成為朋友的,也不會成為仇人。
劉暢嘆息了一聲,“你知道江雪嗎?”
宋風晚愣了一會,才想起來是畫廊那位裝腔作勢的美女,不過她幾乎都記不住她的臉了。
劉暢微微一笑,“她是被傅承衍送到監(jiān)獄里的,你知道她被判了多少年嗎?”
“我不知道?!彼物L晚對她的事情毫不關(guān)心。
劉暢嘆了一聲,“二十年,幾乎是女人最美好的年華了,即使減刑出來,一輩子也都毀了?!?p> 宋風晚毫無觸動,因為她和江雪實在是無冤無仇,是她先算計自己的。
劉暢微微一笑,“傅承衍是個眼里不揉沙子的人,無論是對江雪,還是對我,只是不知道你會不會是個例外?”
宋風晚一愣,一時有些無措,她直覺傅承衍不會這樣對自己,但其實她也只是傅承衍人生中的匆匆過客之一。
不過她表面上倒是淡然,“劉小姐要去哪里?”
劉暢神情落寞,“去鳥不生蛋的地方,傅承衍真是狠辣,一點也不顧及我們曾經(jīng)的情分,只是為你出氣。”
宋風晚一愣,實在是沒想到她竟然這么激動。
劉暢微微一笑,“愛之深恨之切,我真的很期待,有一天你們鬧翻了之后,傅承衍要如何對待你!”
宋風晚十分不爽,“你當然可以期待,但你確定不準備看看心理醫(yī)生嗎?”
劉暢微微一愣。
宋風晚按了按眉心,“我覺得你得不到傅承衍,就整天在我面前講他壞話的做法,很卑劣,很變態(tài),很精神失常!”
電梯門“?!钡匾宦暣蜷_,劉暢惱羞成怒,直接拖著行李箱離開了。
宋風晚看她十分不爽,也沒再送她,直接坐著電梯到了歐子晨的家。
歐子晨見她進門,跪坐在沙發(fā)上,“這個陰陽怪氣的姐,又說了什么陰陽怪氣的話?”
宋風晚微微一笑,“無論她說什么,都不重要了,我討厭他,所以不會把她說的話放在心上?!?p> 歐子晨拍了拍手,“說得對極了,不喜歡她,就把她當空氣?!?p> 說完,她整個人橫躺在沙發(fā)上,“說起來,我剛才上網(wǎng),發(fā)現(xiàn)宋菲妍竟然曬了一個和你同款的包?!?p> 宋風晚不甚在意,“哦,現(xiàn)在流行的東西很同質(zhì)化,她有同款包倒是很正常。”
歐子晨搖了搖頭,“不,是你手里拿著的鱷魚皮包包,這個包買起來挺有困難的,而且也不是大熱款,宋菲妍也不是日常背鱷魚皮包包的人,撞款倒是很稀奇?!?p> 宋風晚蹙了蹙眉,“那她這陣子倒是手上很有錢。不過她們母女兩個不是缺錢嗎?明明之前是要賣掉手中產(chǎn)業(yè)的?!?p> 歐子晨挑了挑眉,“那或許是剛剛找了男朋友?”
說完,她自己又否認,“鱷魚皮包實在是比較昂貴和麻煩,一般人不會剛剛確定關(guān)系,就送這種包的?!?p> 宋風晚原本并不介意,眼睛突然亮了亮,“其實想知道她是不是介意,再買一只包就好了?!?p> 歐子晨眼前一亮,“說得對,一次相同,倒是正常,兩次相同可能是巧合,但三次以上,就肯定不是了?!?p> 第二天,宋風晚買了兩只鱷魚皮的包,并由歐子晨曬出來。
一周之后,同樣兩只鱷魚皮的包出現(xiàn)在了宋菲妍的桌子上。
宋風晚看著桌子上那兩只丑包,“哎,宋菲妍這是瘋了嗎?為了模仿我,竟然一口氣買了兩個這么丑的包,哎,我覺得我也是瘋了?!?p> 歐子晨哈哈笑倒在了沙發(fā)上,“宋菲妍這是得了什么毛???她是不是覺得,你要有的,她也要?!?p> 宋風晚攤了攤手,“她究竟哪里來的錢呢?難道是……”
歐子晨走到她身邊,“是什么?”
宋風晚搖搖頭,“我也不能信口胡說,不過她既然這么愛抄襲我,那我就讓她抄個痛快。”
她準備再多買一些奢侈品,不過想到用的是傅承衍的信用卡,她就有些不自在。但她已經(jīng)欠了傅承衍幾個億了,也不差這幾個包的錢。
糾結(jié)了一番之后,她給傅承衍打了電話。
歐子晨笑嘻嘻地湊到她身邊,“你只是想和他說說話吧,我看你這幾天魂不守舍,一副相思入骨的模樣。”
宋風晚抿了抿唇,“閉嘴,我要打電話?!?p> 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又滿懷期待地給傅承衍打了過去電話,然而卻沒人接聽。
“我再打一次吧?!彼物L晚惴惴不安,懷疑傅承衍是把自己拉黑了。
她這次剛剛打了過去,就有人接聽了電話,但卻是悅耳的女聲。
“您好,傅總已經(jīng)休息了,您有什么事情嗎?”女人的聲音甜美。
宋風晚心臟直打顫,像無頭蒼蠅一般,手指顫抖著倉皇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