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灼不安地掏出手機,宋風晚正在心中準備好措辭應付他,沒想到陸銘的電話先打了過來。
“喂,你現在打電話做什么?”她態(tài)度懨懨,心中有些怨念。
陸銘仿佛是十分歉意,聲音誠懇,“小晚,很抱歉,因為我讓你上了熱搜,讓你陷入輿論的漩渦?!?p> “哦,這件事也不是你想的。不過你現在還是先壓熱度,跟大眾解釋一下吧。畢竟宋氏和陸氏還有業(yè)務?!?p> 她有些焦慮,一臉愁容滿面,宋氏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的陸氏的合同。
“好,我明白?!彼麧M頭答應。
“對了,小晚,我約了傅承衍,想要向他解釋清楚,畢竟在這件事之中,你十分無辜?!?p> “???你約了傅承衍?他答應了嗎?”她緊張地幾乎咆哮起來,差一點把桌子掀了。
陸銘好似不明白她為何如此激動,“已經答應了,約在悅客來,你先冷靜一下,小晚,我一定會好好跟他解釋……”
“快點告訴我在哪個包廂。”她本來還挺冷靜的,被他這么一攪和,再也冷靜不了。
掛了電話以后,歐子晨看著她的臉十分詫異,“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宋風晚焦慮不已,握緊了手中的手機,“他們兩個竟然約著見面了,照陸銘那么一套邏輯講下來,傅承衍估計會把他痛打一頓?!?p> “呃,不會吧。”歐子晨睜大了眼睛,并不相信。
她搖了搖頭,“不,之前傅承衍已經對他有十二分的不滿,他們兩個鬧了好幾次了。”
說完,宋風晚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提著包,匆匆往外跑。
“嗯,這種熱鬧實在是太難得了,我一定要去看。雖然可能風險有些大?!睔W子晨看著她的背影喃喃自語,聲音里隱隱帶著雀躍。
“等等我,宋姐,我陪著你一起去!”
坐在車上,她神色驚慌,坐立不安地握著手機,試圖給傅承衍打個電話,然而一個個電話撥出去,宛如石沉大海。
“能不能開得快一點?!彼K于忍不住再次催促了一下。
然而四面八方的車子沿著高低不一的立交橋統統擁擠到了這一條大道上,雖然這條道很寬廣,但很快擁擠不堪地堵塞了。
宋風晚焦灼地咬著下唇,四處亂看,“這可怎么辦呢?竟然在這種關鍵時刻堵車了?!?p> 歐子晨看熱鬧沒看成,有些意興闌珊地翻著手機,“嗯,這條道堵了好幾百米了,我看不堵車大概得半個小時左右?!?p> 她聽了之后,立刻頭昏腦漲,恨不得就地暈倒。
半個小時,黃花菜都涼了,說不定陸銘都被送進醫(yī)院了。
“走過去怎么樣?”宋風晚急得臉蛋通紅,只能病急亂投醫(yī)。
歐子晨查了一下地圖,“走過去的話,我們得需要一個半小時?!?p> 她焦灼地等了大半個小時,因為心情緊張,時間就過得異常地緩慢。
歐子晨嘆了一口氣,宋風晚大部分時候都是一副泰山在前,神色不變的人,不過一遇到傅承衍的事情,一會癡漢,一會傻傻的。
等了許久,堵車終于結束了。司機開著奔馳車穿梭在車流之中,又過了二十分鐘之后,宋風晚才匆匆?guī)е鴼W子晨登場。
兩人匆匆跑到包廂前,卻見一派平靜。
“嗯?難道已經打了一架,現在開始何談了。”歐子晨眼珠轉了轉,有些落寞地聳了聳肩膀。
宋風晚卻沒有想那么多,直接“砰”地一聲推開門。
包廂里的情形,卻讓她傻眼了。
其間茶香裊裊,有一個穿著旗袍的女性正背對著她們彎腰倒茶,姿態(tài)優(yōu)雅,場面十分從容平和。
倒是她和歐子晨這個不速之客,吸引了包廂里三人的目光。
陸銘端著茶,轉過頭,“小晚,過來吧?!?p> 宋風晚卻沒有理會他,匆匆跑過去,緊緊抱住傅承衍的手臂。
傅承衍神色淡然,喜怒難辨,不過還是回抱住了她。
“你怎么了?出了這么多汗?!彼Z氣低沉,伸手拿著紙巾擦拭著她額頭的汗珠。
她仍然緊緊抱住他,用腦袋貼著他的額頭,聲音都是啞的,“我怕你生氣?!?p> 低頭看著眼前的女人,她臉頰都是潮濕的汗,頭發(fā)緊緊貼在臉上,有些狼狽,然而黑發(fā)顯得臉頰更加白皙,白得幾乎透明。
“你再說一遍?!备党醒苌裆徽?,眼睛緊緊盯著她。
宋風晚不明所以,神情中帶著一點惶恐,聲音越來越低,“我怕你生氣?!?p> 說完,她覺得箍在自己腰間的手臂越發(fā)收緊,心中愈發(fā)忐忑,害怕他真的生了自己的氣。
傅承衍低頭理了理她的鬢角,神色溫柔,“別怕,我不會生你的氣的?!?p> 兩人幾乎自成一格小世界,把其他三人隔絕在外。
陸銘咳了咳,神情有些不自在,“傅先生,我已經跟你解釋過,希望你不要介意?!?p> 傅承衍眸色一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我很介意?!?p> “你不是不生氣了嗎?”宋風晚原本剛剛吃了定心丸,又被他的話搞得忐忑了起來。
伸手把她拉到身后,傅承衍眼神含著隱怒,卻是笑了,“陸先生,明明知道我和風晚在一起了,卻偏偏做那些引人遐想的動作和姿態(tài),實在是讓我很不高興?!?p> 陸銘神色一冷,握緊了拳頭,“我只是把她當朋友而已?!?p> “哦,原來陸先生對朋友那么隨便。等到有朝一日,陸先生娶妻生女,我可否有機會做你太太的朋友?”
“這不一樣!”陸銘的拳頭更緊,有些極其敗壞。
傅承衍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欣賞著他的怒火,“等到緋聞滿天飛了,然后我再輕飄飄澄清一句?”
陸銘不敢辯解,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硬撐著答了,傅承衍可真的敢這么做。
“哈哈……”窩在角落里的歐子晨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的笑像是給一點就著的火柴上潑了一盆水,瞬間消弭劍拔弩張的氣氛。
不過所有人的眼神向她壓了過來,歐子晨有些承受不住,她連忙擺了擺手。
“哎,抱歉,我不是故意笑的,我是真的忍不住,對不起,哈哈!”
她連忙用手捂著嘴,然而笑聲還是滿溢了出來。
宋風晚無奈地看著自己的朋友,一時不知道該是夸她,還是罵她。
因著一時的插曲,陸銘有了臺階下,傅承衍抱著宋風晚也消了氣,最后大家安安生生地不歡而散。
坐在車上,宋風晚長長松了一口氣,露出了輕松的笑容。
然而傅承衍頗有興致地湊近了她,眸光緊緊盯著她的臉,“為什么早上要聞我的襯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