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如約來到見面地點,楊帆比她早到許久。
“不好意思,久等了?!卑咨钟行┍?。
“沒關(guān)系?!?p> 白芍本以為是談《雨夜》的版權(quán)購買,結(jié)果楊帆壓根就沒提這茬,一直在問C市的歷史人文。說到家鄉(xiāng),白芍當(dāng)?shù)淖院绖艃阂簧蟻肀阏f個不停。
“正好,我這兒有一個朋友去C市玩時帶給我的特產(chǎn),叫米酒,你嘗嘗,正不正宗?!睏罘I寶似的拿出來。
“好啊?!卑咨终f的開心,一口氣喝了三大口,然后認(rèn)真點評,“味道不錯,但不正宗?!?p> “不是吧?我以為這是最正宗的呢?!?p> “雖然不是最正宗的,但是能買到這個純度的已經(jīng)不錯了。”
“謝謝認(rèn)可。”
......
很快,一瓶米酒很快見底,全進了白芍的肚子。只是白芍平時的酒量也不是很差,今天卻被一小瓶米酒給整暈了。
“白芍,白芍?!睏罘辛藥茁?,確定人已經(jīng)失去意識,這才收起笑臉嚴(yán)肅起來。
“抱歉了。”正準(zhǔn)備將人橫抱起來,卻被一個人攔住。
“沈……沈總?!睌r著他的是肖特助,但站在他身后的確是沈氏集團的少主沈梓誠。
“楊先生,你要干什么我不想追究,但是,這個女的得留下?!鄙蜩髡\輕飄飄的問道。
“這……可是……”楊帆像是四周被尖刀對著,嚇的一身汗,一個風(fēng)言,一個沈梓誠,哪邊他都開罪不起,話說,這個白芍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作家,應(yīng)該沒得罪過沈梓誠,而且這個沈梓誠一向不多管閑事的,今天這是怎么了?難不成看上這個小作家了?
“風(fēng)言那邊我自會說?!鄙蜩髡\不用猜也知道楊帆心理在猶豫什么。
“那,就麻煩沈先生了?!睏罘胫?,擦擦冷汗,放下白芍,沈梓誠是個君子,應(yīng)該會說話算話。
“恩?!?p> ……
白芍懶懶的睜開眼,晃了晃還有些暈的腦袋,自己還穿著昨天的衣服,安穩(wěn)的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昨天她是被一瓶米酒喝斷片了嗎?不應(yīng)該啊,她酒量雖然不怎么樣,但是不至于被一瓶米酒撂倒,等會兒給楊帆打電話問問好了,昨晚應(yīng)該是他送她回的酒店。白芍伸了個懶腰,瞇著眼看了眼時間,早上十點鐘。白芍猛然坐起,完了,誤機了!
下床胡亂收拾東西的時候白芍才看到暗處坐著的男人,豁然瞪大眼睛:怎么回事,她房間怎么會出現(xiàn)陌生男人?不是楊帆送她回來的嗎,昨天發(fā)生了什么?!
“你是誰,怎么……會在我房間?”白芍有些結(jié)巴的指著那人。
“我是沈梓誠,我們見過,昨天的飯桌上?!卑堤幍哪腥艘廊蛔?,看不清五官,但聲音很有磁性。
白芍拉開窗簾,對方的面容立時清晰起來,圓眼睛,高鼻梁,瓜子臉,劍眉,麥色肌膚,身材也不錯,只是這個人,帥則帥,可她委實沒印象。還有,就算在飯桌上見過,也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她房間吧?
沈梓誠看著白芍一臉迷茫的樣子確定她根本沒想起來,不對,準(zhǔn)確說是根本沒注意到過。
“昨天人比較多,你不記得很正常?!闭f著起身走向白芍,白芍下意識的后退,沈梓誠見此沒再向前移動。
“楊帆和你認(rèn)識對不對?昨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能不能先告訴我?”這所有的一切告訴她,昨天的米酒有問題,不然她不可能什么意識都沒有,她沒得罪楊帆,他也不至于因為版權(quán)買賣沒談妥而害她吧?一連串的問題怕是只有眼前這個人知道。
“那個楊帆是受人指使?!边@白芍定是沒見過世間險惡,才會如此懵懵懂懂,一無所知。
“受人指使,我才來香都兩天,能得罪誰?”
“這么快就忘記昨天飯桌上的事情了?昨天的你不是很勇敢嗎?”沈梓誠提醒道。
“我……我自己的作品我發(fā)表意見的權(quán)利都不能有嗎?而且是他們需要我的作品,還要我低聲下氣全權(quán)聽他們安排,這是什么道理?”
這句話問的沈梓誠啞口無言,好像是這么個道理,但是這個道理卻不適合生存法則。
“這就是規(guī)則,你惹怒了一些人,他們要教訓(xùn)你,順帶威脅你簽不平等條約賣掉版權(quán)?!鄙蜩髡\言簡意賅。
“看來平時多做善事還是有用的?!痹谌^的顛覆震驚中,白芍忽然笑著來了這么一句。她能想象得到,他們把她弄暈,侮辱她然后借此脅迫她賣掉《雨夜》版權(quán),這樣的骯臟事還真是什么圈子都有,自己高看那些人了,不,應(yīng)該是畜生才對,還是安安分分做好小嘍啰吧,好好活著比什么都強。
沈梓誠對她的反應(yīng)很是驚訝,一般人遇到這種事情第一反應(yīng)不是怨恨、大哭、找對方算賬嗎?
下定決心后,白芍跳下床,走到沈梓誠跟前,深深鞠躬,
“沈先生,謝謝你!”如果不是他出手搭救,她不敢想象自己會變成什么樣,“我是個小嘍啰,能力微薄,您的幫助無以為報,我祈禱您在遇到困難時因為這次善舉可以化險為夷。”
“你的報答方式還真是獨特?!?p> “沈先生,我是誠心為您祈禱,并不是忽悠?!边@個人氣質(zhì)高貴,并且出現(xiàn)在昨天的飯桌上,肯定是非富即貴,不論什么多小的忙她這種小嘍啰也幫不上。
“好,我記下了,這個是我的名片,有事可以聯(lián)系我?!边@個姑娘還真是坦誠的可愛。
“好的。”白芍禮貌接下,“沈先生,我還得趕飛機,等有機會了再好好答謝您?!?p> “幾點的飛機?”
“十一點?!?p> “那怎么也來不及了,看來得改簽了。”沈梓誠看了眼腕表,已經(jīng)十點二十,哪怕是坐直升機也來不及。
“嗯,只能如此了。那沈先生,您中午有空沒,我請您吃個飯,以表謝意?!卑咨肿钆虑啡巳饲?。赴湯蹈火下油鍋什么的做不到,請吃飯總是可以的。
“好。”
“那時間和地點我訂好了發(fā)您?!?p> “你初來香都,可能不是很了解,這樣吧,地方我定,一點左右我來接你?!?p> “?。窟@……那麻煩您了。”然后白芍心里默默祈禱別去太貴的地方,她沒錢呀!
“那我先走,就不打擾你了。”
“沈先生慢走,再見?!?p> 白芍重新訂了第二天晚上的機票,然后打電話給楊帆,不帶臟字的將他罵了一頓,接著掛斷,拉黑,一氣呵成。
沈梓誠下午一點整準(zhǔn)時到達白芍的酒店。
白芍看著精心打扮過后更加帥氣的沈梓誠,一時被色所迷。
“白小姐,請。”沈梓誠親自為她打開車門,對她的癡迷樣子好像很滿意,不然一向不茍言笑的他此時不會笑意滿滿。
“哦,謝謝?!卑咨钟行擂危约菏钳偭寺?,一把年紀(jì)竟然還犯花癡。
沈梓誠挨著白芍坐在后面,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牌子的香水,特別好聞,有竹子的清香、金盞香,白檀香,一直縈繞在她的鼻尖,弄得她神魂顛倒。
“白小姐,不舒服嗎?看你臉有些紅。”沈梓誠故意道。
“哦,沒,只是有些熱?!卑咨值幕卮鹕燥@慌亂,母胎單身果然對帥氣又紳士的男生沒有抵抗力,真是……,能不能清醒點兒,看看自己什么樣子,素面朝天,寬大的黑色T恤,短褲,帆布鞋,身上沒有迷人的香水味,只有殘留的洗衣液味,都不如人家身上的一?;覊m,哪來的自信想入非非……
“白小姐,到了?!?p> “啊,哦哦?!卑咨窒氲娜肷瘢恢儡嚭螘r停的,也不知道沈梓誠何時下車開的門。
兩人去的是一家地道的港式菜館,人不多,但是兩人進去的時候卻引來不少側(cè)目,白芍不用看也知道那些目光是投向沈梓誠的,畢竟,她只是只灰老鼠。哎!自帶光環(huán)的人真是讓人羨慕。
兩人很快被領(lǐng)進一個小包間,窗外就是海邊,隱隱還有海風(fēng)吹進來,光坐那兒都美到不行,更別說吃飯了。
“你看喜歡吃什么?!鄙蜩髡\將菜單遞給白芍。
“香都菜我不了解,您點吧?!卑咨謱⒉藛螕趿嘶厝?。
“那我來,你有什么忌口的嗎?”
“不吃香菜,其他都可以?!?p> “嗯?!鄙蜩髡\認(rèn)真挑選之后點了八道菜。
“我們兩個人吃太多了吧?”白芍提醒道,雖然她飯量還不錯,但是八道菜委實有些多,浪費就是犯罪啊。
“這兒的菜分量小的超乎你想象,放心好了,會吃完的?!鄙蜩髡\笑笑。那天在飯桌上,他可是親眼見識過她的飯量。
菜上的挺快,每上一道,沈梓誠都會講一講它的相關(guān)歷史典故,不過菜的分量確實小的超乎白芍的想象,一碟菜大概五六口,還好有八道,不然真不夠。
兩人邊吃邊聊,氣氛很融洽,白芍也沒有了一開始的拘束和不自在,主要是沈梓誠聰明,總能恰到好處、默不作聲的替白芍緩解不安。
越到后面,百芍吃的越歡,沈梓誠倒是沒吃幾口。
“不好意思,菜都進了我的胃,害的你都沒吃幾口。”白芍暗暗摸著自己圓鼓鼓的胃不好意思。
“我最近胃不太好,所以謹(jǐn)遵醫(yī)囑不能多吃,你吃好就行?!?p> “嗯,我去下洗手間?!比缓蟀咨帜弥謾C悄悄去結(jié)賬,結(jié)果被告知賬已經(jīng)結(jié)了。哎,說好的為了感謝請人家吃飯,這下倒好,讓人家結(jié)了賬,這人情越還約多了。
“白小姐怎么了?看你臉色不太對?!鄙蜩髡\以為她身體不適。
“沒事。沈先生,說好的我請你吃飯的,你怎么結(jié)賬了呢?”白芍眉頭微皺。
“我知道,你請客,我結(jié)賬,不沖突。況且感謝看的是心意和誠意,這些我都收到了?!?p> “可是......”
“白小姐不必在意這些,有緣相識一場,一起共餐比誰結(jié)賬重要。如果白小姐實在過意不去那就給我留下你的電話號吧,日后有需要幫忙的我會毫不客氣的聯(lián)系你?!?p> “好?!卑咨植幻鈩尤?,怎么會有這么暖心的人,給人搭好臺階不說,還在臺階上鋪好軟綿綿的毯子防止硌腳,老夫的少女心再次動容。
“對了,你機票改簽到什么時候了?”
“明晚八點?!?p> “那可以逛一逛了,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沒有,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下,明天晚上再精神飽滿的回家。”
“嗯,也是。”
沈梓誠親自將白芍送回酒店后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