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太子門人
謝北宸旁若無人的將那把鋼刀從白驚嵐的脖子上移開了,
他兩根修長的手指夾在刀背上,看著那個橫刀立馬攔在自己面前的侯文昌,冷聲一笑。
“本王不習慣抬頭看人。”
隨著他話音一落,戰(zhàn)一凌空而起,一腳蹬在了侯文昌的后背上,竟然硬生生地將他從馬上踹了下來。
而在侯文昌即將落地的一剎那,戰(zhàn)一反身又一鞭腿,直接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侯文昌甚至來不及調整姿勢,直接雙膝跪地,那石板路上都被他的膝蓋鑿出了兩個深深的大坑,裂縫甚至擴散到了兩丈開外。
白驚嵐這個時候才終于意識到了自己抱著的這個大腿是有多囂張。
她難得乖巧的站在了謝北宸的身后,撇著嘴角,嘖嘖稱奇。
神霄大陸與她之前所待的地方有著根本上的不同,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靠著拳頭稱老大的地方。
如若是下屬將帥對主子不滿,就可以另起爐灶揭竿而起。
在白驚嵐的記憶里,這位叫侯文昌的護城將軍,可是當今太子的得意門生。
這謝北宸竟然這么不給他親哥面子?
有骨氣!有膽量!
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
可思慮至此,白驚嵐覺得自己的用詞有些不太妥當。
但是現(xiàn)實根本就不允許她多思考,那個跪在地上的將領說出來的一句話,先先讓白驚嵐當場笑出聲。
“三殿下縱容下屬毆打當朝將領,此事若是傳到陛下和太子的耳朵里,對三殿下的聲明也有些不利吧?”
侯文昌說到此處,梗著脖子看向謝北宸,那驕傲的眼神就仿佛他是當朝太子一樣。
而謝北宸在聽了他的話之后,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隨后低頭詢問道,
“侯將軍,你是在告訴本王,打狗,也要看主人嗎?”
那位侯將軍被這一句話氣得面色鐵青,他依舊擺著那副不卑不亢的架勢,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誰一樣介紹起了自己的官職。
“三殿下此言何意?本將位列朝廷四品將官,奉命守護國都安定。受太子意,保衛(wèi)青陽百姓安危,殿下說我是條狗?豈不是在惡意抹黑太子?”
謝北宸都被他的話氣笑了。
這么明著來的挑撥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太子一脈還看他不順眼已經很久了,當年他尚且年幼的時候太子一脈想要害他的手段就層出不窮,甚至就連當今皇后太后也牽扯其中。
這些暗害直到他中毒并且可能一輩子無法習武修煉之后,才有所停止。
但很快,他母妃過世,謝北宸分府別住,遷出皇宮,除去要事,概不上朝。
就連他那位父皇分給他的差事,謝北宸都能應付就應付,后來更是干脆辭了官,不再過問朝廷之事,全心全意的做著一個閑散王爺。
可就算是這樣,太子對他的戒備之心也絲毫沒有消減。
尤其是在段文澤入府之后,他那位皇兄隔三差五就送些美人來他府中,美名其曰給他排遣一下寂寞。
謝北宸又不是傻子,他雖然知道這里面混進了不少細作,但眼下時候未到,就算再怎么憋屈他也只能忍著。
直到白驚嵐的出現(xiàn),打亂了他的計劃。
他看著這個跪在自己面前爬都爬不起來的侯文昌,背著手,淡淡一笑。
“既然侯將軍如此辛苦,那方才的確是本王的不是了,只不過今日之事,本王早在一個時辰之前便已經派人去通報。但侯將軍遲遲未到,害得百姓受災,國都紛亂,便已經犯了軍法。
你是皇兄的人,本王自然不會擅動。兵部會將你的所作所為一一上報,至于皇兄會怎么處置你?本王就不得而知了。
對了,今日本王本應該進宮給皇兄請安,但本王乏了,就勞煩侯將軍傳一句話給皇兄。皇兄所求之事本王已經知曉,但庫中銀糧所存不多,幾乎都用在了店面營生上,再加上南方水患,本王實在是沒有閑錢。就請皇兄另尋主顧吧?!?p> 謝北宸說完這番話,全當自己沒有看到侯文昌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他一只手牽起白驚嵐的胳膊,翻身坐上了一頭通體烏黑的豹子,那豹子騰空而起,兩側翅膀展開,只是輕輕一躍便離開了這條吵鬧紛紛的街道。
在半空當中,謝北宸面色凝重。
“白姑娘,以后再看見侯文昌,煩請繞道而行?!?p> 白驚嵐有些不解的問道?!盀槭裁??”
“侯文昌此人看起來五大三粗,但實際上心中自有城府,并且睚眥必報。今日本王護了你,他必然會記在心上,必然要報復你的。以你現(xiàn)在的功力,見了他不繞道,難道送死不成?”
謝北宸一本正經的說著,可白驚嵐總覺得這當中有些蹊蹺。
她怎么覺得自己像是受了池魚之災呢?
可還沒等白驚嵐開口,謝北宸就問出了自己心中所想,甚至語氣中還有一絲責怪之意。
“但是剛才你那般沖動的跑到那頭犀象的腳底下又是為何?你就不怕它抬腳把你踩成一坨爛泥嗎?”
白驚嵐聽著這男人有些責怪的語氣,心中憤憤不平。
她斷然開口?!暗钕拢∨訆^不顧身,可是為了你呀!如若不是你要解毒,我這么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也絕對不會與那犀象博上一博的?!?p> 謝北宸更加不解。
“為了我?”
白驚嵐看著這人滿臉不信的表情,嘆了口氣開始解釋道。
“那頭犀象之前應該走過一片死尸遍野之地,所以才被跗骨蛆寄生了,那條蟲子在它的下顎骨鉆了一個洞。它因為忍受不了疼痛,這才發(fā)了狂。若是殿下想解了體內余毒,那這跗骨蛆就是不二之選。它可以破開骨縫,吸食里面殘留的毒血,等它將那些毒素吞噬殆盡之后,我就可以將它從殿下的身體里取出來。后再轉至經脈余毒。只不過殿下體內的毒素已經殘留多年,要想解除必然要忍受常人不能企及之苦。眼下的藥浴雖然可以緩解一時,但想要長久,這跗骨蛆必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