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打手上門
獨(dú)自留下的白驚嵐看著那個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的男人,突然覺得心里有些發(fā)毛。
她扔下手里的藥草,身影一晃,離開了王府。
這段時間她為了照顧謝北宸,來煉藥師公會報到的日子屈指可數(shù)。
想著那個老頭子多多少少對當(dāng)年藥王谷的事情有一定了解,白驚嵐也不好一直放他鴿子。
在巷子里七拐八拐好不容易來到了煉藥師公會的門前,卻發(fā)現(xiàn)那原本就已經(jīng)破敗不堪的門口圍了十幾個人。
各個獐頭鼠目,面露兇光。
其中一個手里拿著一根狼牙棒,一只腳踩在已經(jīng)掉了的門框上,扯著嗓子威脅道。
“王懷義!你以為自己還是什么狗屁煉藥師協(xié)會的會長???現(xiàn)如今,整個青陽帝國的煉藥師都已經(jīng)歸攏到了麟閶閣的門下。你個老不死的獨(dú)自一個人在這死撐有什么勁?快點(diǎn)把手里的丹方交出來,爺爺們可以饒你不死!”
“放你娘的屁!這煉藥師公會是神霄大陸統(tǒng)一安置在各個帝國中的,里面所擁有的丹方也歸總部所有。麟閶閣想要從老夫手里奪走這些東西,那也得他謝昶親自過來!幾個小嘍啰就想找老夫的晦氣,那還不能夠!”
王懷義扯著脖子吼著,院子當(dāng)中的早已斷了的木板,被他抓過來砸在了這些人的身上。
而白驚嵐隔著很遠(yuǎn)看著這一幕,臉色陰沉發(fā)冷。
前些日子過來的時候她便發(fā)現(xiàn)這煉藥師公會的院子當(dāng)中有很多被刀劍砍過的痕跡,起先白驚嵐只是懷疑是這守院子的王懷義自己練功時留下的。
可現(xiàn)在看起來,那些痕跡的背后怕是另有隱情。
她推開了最外面擠在一起的幾個大漢,硬生生的在這一群氣勢洶洶的莽漢之中開出了一條路來。
“擠什么擠呀?哪來的丫頭?”
“哪兒來的不知死活的小妮子?給我按住了,讓爺爺我看看她哪條路上來的!”
圍在院子外面的人一個兩個的吼的威風(fēng)八面,可在撲上來的瞬間,在離白驚嵐不到半尺的位置就都頓住了動作。
下一刻這些人的身體抖若篩糠,幾乎所有的血管呈現(xiàn)著暗黑色,從皮下面凸了出來,隱約還能瞧見有些東西順著這些血管不斷的蠕動著。
剎那間哀嚎聲四起,白驚嵐剛才碰觸過的幾個人皆是如此。
而白驚嵐則是掛著一臉淺笑踏進(jìn)了煉藥師公會的院子。
“晚輩見過王老爺子,今日來的有些晚了,老爺子可還安好?”
王懷義一見白驚嵐,臉上的陰霾更甚。他連推帶搡的想把白驚嵐趕出院子。
“你這丫頭怎的這時候來了?今日老夫沒空招待你,快些回家去吧?!?p> 可白驚嵐不為所動,依舊一臉鎮(zhèn)定的在院子當(dāng)中踱步,全當(dāng)自己聽不見外面長街上那撕心裂肺的叫嚷聲。
她看著王懷義,一臉笑嘻嘻的沖著他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老爺子今日可有什么好的藥草?我過幾日需要三株低階百鷓藤,可都預(yù)備好了?”
之前堵在門口的幾個大漢看著后面交的撕心裂肺的兄弟,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們一個個面面相覷的盯著彼此半晌,隨后都將視線落在了剛走就去的白驚嵐身上。
為首的男子突然指著白驚嵐大罵了一聲?!靶∧锲?!你找死!敢對麟閶閣的人出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白驚嵐不屑的輕笑了一聲,隨口應(yīng)道?!跋胱屛宜赖娜硕嗔巳チ?,就憑你們幾個也想對我出手?莫不是腦袋里進(jìn)水了?”
說著這話,聽著門外的動靜,白驚嵐臉上的神色一變,嘴角揚(yáng)起了一絲冷笑。
那勾起的嘴角都還沒放下,門外就傳來了一陣血腥味。
方才中毒的幾人全身上下的血管已經(jīng)爆裂,就連手上的關(guān)節(jié)都開始脫落,可那幾個人只能眼睜睜的瞧著這一幕,卻無能為力,只能任由自己的身體癱倒在地,血枯而亡。
那十幾個大漢轉(zhuǎn)眼只剩下了三個,白驚嵐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們的眼里的驚恐。
就連之前耀武揚(yáng)威的捏著狼牙棒的莽漢嘴里的咒罵聲都卡在了嗓子眼。
“血枯藤與白興草合用,可以制成一種無色粉末,吸入肺腑之中,只需三個呼吸就可
以讓人經(jīng)脈爆裂,配合興奮激動的情緒效果極佳,老爺子,你覺得這個毒藥的效果可還滿意?”
話音落地,僅剩的三人已然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其中一個看著街巷中那一地的尸體,兩條腿一直在打顫。
那個為首的男人帶著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指著白驚嵐的鼻子,驚恐的問道。“是你?是你干的?!”
白驚嵐自顧自的在院子里轉(zhuǎn)著,裝出一臉無辜。
她一本正經(jīng)的反問道?!伴w下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呢?”
那人聽著白驚嵐這一顯然揣著明白裝糊涂的話語,氣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尖細(xì)了?!澳銈€毒婦!在這青陽國都竟然敢當(dāng)街殺人!你眼中還有王法嗎?我要到有司衙門去告你!”
“告我?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我做的?閣下信口胡謅的本事還真讓人驚嘆,我何時當(dāng)街殺人了?”
白驚嵐雙手環(huán)胸,臉上的笑容很是得意。
她打量著眼前這三個面色慘白的男人,大有一副一問三不知的態(tài)度。
而王懷義也滿臉驚訝,他顯然沒有料到白驚嵐殺人之后竟然這般平靜。
他那英年早逝的侄女就是生了一個什么怪物出來?
雖說如今這個世道人命便如同草芥一般,令人宰割,肆意踐踏。
可白驚嵐在兩個月之前還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癡傻女兒,如今怎么會連殺幾人之后還面不改色,甚至能笑出聲來呢?
白驚嵐可顧不上王懷義心中想的是什么,她一步一步的四平八穩(wěn)的朝著那三個男人走了過去。
“閣下方才說這煉藥師公會該給麟閶閣供奉丹方,還要將這公會里的所有草藥盡數(shù)上交,這般強(qiáng)取豪奪也該是有所依仗的吧?還勞煩閣下回去給你的主子報個信。希望他從今以后少打公會的主意,如若不然的話,說不定就會有些豪門大戶暴尸荒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