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來自愚者的惡作劇
“嗯？這位先生，我是很好相處的……哪怕是和死亡，我也能交談甚歡……”
寄生在陸澤臉上的那副寄生面具用一種看起來像是安慰的語氣和陸澤說道，就好像陸澤的顫抖是因?yàn)樗a(chǎn)生的一樣。
但是下一秒，它似乎是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些什么，話音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你是……你……”
寄生面具上的面容時而哭時而笑，像是陷入了某種癲狂的狀態(tài)。
此時的陸澤，在被寄生面具誘引，并主動帶上它后，他的思維和意識原本已經(jīng)慢慢被面具中的人格所替代。
就在他沉溺于意識沼澤的前一刻，系統(tǒng)的提示音暫時緩解了他下沉的速度。
“『愚昧之嘲』準(zhǔn)備就緒。”
“是否佩戴?！?p> 用最后的一絲意識，陸澤艱難地選擇了“是”。
在選擇結(jié)束的下一秒，一副比起寄生的小丑面具更加令人費(fèi)解的面具緩緩從陸澤臉上浮現(xiàn)了出來。
但由于只是一個虛影，因此和小丑面具并沒有產(chǎn)生什么沖突，可在它出現(xiàn)的一瞬間，那副小丑面具就好像是觸電的人一樣，迅速從陸澤臉上脫落下來。
落在地上的它尖叫著，像是從精神上收到了什么傷害似的。原本那個侃侃而談的紳士人格已經(jīng)變?yōu)榱艘粋€瘋子。
紅色的腐蝕液體仍在涌出，此時看起來就好像是它那猩紅的血淚。
小丑面具脫落后，陸澤臉上的『愚昧之嘲』緩緩成型，由一個虛影慢慢凝聚為了實(shí)體。但也逐漸讓陸澤看起來變得有些怪異。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但卻好像是不存在于這個世界的人，游離在世界的邊緣。
納莉看著眼前氣息變得陌生的陸澤，想要開口詢問的她卻在某種不知名力量下沒有辦法開口。
“噓?！?p> 臉上被愚昧之嘲覆蓋因此變?yōu)殡y以名狀之形的陸澤伸出手指放在唇邊，示意納莉不要說話。
作為死神使徒的她在此刻能夠清楚地感受到，眼前的人已經(jīng)不是那位司掌著死亡的神明，而是成為了某種自己難以理解的存在。
此刻的他像是從另一個緯度的深淵中浮上來的另類神明，就好像世間萬物都難以錨定他的存在。
而站在他對面的049此時也突然變得有些手足無措，它所能感受到的瘟疫之源似乎一瞬之間從自己眼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面前這位難以界定的存在。
就在他猶豫著想要離開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被定住在了原地。
“你所謂自由的，我將之束縛?！?p> 低沉的話音從陸澤的嘴里說出后，周圍的一切事物全都靜止了，不管是049或是納莉。
甚至就連地上的螞蟻等生物也在此刻被無形的牢籠束縛。
“你所謂的生，我視之為死?！?p> 陸澤抬起頭，臉上仍是被一層不可名狀之物遮住。他輕抬手指，指向了對面站立不動的049。
在以往，都是它讓人的生理機(jī)能停止，為他們帶去死亡的黑暗。可這一次，卻是它被人剝奪了生命。
049的身體迅速枯萎化，最后淪為了湮滅。
這個任憑sca基金會如何操作都無法處決的怪異收容物就此從世界上消失。
伴隨著它的消失，系統(tǒng)響起了獵殺成功和權(quán)柄收回的提示，但是陸澤卻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一樣。臉上被不可名狀之迷幻包裹住的他此時看不見有任何表情。
這是位于世界大淵上的愚者，是最不可名狀之神，是以一己之身錨定整個世界的深海。
逃脫了寄生小丑面具侵占的陸澤卻沒有辦法抵抗住那份瘋狂。
早在最開始的時候，陸澤就曾經(jīng)想要選擇這件看起開更為強(qiáng)大的神性物，但是卻被系統(tǒng)強(qiáng)制選擇了更容易承受的貪婪之鐮。
終其根本，是因?yàn)槟壳暗年憹赏耆珱]有能力承受使用它會帶來的瘋狂。不管是編制命運(yùn)還是愚弄世界，沒有一項(xiàng)的代價是現(xiàn)在的他能夠承受住的。
僅僅是剛才的兩次微小“愚弄”，就已經(jīng)讓他付出了不少代價。
這個代價便是他的理性由于難以理解愚弄魔術(shù)下的原理而開始走向瘋狂，他的存在因?yàn)槭褂贸鯔?quán)限的權(quán)柄而隱于世界之外。
隨著這份瘋狂的加深，他會逐漸下沉到世界之海的深處。
陸澤看了一眼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的寄生小丑面具，輕輕地彎腰將它撿起。
他什么也沒有做，僅僅是于不可名狀之中透露出一點(diǎn)點(diǎn)的可知，那副面具就好像瘋了一般，開始了混亂的囈語。
見狀，陸澤隨意將之丟棄。
現(xiàn)在的他沒有任何道德因素的存在，他就好像是一個頑皮的小孩，想要把這個世界當(dāng)做他的玩具來隨意愚弄。
陸澤回身望向夜幕中顯得燈光迷離的城市，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樣。
只見他伸手往那一指，手指輕輕微抬。
“從吸引變?yōu)榕懦?，我要讓塵土里的到達(dá)高處，我要讓天堂里的陷入塵土。”
隨著陸澤的話音落下，遠(yuǎn)方傳來了巨大的轟鳴聲。
緊接著整片大地開始顫動，遠(yuǎn)處的城市緩緩從地上被連根拔起。
這一巨變驚動了城市里的所有人。
人們起先是震驚，繼而訝異，到最后卻全部都轉(zhuǎn)為恐懼。
城市上浮，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人們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假如在上升到半空中突然墜落，那么整個城市都會在一陣驚天粉塵中化為廢墟。
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塔市里的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種難以置信的瘋狂之中。包括特管局以及那些超凡者們，在這種不可思議的力量下，他們幾乎與普通人無異。
全國的新聞節(jié)目都在報道著一反?，F(xiàn)象，但卻沒有人注意到站在西郊靜心凝望著自己惡作劇的陸澤。
除了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倒懸在透明液體中以現(xiàn)實(shí)穩(wěn)定液維持特性的“穩(wěn)定者”。
另一個，則是于雪山之間行走的理性緯度三源柱另外一人，負(fù)責(zé)守護(hù)破碎之神建立的物理規(guī)則的“守序者”。
作為破碎之神分離出的神性三源柱之二，他們清楚地感受到，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正在被某位不可知的存在破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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