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坐在會議室里的眾位警察沉默不說話。
“要我說,當初就不應(yīng)該和他們簽什么條約的。”以為脾氣火爆的警察,生氣的說了一句,“就不應(yīng)該相信他們會收起尾巴做人?!?p> “好啦好啦,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
一位女警察安慰了一聲。
就在這時,傳來一陣敲門聲,隨之門被人打開。
江鹿看著坐在會議室里的人,瞇了瞇眼,壓下心里的疑惑,看向江敏。
“您來這,怎么都不跟我說一聲?!?p> 聽著自家兒子已經(jīng)帶著怒意的話,江敏想了想,“你也先進來吧。畢竟也牽扯到你?!?p> 本來看見江鹿推開門就用手抵著頭的杜筱笙蹭的轉(zhuǎn)過頭看向自己身邊的江敏,“江警察.....”
江敏擺了擺手。
江鹿走了進來,坐在了末尾的位置。
“可是.....”
杜筱笙看了眼江鹿。
“他都已經(jīng)二十九是個男人了,我們已經(jīng)護了他五年了,你是個好孩子,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我們這些家伙有時候看著你扛起了這一切,都很汗顏啊?!?p> 江敏看了眼坐在這個會議室里除了紀之景,江鹿和杜筱笙以外的所有人,這些人都是五年前參與做下那個決策的,這都過去五年了,他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那一幕。
那是五年前的一天,他們接到杜筱笙電話,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看見她渾身是血的靠在車旁,江鹿昏迷在車邊。
看到他們到了之后,杜筱笙把被手攥得緊緊的一張紙遞給了他們。
“他們說,只要我們做到這些他們就從此消失在我們眼里,不再做任何違法的事,把組織里犯下命案的所有人送到警局自首,同時,要我們不在追蹤他們?!?p> 說完這些話,她喘了一口氣,看向倒在地上的江鹿。
“還有,他們說他們不追究警方讓江鹿坐臥底的事,不過作為交換的是,我們要將他關(guān)于這些案子的記憶全部抹去,讓他永遠不要出現(xiàn)在W市?!?p> 他已經(jīng)記不清當時他自己是什么表情了,他只記得杜筱笙當時滿臉絕望的表情。
因為要抹掉江鹿關(guān)于這個案子的所有記憶,就意味著要抹掉她和江鹿的所有回憶。
所有的回憶.....
其實他是不同意這個要求的,畢竟他不想對X組織妥協(xié),可是,這件事不是他能同意的,因為當時他們其實只是端掉了X組織表面的基地,就已經(jīng)消耗掉了當時全省的人力,并且還犧牲了太多的同志。
這次要不是杜筱笙給他們打電話,他們根本不知道X組織的人竟然安排了這次車禍。
“.......只要警方同意這個約定,并在上面署名,就馬上生效?!?p> 當時他們把杜筱笙和江鹿送到醫(yī)院,杜筱笙卻讓人把江鹿送到了另一家醫(yī)院,也抹去了江鹿在車上的痕跡。
杜筱笙替他們安排好了一切,就是不想他們?yōu)殡y。
結(jié)果也想杜筱笙想的那樣,上面直接下令說同意那個約定。
后面他才知道,杜筱笙在打電話給他們直接就托人聯(lián)系了上面,已經(jīng)提前知曉上面的決定。
這五年里他看著自己兒子活得迷迷糊糊的,卻又要因為遵守那個約定不能告訴他,所以在W市老陳聯(lián)系他,希望江鹿去W市的時候,他立馬就答應(yīng)了。
昨天那通電話是這五年里他第一次接到這個女孩的電話,這個差點成為他兒媳的女孩。
“老江?!?p> 陷入回憶的江敏被紀之景叫回神,看向還在講五年前從X組織獲得的那些名單的一位同事。
想了想,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張泛黃的紙,上面還有一絲絲的血跡,上面是觸目驚心的一串名字,當中第一個是杜筱笙。
江鹿自從進來后,就一直觀察所有人的神色,大家的眼底都帶有陰郁,特別是他的父親江敏,是明顯的失神,明顯是想到了什么。
還有上面正在講五年前的一些資料,讓他無端產(chǎn)生了恐懼。
還有自從他進來,就一直避著他眼神的杜筱笙。
突然他的父親江敏站了起來,手上拿了一張泛黃的紙。
“大家對這個應(yīng)該很熟悉吧,”江敏把手上的舉了起來,江鹿眼神好的看見了杜筱笙的名字,按下想把它拿過來的欲望。
“既然是他們不遵守約定在先,那么這條協(xié)議我在這里宣布,就此作廢。”
江敏的話落,在座的所有警察的眼眶都紅潤了起來。
“在這里,我還要宣布一件事,特案組要重新建立起來了,我在這里先道一聲歉意,前一段時間我拜托紀兄讓江鹿去各市找尋人才,就是為了能夠給特案組注入新的血液?!?p> 說到這江敏略帶歉意的看著杜筱笙,“在這里我鄭重的邀請你重新加入特案組,不是以助理的身份,而是特案組的法醫(yī)的身份,邀請你?!?p> 杜筱笙看了看江敏手上的那張泛黃的白紙,笑了笑,有一滴眼淚直接流了下來,“謝謝江警官。”
隨著江敏的話落,這場會議也落下了帷幕。
辦公室里,江鹿想著剛才散會時,自己抓住杜筱笙的手打算離開的時候,自家父親叫他回家有事那一臉嚴肅的表情,總覺得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在等他。
這會兒,他看著坐在自己辦公室里的杜筱笙,壓抑住內(nèi)心的所有想法,蹲在她面前。
“今天要到警局來,怎么不跟我說啊?!?p> 看著滿眼都是自己的江鹿,杜筱笙還是經(jīng)常能夠想起江鹿躺在車旁的樣子,不過如今他鮮活的站在她的面前,讓她覺得自己以前做的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眼角,笑了笑,突然撲到江鹿的身上。
感覺到突然撲在自己身上人,雖然不明白她今天為什么這么主動,不過他可顧不了這么多,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這是怎么了?!?p> 很溫柔的聲音。
杜筱笙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哽咽,“高興,我就是有些高興。”
“好好好,笙笙,乖,既然高興就不要哭啊。”
懷里的人沒有答話,只是收緊了抱著他脖子的手臂。
過了很久,杜筱笙才抬頭看著他。
“我?guī)闳€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