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桑織習將頭垂下,躬身施禮道:“巫族并非本界原始駐民,雖不清楚為何來此方世界,想來是有依托,所以承桑斗膽冒犯問句,此界可有一線生機?”
“沒有?!?p> 承桑織習垂頭持禮不語。
音爻沒在理會,抬手將墨笛換出,輕輕吹了起來。
一曲極具悠揚的笛聲傳入耳中,莫名讓人放松下來,再放松下來,此刻什么都不想再想了,汜雀一個老頭癱軟跪在地上,呆滯無生氣,但漸漸的,隨著笛聲漸漸改調(diào)怪異曲調(diào),他的身體不自覺提起,腳尖離地時,一股氣似旋渦般與之拉扯,奈何抵擋不住,終是被連根拉起,涌入他身體向上至心口,攪亂著一團金光于指尖而出,音爻將之收起,對有些虛脫的汜雀道:“借你地運和功德一用?!?p> 汜雀道:“地......地運?”
“怎的?沒取你天運還不樂意了?”音爻挑眉道。
“不...沒!”
“呵~你時運倒是與此地牽扯甚深......”音爻松了口氣,起身道:“近日注意些?!?p> “什么?”汜雀還沒反應過來。
音爻嘆口氣,微微低頭看向他道:“因你地運缺失,固近日諸事注意些,例言、食、飲、出、臥等?!?p> 又看了方才便垂頭不語的承桑織習一眼,道:“切勿行無用之事,否則后果......”似是想起了什么,神情嚴肅了幾分,“不是爾等能承擔的起的,可懂?”
承??椓曁ь^直視音爻,問道:“先生,當真不可逆?”
“你當如何?”
“不敢?!?p> 音爻瞧他嘴上雖是應承,但心上的微微煩悶之意仿若預示著他將要做些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為防他引動撥反,他再次對他道:“切勿背行,切記!”
承??椓晫⑸眢w垂低幾分,不應答。
音爻看他,而承??椓暼允遣粍臃趾?,一時僵持起來。
過了片刻,音爻閉目,甩袖而出。
汜雀這才小心翼翼的靠過來問道:“你......怎么想?”
垂頭的承桑織習此刻才抬起頭來,他并未理會汜雀,只看向音爻走的方向,悲憫的勾起嘴角,眼神里只有空寂。
......
這邊,音爻將從汜雀處得來的地運推入她弋體內(nèi),直至收功,他還是沒有其他動作,依舊坐在榻邊,半晌微嘆氣,將她輕輕抱起,于荷花池中引水入川,他抱著她進去,唯留一地水漬漸漸干涸......
一葉扁舟似羽毛于川之上行至赦檐,此刻陰暗的天空中,一輪紅月懸掛著,印襯著周遭墨色山壁水邊,點綴大片紅花,艷麗而詭譎,遠處群山隨川入海,海中奇山有六,最高者二千六百里,周回三萬里。
六山周遭卻有一片粉色像是與天地平分。
慢慢靠近些,便能看出那是桃花,也可說是一顆,一顆蟠成林,一林三千里。
洋洋灑灑的花瓣裹挾著香風,不停探入水面,卻分刻不停便沉了下去,只于殘香不見蹤影......
音爻將弋抱下了船,只見山下有洞天,在山之口,周回一萬五千里,其上其下,并有鬼神宮。山上有六宮,洞中有六宮,輒周回千里,于霧中若隱若現(xiàn),是為六天鬼神之宮,這里,便是赦檐,也可說是曦檐......掌管此界亡魂往復生息之地。
音爻抬頭看著天,他知曉,天道已將伏筆波動,所卜天數(shù)已然作廢,天命如何,已不可探,這......就是天道,天道無聊的消遣罷了......
“大人!”
死守赦檐的守衛(wèi)感應到音爻的到來,急忙找到此處,躬身施禮道:“大人,怎的忽然回來了?”
“速去請幾道到丒相殿來?!?p> “諾~”
等音爻將人放到榻上時,人也被請到了~
還未進門,便聽到粗獷的聲音道:“聽那吹笛小子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