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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fù)空紀

第一百九十四章 玉出

復(fù)空紀 嘯寂 2107 2021-03-16 22:00:00

  向小夫人一向好脾氣,可是今天情況特殊,也就特別心急,對這個一向機靈的貼身丫頭突然說個話都結(jié)結(jié)巴巴的無法理解,就催問道。

  “果的頸從右向前,全部黑哂啦!烏蒙蒙的,好嚇人!阿珍似乎神智有異,佢平素至愛靚,頂能忍受,正鬧著投了塘,被眾人打撈,因此吵鬧!”

  好端端的怎么會整個人脖子全黑了呢?

  向小夫人也覺得這事奇怪,又加上正在為尋找玉佩而煩惱,關(guān)鍵是這兩件事的時間點正巧碰上了,不早不晚的,難免把這兩件事,就給串聯(lián)到了一起:“難道?玉佩丟失,同呢個阿珍有關(guān)?”

  “管牙師傅,你也一起去眙下吧!今日系鄭兒、重兒的吉日,頂可以有呢種衰事發(fā)生!快點處理,無論你頂樣都得,吾需稟告,吾只求吉時之前,再無他事發(fā)生!”

  向大夫?qū)Πl(fā)生的這一連串破事,大為惱火,把火全撒到管牙身上,讓他全權(quán)從速處理。

  走到院中,向夫人比向小夫人先到一步,已經(jīng)在甚為惱怒地指揮著,讓身強力壯的男仆們把那個讓她丟臉的阿珍從塘里往岸邊拖拽了,只見阿珍全身濕透,也沾了一頭一身的泥,脖子上的那一圈黑跡,相當扎眼,就象是被人用墨水圈涂了一層似的。

  向小夫人一出現(xiàn),本來是好心想來幫忙的,可在向夫人眼里,她這是專程來看自己笑話的,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隨手就給阿珍一記響亮的耳光,恨恨地罵道:“衰女!賓個俾膽你去死,吾系向府一日,你便要活一天;要俾吾查出系賓個對你下手,污你容顏,吾一定第一個劃花佢嘅面,為你報仇!”

  聽到這么惡毒的詛咒,任誰聽到都會心里不舒服的,管牙師傅此時既得向大夫授權(quán),更是不敢得罪兩位向夫人,于是趕緊上前,當個和事佬,先去把向夫人的情緒好好安慰一番:

  “人冇嘢就好!人冇嘢就好!”

  可是阿珍似乎精神受了很大的刺激,還在不停尖叫著往水塘的方向沖,被幾人用力按住,仍然是一邊奮力掙扎,一邊接著持續(xù)尖叫、哭喊,也聽不清她在說什么。

  “快請趙懷師傅來看看!”

  管牙此時也無計可施,只管叫人把她先拖回臥房,令人用依床柱用絹帶縛住手腳,口中塞綿,讓她暫時不能亂跑亂叫,等待趙師父的診治。

  向夫人也進到阿珍臥房,神色沉重,就默許了管牙師父所做的決定,暫且控制住她,不要發(fā)瘋。

  “向夫人,阿珍這兩天有咩異常?頂解會頸部全黑,神智不清呢?你知唔知佢幾時起頸中有異色?”

  趙懷師傅一來,先是探看了阿珍的脈息,又起身詢問向夫人道。

  “吾頂知???佢呢兩日就如常服侍于吾,所食所飲嘅嘢皆如常,冇咩不同,亦冇咩異常??!”向夫人心知偷玉佩一事,有些心虛,就更加夸張的強調(diào)了阿珍這幾天“正?!钡貌坏昧恕?p>  “如此,吾須檢查一下佢之寢具,頸部有異,吾須查探枕、席、被呢幾樣,有咩異常。請向夫人允許吾親手查驗,可唔可以?”

  既然趙師傅是為了治病,阿珍也沒有褪去外衣,自然是可以啦,向夫人也想快點解決掉這麻煩,就點頭同意了。

  趙懷仔細地翻開了被,席墊、枕頭,里里外外地摸了個遍,當他把枕頭拿起來,左右抖動檢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就在阿珍脖子緊靠的枕芯位置,有一個很硬的東西,于是用手在布料外面又摸了幾下,決定打開兩側(cè)的收束繩頭,拆開枕頭,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這一通操作,趙懷伸手進入后,摸出了一塊玉佩。

  向小夫人認得,向夫人更認得,那正是大家滿世界怎么找都找不到的,向重的那塊“文”字玉佩。

  看到這塊玉的時刻,向夫人的雙瞳一下子放大了———她不敢相信,明明,這塊玉佩不是在她的手中嗎?怎么會在阿珍這里,又有一塊?還藏在了枕芯之中。

  向小夫人、管牙師傅那是兩臉興奮:終于找到了!

  這下,向夫人的臉色變得一陣紅一陣白,又羞又氣,窘得說不出話來。

  “怎么向重公子的玉佩會跑到阿珍姑娘的枕芯里來了呢?”

  趙懷師傅可真是一個情商欠費、不太懂得察言觀色的人,沒意識到這里的氣氛正變得尷尬,還老老實實地加了一句評論,這下,大家想避而不談的話題,被他給徹底挑明了,攤到了向夫人面前,讓她不得不表個態(tài),以自證清白。

  “衰女!你倒來講講清楚,呢塊玉佩頂會系你呢度!如果你敢亂講,看吾仲不撕碎你條口舌!”

  向夫人此時可真是怕阿珍開口,又不得不在這種情形之下,故意大聲惡言地主動讓她回答,就是為了把所有罪過都拋到服侍丫頭一個人身上,想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凈。

  被綁住四肢動彈不得,又被塞住口的阿珍此時哪有回答的可能?更何況她的精神錯亂,似乎還未有好轉(zhuǎn),也只是做得無謂的掙扎和呻吟,滿身大汗,床上一片狼藉。

  向夫人這是罵給大家聽的。

  “向夫人,你且莫急動怒,阿珍自小服侍你,從鄭國而來,無親無友,若佢品性不佳,夫人也自然不可能揀佢來宋。你且信佢,待佢身體精神好番,再問不遲。頂會如此,其間必有緣由,將來自然可以得知,以嘎多說無益,不如請趙師傅先俾佢開著幾味藥,鎮(zhèn)定安神先嘍!好唔好?”

  管牙此時并不想深究這塊玉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阿珍的枕芯里,這事兒還用得著猜嗎?但凡是腦袋上頂著個頭的正常人,不用想都能猜得出來,一定和向夫人脫不了干系。但就算是知道了,依向夫人的地位,也只能是想盡辦法,幫她開脫此罪啊,怎么可能真地去追究?就算是追究出來結(jié)果了,又會對誰有半點好處呢?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兒,他管牙師傅自然不會傻乎乎地去攬到自己頭上。

  被封了口的阿珍,睜大了雙眼,盯著向夫人嚴厲的眼神,她完全讀懂了:此時的她,必須繼續(xù)“瘋癲”,于是叫嚷、掙扎得更賣力了———強烈的求生欲下,她開始了真正的表演。

  “唔———唔———唔唔———”

嘯寂

“怎么向重公子的玉佩會跑到阿珍姑娘的枕芯里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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