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后半夜里,突然而至的妖風(fēng),把胖看守吸引到了門口,他的頭腦還沒從夢中完全醒來,就暈乎乎、笨手笨腳地去尋找更多的木板,去修補“門”。
“??!———”
他突然叫得很大聲,也許是某塊碎木板,已經(jīng)傷到了他,這種重低音炮式的咆哮式大叫,還帶著聽不聽的咒罵,把也在同時尖叫、大哭的孩子們給嚇得連音量都降低了。
“莫怕莫怕!有我在,我會救你們的!”
辛吾左右兩位小難友,也都已經(jīng)被嚇醒了,全都彈坐了起來,也把他一同扯起,哇哇大哭。
和辛吾比較起來,左邊這位偏瘦小,右邊要大只點兒,但看上去,也都不過是八、九歲的樣子,還帶著孩子們應(yīng)有的天生防衛(wèi)心,抱住自己的腦袋,哭天搶地。
辛吾就兩邊挨著個兒地安慰他們。
守衛(wèi)忙著修門,對孩子們來說,這似乎是一個可以逃跑的機會,可是他們?nèi)急贿@些枷鎖牢牢鎖住,如果沒有拿到鑰匙的話,也只能是閃過一個奢念而矣。
“老天保佑,把那個看守打暈吧!讓我們有機會逃跑!”
辛吾默默向上天禱告,雖然他從來也沒有從這種“禱告”里得到“上天”的任何一次回應(yīng)過,但此時的他,不知道為什么,就是這么不自覺地誠心誠意發(fā)愿了。
心中那個聲音剛剛結(jié)束,辛吾就聽到一聲更大的動靜從門口傳來,那個不斷與狂風(fēng)做斗爭、修門的胖看守,突然倒下,真就不動了!
“哇!原來真有‘上天’!感謝感謝!無數(shù)次地感謝!”
辛吾先是一愣,不敢相信,又仔細聽了一會兒,門洞那個方向,確實再也沒有胖看守發(fā)生的任何動靜了,不禁暗笑了起來。
“哥哥,你好厲害?。 ?p> 被辛吾正抱著腦袋安慰的左邊那位小難友,也聽到了門衛(wèi)摔倒不動的聲音,知道有機會逃跑了,而這動靜,正是在辛吾剛剛許諾說要“救”他們之后,于是,不由得抱緊了辛吾的手,一臉崇拜地贊嘆道。
妖風(fēng)似乎已經(jīng)完成了派給“他”的營救任務(wù),把看守給成功放倒了,可是“他”卻沒有那種只把鑰匙準確吹到辛吾手中的本事,現(xiàn)在只能靠孩子們自己想辦法了。
風(fēng)勢減弱了,但仍在“嗚嗚”地吹著不肯離開,那聲音在洞內(nèi)旋轉(zhuǎn),似乎是在跳著“胡旋舞”表功。
辛吾往門廳處看過去,有很多縱橫交錯地腳手架搭建著,那風(fēng)的“舞姿”,這會兒看上去,更像是在進行“工程質(zhì)量”的巡查,“他”圍繞著這個腳手架打著轉(zhuǎn)轉(zhuǎn),從這些硬家伙們搭建的空心建筑里,尋找著可以摧毀掉它們的“破綻”之處。
轉(zhuǎn)了半天,風(fēng)失望了,這些腳手架受風(fēng)面很小,旦凡交叉的地方,又都用草繩按“十字捆扎”法扎得很結(jié)實,根本就對它們無計可施。
不過,風(fēng)到底還是完成了另一項任務(wù):照明。
它吹散了多云沙塵,打破了門板,讓洞外的月光有機會照射了進來,這射進洞內(nèi)的光線,又在洞內(nèi)的各個墻壁、穹頂之間來回折射了幾番,終于算是給失去火爐照明的洞內(nèi),又帶來了一款純自然采光。
人的眼睛在黑暗中,視力超強,就著這片純月光的自然照明,孩子們因為黑暗而恐懼緊縮起來的心,似乎稍稍有了些緩解。
“抓這么多孩子來,是要干什么呢?這里還有腳手架,應(yīng)該是一個建筑工地,難道是挖洞?還是挖礦?這里有礦嗎?這么多細砂土,看起來也不象是有礦的樣子??!都要男孩子,一定和某種講究有關(guān)。會是什么呢?”
辛吾心中有一萬個“為什么”要解,可是最先要考慮的,是如何脫困。
“鑰匙,鑰匙,鑰匙!”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辛吾努力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把洞中可能找到鑰匙的幾種可能一一羅列:胖看守身上、木桌上、某儲物架子上或柜子里,或者就根本不在此洞中。
再也聽不到胖看守的聲音了,孩子們的尖叫和哭聲,現(xiàn)在變成了另一種吵鬧,大家都在努力想逃,卻又無法掙脫束縛,場面再度變得混亂起來,
“好了!都不要吵,聽我說!”
辛吾發(fā)出的聲音之響亮,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真不知是哪來的中氣,這聲勢,一下子把這群吵翻天的小男孩們的聒噪聲,全給壓到“鴉雀無聲”。
微光中,雖然孩子們也看不太清辛吾到底是什么長相,多大歲數(shù),有沒有能力救大家,但是當(dāng)聽到他那不容置疑的聲音,確實是就已經(jīng)極大震撼住了各位。
“現(xiàn)在,大家聽我說,都不要急,也不要吵,我們要先把鑰匙找到,然后才能逃出這里?,F(xiàn)在讓我們數(shù)一下,一共有幾把鎖,這樣就能猜出這串鑰匙,會有多大一把。從門口那邊的開始,按順序來,每人數(shù)自己身上的鎖頭的數(shù)量,然后下一個在前一個的基礎(chǔ)上,加著數(shù),明白了嗎?”
對于這群小孩子來說,數(shù)數(shù)應(yīng)該已不是問題,這種數(shù)法,也很清晰,于是很快,聲音大大小小、高高低低地,從門頭處開始,一路數(shù)了過來:
“1、2、3……48、49、50!”
“好的,現(xiàn)在大家腦子里想象一下,一把能掛50個鑰匙的鑰匙串,大概有這么大,就按這個體積來尋找,把屋里你們能看得到的地方,全部仔細掃描一遍,看看它在什么地方?!?p> 辛吾把手舉高高,在空中給孩子們做了一個空心的體積比擬,讓大家把鑰匙包的總體體量,在心中刻錄了一番。
這時月光游走,那在洞內(nèi)反射了幾輪的光,正好可以照到辛吾的手勢上,他在最后一道光影中擺出了“鑰匙包”大小的樣子,讓大家看到的,就像是一對“上天”之手,正在向這些陷于苦難中的孩子們,伸出援助。
“大家快點兒,一會兒沒光線了,就只能靠記憶了?!?p> 辛吾很緊張這寶貴的“照明開燈”時間,希望能借由大家的力量,盡快找到關(guān)鍵所在。
月光游走,不急不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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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寂
“哇!原來真有‘上天’!感謝感謝!無數(shù)次地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