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被擒
“呵呵,流兒所講不錯,若話會盡享人間之樂,還須算桓兄你,就算夜深如此,亦能珍羞美食,即呼即到,恐怕彭城之于桓兄,執(zhí)念于心中嘅就系呢樣吧:美酒、美食,應(yīng)有盡有?!?p> 王丹起身斂容,身形在燭火前,晃了幾晃,活動一下剛才盤姿坐酸了的雙腿,又用雙手在腹前輕輕劃著圈,一邊揉一邊說道,“而吾,唯有腹中空空,還真系窮苦勞累命啊!”
桓邕哈哈笑著走近王丹,拍著自己的大腹便便,回道:“美食、美酒雖好,圖增累贅若此,不如丹兄抱得美人歸,夜夜春光,艷福不淺??!呢種先起算上系‘好命’啊!縱有再多勞累,也算不得辛苦。”
不一會兒,門外輕敲,侍從們送上了兩列美食、美酒,分席排擺好后,復(fù)又遵命退下。
“來來來,今夜吾兄弟二人,痛飲方休!”
桓邕主動舉杯,臉上泛出的油光,被燭光映照著,更加明亮了,似乎比他那努力睜大的雙眸還要明亮幾分。
“好!多謝桓兄招待,飲勝!”
王丹也不客氣,豪飲而下。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兩人便都漸漸酒氣上侵,本性膨脹,掩藏起來的“虛情假意”也越來越多,談話間,也越來越肆無忌憚。
“要說呢,流兒歸你,吾是一萬個不服氣的!你眙一下你自己:身量不足七尺、容貌稀松、祖上無后產(chǎn)、自己亦無甚積蓄、更無一官半職,成日間就似只馬騮咁,上躥下跳,一無正形,二無正經(jīng)營生,就算識做幾樣小糕點(diǎn),又與凡夫走卒何異?唉!流兒苦命啊,下嫁于你,可惜,可惜了!”
桓邕酒氣上涌,一身鎧甲也盡數(shù)脫掉,留下白色棉質(zhì)底衣,還是嫌熱,也不顧形象了,敞開上衣,露出帶著濃密毛發(fā)的胸肌,上面也是沁滿了逼出來的一身汗滴,也在這燭光樹的照耀下,一片晃動。
看到他言語中如此不尊重,王丹自然也不能輕易咽下這口氣,摔下酒杯,上前扯住桓邕的底衣對襟,對罵道:
“不服氣,流兒也是吾嘅!你話你咁犀利,頂解流兒被侮,不見你去落銀兩贖佢出來?佢感覺好辛苦嘅的時間,你系賓度?你有官做、有肉食,頂解不見你去救佢出來,俾佢好衣、好食,俾佢一個女人應(yīng)有嘅名份同買尊嚴(yán)?呢樣,你都俾佢唔到,吾可以!就系呢一樣嘢,吾就勝過你!你不服氣,有乜嘢資格同吾比,話你心唔順!???!”
桓邕身形壯過王丹,自然不肯被又抓又罵到不能反抗,立即雙手反抓住王丹雙腕,用力反壓過去,逼得王丹連連后退幾步,直到抵到了梁柱上,再無可退。
“流兒身份卑微,吾桓氏家族,不可有此污跡女子入室,你又唔系唔知,你要吾頂去救佢?而你亦應(yīng)承過吾,你可以娶佢,俾佢余生,吾亦因此敬你,拜為兄弟,頂解你此時要再用此言再三侮吾?”
“系!既是如此,果時,你知流兒系終將嫁俾吾,你又頂解仍見佢如初,不知檢點(diǎn)?”
王丹到底還是把心底里最恨的一點(diǎn),恨恨地罵了出來。
“你我既是兄弟,兄弟如金,妻妾如衣,兄弟同袍,又何須介意,哈哈!”
桓邕松開了把王丹抵到梁柱上的雙手,把自己的雙襟往里面緊了緊,抖了一下雙肩,不怒反樂,神情更加得意了。
一股酒氣上涌,王丹在大腦還沒有決定干什么之前,全身已如泰山壓頂一般,把正笑個不停的桓邕一把推倒在地,雙手一通狂打亂扯,不幾下,桓邕身上僅存的底衣,被他扯成一堆碎片,灑落一地。
而就在這一瞬間,桓邕的命根所在之處,被王丹一眼發(fā)現(xiàn),他那里,只有一個———和羊斟一樣的!
沒錯,此時的桓邕在被打倒在地,還笑得一顫一顫的,那里,更是一覽無余!
王丹只覺得,心底那口泛著綠色泡沫的深井,已經(jīng)噴涌著,要爆發(fā)了!
“好,吾教下你,頂叫‘兄、弟、如、金、’、‘妻、妾、如、衣’……”
一字一拳,拳拳到肉,王丹的手根本就不聽大腦指揮,也不知哪來的氣力,一通猛拳之下,桓邕的臉頰頓時腫脹了起來,象個豬頭,跟著這一拳拳下去,發(fā)出聲聲慘叫。
外面的侍從們聽到了桓邕的叫聲凄厲,迅速沖了進(jìn)來,一看,主帥被打的樣子,還真是慘不忍睹,大家趕緊上家伙,帶頭的幾個對著王丹的后背、后腦就是一通亂砍。
“留活口!不許落佢命!”
桓邕被人拖開的一剎那,捂著一只還流著血的眼睛,第一時間發(fā)令,算是讓王丹免于立即喪命當(dāng)場。
“先關(guān)起來!”
“兄弟!你話系吾兄弟,夠膽你殺著吾啊!來??!”
被拉走的時候,一身是血的王丹依然大聲叫道,滿臉猙獰,半哭半笑,聲音尖銳含血,帶著顫音,聽上去,十分扎心。
被侍從們整理好儀容的桓邕,在重新擺好的案幾前,拿過毛筆,速速刷了幾個字,交代給手下,讓傳令的小校用箭射到敵方陣營中去。
那邊,華喜正在營中苦等王丹消息,號兵終于拿著一根信箭飛奔進(jìn)來,跪頂呈上。
“丹已擒,候佐!”
短短五個字,讓華喜心如刀割。
“想吾英妹當(dāng)年就是被吾狠心趕出家門的,丹兒乃佢唯一骨血,如今妹妹魂已走遠(yuǎn),若丹兒再有不測,吾將來九泉之下,如何面對佢啊!系唔嘅錯,不應(yīng)該讓丹兒父子亦卷入此役,想那斟兒,更不知死活,唉!唉!唉———”
剛剛趕到陣營中的老佐將軍,看到了華喜收到的戰(zhàn)書,當(dāng)即向華喜抱拳請戰(zhàn):
“華喜大人毋需擔(dān)心,待吾出陣,拿那桓邕小兒的人頭來見你!丹兒,吾亦會全力救出,縱有斟兒,你且稍安勿躁?!?p> “老將軍??!桓邕用兵力守,非一般強(qiáng)力,地勢之利,亦讓吾等失利死傷過半,若要出兵,也需做好萬全準(zhǔn)備啊!彭城進(jìn)攻,地形敞闊,攻勢明顯,無可屏蔽,生力盡在其箭射程之下,非一腔孤勇,即可勝之??!請三思再行!”

嘯寂
丹已擒,候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