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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空紀

第五百五十八章 遺言

復空紀 嘯寂 2088 2022-10-11 18:18:33

  “酒!激蕩的人生!”

  無出的醉意還沒有起來,那個水手,卻高舉著手,空握著“虛擬酒杯”,清楚地朗誦了起來。

  “???!‘激蕩’?還是‘跌宕’??!”

  無出的酒勁還沒上來,有些配合不上節(jié)奏,于是自己把一旁的酒壺拎過來,又給自己滿上,喝下,等感覺。

  “酒!清澈的心靈!”

  水手挺來勁,換了只手聳向半空,再次“舉杯”高誦!

  “嘿,這酒真是好東西,我看這位仁兄,應該現(xiàn)在在哪個大局桌上呢!真好,千金難買一高興啊!”

  無出這第二杯酒下肚,還是沒有勁兒上來。

  “是不是這濃度太低了?我去掰一塊酒曲去!”

  無出飄回到那甲板上的“酒曲”山上,從一個袋子口沒扎緊,被擠出的酒曲餅的頂端,摳了一塊下來,又帶著它,飄回到“酒局”上的水手床邊,把它放進最酒壺里。

  剛想晃一下酒壺,好稀釋一下,突然這酒壺,自己就開始劇烈地左搖右晃起來,酒曲也沒放進去,一半灑到了桌子上,一半灑到了空酒杯里。

  “起風啦!快起來!降帆!”

  那個值班水手的高聲喊叫,突然傳來,床邊這位抻著手“舉杯吟詩”的水手,一時半會兒,根本沒反應。

  大風大浪,卷起的波浪,拍打著船身,讓這里的搖晃,更加猛烈了。

  可這位酒夢中的水手,完全當這是“搖籃”一般享受,翻了個身,轉了半個圈,把屁股抵到了桌子上,蜷縮成嬰兒睡姿,正好把自己卡住,狹窄的空間里,不管船的搖晃如何猛烈,他還都睡得更香了似的,完全是“不在這個世間”的樣子。

  船搖晃得越來越猛了!

  外面的水手,把舵緊緊地用鐵錨卡住,一邊嘴里大罵著老天,一邊自己爬上了桅桿去下帆。

  “好,你要玩兒我?行,老子陪你玩兒!看誰狠!”

  甲板上的那些小山“酒曲”,已經變得歪歪斜斜,不成樣子,船身也被壓得失去了平衡。

  再加上被風鼓吹得不停加速的帆布,也都在風的作用下,和水濤一起作用,船已經被迫換了航向,向著不遠處的一片黑暗、高聳、巨大的礁石撞了過去!

  “不好!這倆家伙要玩兒完!”

  無出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倆人就命喪眼前而無動于衷,

  “我該怎么做?”

  無出一急,就飄過去,又掰下一大塊酒曲,當成餅子一樣,嚼也不嚼,直接咽下。

  “哇!”

  一股無法描述的仙氣,順著食道,向上噴涌!

  無出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力量!

  “無出無出,無人能出!回到一天前!”

  這一嗓子喊出來,無出感受到了,什么叫:

  “痛快!”

  “??!”

  一天前的他,果然是另一種“痛快!”

  還是“羊斟”的無出,又一次感受到了,被一萬根竹子當成土壤,紛紛扎根下來的“瀕死感”,能不“痛快”嗎?

  “??!錯了,忘加主語了!”

  拿著各種刀正要往上沖,來“分割”戰(zhàn)果的士兵,聽到了“召將軍”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遺言”,大家互相望著,問:

  “‘妄加主語’?系咩意思?系咩主語所言,并非要‘殺’之,而被人妄加誤傳?”

  “可能系喔!”

  “嗯,定系如此。吾哋快逃吧!萬一受牽累,誅九族就不一定??!快逃!”

  圍著這塊“竹田”的士卒,紛紛掉頭就跑,無出雖然自己也只能“無語”了,卻是在嘴角現(xiàn)了一抹微笑。

  “至少,沒被碎尸,好點兒!”

  幾個還沒有死透的原羊斟手下士卒也一個個爬著,圍到了他身邊,一邊拔著“竹子”,一邊哭嚎著,哀傷連天。

  “無出無出,無人能出!兩個水手回到一天前!”

  一念閃回,胸中的那豪情萬丈的酒氣,撐著無出,在做“羊斟”的最后一刻,把兩位水手的“時間軸”,硬是給“扳”回到了他們倆的前一天。

  “??!冤枉啊!召將軍死不瞑目??!仲有遺言留俾吾哋?。 ?p>  士卒們哭得更狠了!

  他們一邊給“羊斟”充滿悲痛地輕輕拔著“竹子”;一邊用泥土堵住不停涌出血液的血窟窿。

  “‘無出無出,無人能出’,召將軍早都料到會有此果啊,吾哋當日真不該激民依眾,強留低佢?。∑鋵嵪滴釂O落著召將軍之命??!”

  有人哭泣個不停,拼命檢討著自己的過錯。

  “‘兩個水手回到一天前’,系咩意思???賓有水手,又頂解要返至一天之前呢?”

  有人一邊哭,還一邊討論著這“遺言”的后半段。

  “應該系‘回光返照’!召將軍乃東海神仙下凡,定系有人駕舟來接佢返回仙山?。 ?p>  總算有一個“大聰明”,把這話也給解釋通了。

  “嗯!吾哋要修召仙祠,供奉起來!請將軍保佑吾哋,生生世世,平平安安!”

  聽到這里,無出的最后一縷“羊斟”的魂絲,算是“安詳圓滿”了。

  “你??!學什么‘窮酸秀才’,就一個拉纖掌船出苦力的,哪來這么多‘詞’啊!呵呵,你以為憑這幾句,就能混進去?算了吧!”

  無出這次功成!

  兩個水手的前一天此時,正在過來鎮(zhèn)里的酒肆里對飲。

  剛才說這話的,正是那個管上半夜的水手。

  “唉!你不知道啊,這次他們請的人特別多!萬一詩寫得好,被其中的,只要是能被一位大爺給發(fā)現(xiàn),我就再也不是一個‘勞苦命’啦!”

  愛朗誦詩的第二個水手,玩弄著手里的酒杯,談論著一個他們似乎擠進不去的飯局。

  “不是我打擊你,你的詩,實在是太沒有‘文采’了?!?p>  “怎么就沒有‘文采’了?你倒是說說看?!?p>  “行,我就拿聽到了一個詞問你;‘天光’,你說說看,什么叫‘天光’?”

  “喲!‘天光’,我們天天起早貪黑的,如果我連‘天光’是什么都不知道,那我還不如跳河里去死!”

  “哈哈!好,那你就用‘天光’來做首詩,讓我聽聽看,成不成?”

  “做就做!來!‘天光’,嗯,‘天光’,等一下,我再喝一杯哈!”

  看來,這位“詩人水手”是一個“無酒不歡”、“無酒不成詩”的激素人。

  “行,我陪你!干!”

嘯寂

無出的最后一縷“羊斟”的魂絲,算是“安詳圓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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