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四周的“黑暗”突然被光茫打破,無出隨著這群藍色大尾巴的‘甲胄’魚,一起被倒進了一個巨大的玻璃缸。
有一個肉頭臉的男人,正在擦著這個玻璃缸的外壁。
剛進缸的這些魚,先全都沉在水里,一動不動,除了鰓在快速翕動以外,就像是一群“假魚”一般———呆若“木”魚。
過了一會兒,適應了這兒的新環(huán)境,所有的魚,都開始漸漸活躍起來,在里面游來游去。
無出也陪著它們,往玻璃外面,仔細觀察起來。
突然,有一張熟悉的面容出現(xiàn)在了玻璃壁外。
“是周書亢!”
“是我!我是王里!”
無出把貼近周書亢臉最近的那一條最大藍色大尾巴的‘甲胄’魚一激,那條大尾巴的藍色“裙擺”突然奮力躍出了缸面,直接蓋住了書亢的雙眼,跳了出去,緊緊粘到了她的臉上。
“嘩!”
王里正試圖粘住不放,突然,書亢被澆了一頭一臉的水,這條被王里激出來的魚,也被同時沖了下去。
又是那個擦玻璃的人———店主過來,一邊道歉,一邊遞上干毛巾,讓書亢擦拭。
然后,他又抓起撈網(wǎng),把正在地上活蹦亂跳的“越獄犯”又網(wǎng)住,扔回到了缸內(nèi),還趕緊在缸頂加蓋了一層重重的玻璃板!
“可惡!”
無出沒有辦法讓周書亢感受到他,盡管已經(jīng)如此“努力”了!
“‘魚相忘于江湖,人相忘于道術’。好吧,術主,至少我找到術主周書亢了。我會再想辦法的!找機會再來!”
無出又看了看這群藍色大尾巴的“甲胄”魚,沖著它們無奈地說道:
“道主,不管你在不在這里面,反正,剛才,我?guī)瓦^你一把了!”
之后,無出又飄了出去,開始四處去尋找有“江”、“湖”或者是“魚”的地方。再次嘗試,與辛吾的重逢可能。
在姣月、幺俏她們建設的‘明火處’的‘息城’那里,那一片紅樹林密布的濕地,還有那些野生的小魚小蝦,也吸引了無出的注意力。
“會不會,道主在這里面呢?雖然這些不是‘江湖’,但也應該會流入‘江湖’呀?我再去源頭看看?!?p> 這里到處都是自然形成的溝渠、淺溪,水草團簇中間,有許多野鴨在這里坐窩下蛋。
有一個年輕健壯的女孩子,光著腳,拎著桶過來,在這沒過腳踝的濕地水邊里,時不時地撈些小魚小蝦,放進去。
在她的身后,一位高大健碩的男孩子,頎長的身姿,背后是一個大的魚背簍,被陽光照下的身影,正好投到前面這個女孩子的身上,給她擋著過于刺目的陽光。
兩人一邊抓魚,一邊快樂地聊著天,伴隨著這四處,時時飛起、落下的野鴨,與附近其他同樣過來撿拾鴨蛋的人不同,他們只盯著小魚小蝦下手。
無出看著這兩人的“勞動場景”,只覺得是在欣賞一副美麗的動景,耳朵雖然只有細碎的潺潺水聲,卻也象是在為一副“美好”營造著“輕音樂”背景似的。
等他倆魚也抓滿了一簍后,抬頭一看,又過來了一位穿著考究的女孩子,推著一個小車,上面放著一個大大的箱子,上面系著紅色的綢子,還扎系了一捧鮮花。
“你來啦!這次的‘第一名’獎品是什么???”
“看!是這個,‘蟻山’。!你們可以‘玖食’裝飾得更為風雅啦!這個,可以擺到那個魚缸上去。”
“哇!這個,也太豪華了吧!這么大一家子!真的、歸我們了?”
抓魚的女孩子顯然對這個獎品,早有向往。
“是啊!這次不光歸你們了,并且‘永遠’歸你們了!不再‘輪轉’了!”
“嗯,謝謝你!”
高個子男孩子雙手交握著,似顯靦腆地表達著他的“雙重謝意”。
“別謝我,要謝謝你們自己!要不是你們自己的努力,所有喜歡你們的客人,都給你們投了票,這個票數(shù),也是歷史以來最高的比例,所以,這才會有這樣的‘殊榮’!本來,‘肆食’、‘陸食’和‘捌食’的老板,都很眼饞呢!這東西,在他們那里,一共也只一家擺過一次;而你們‘玖食’,已經(jīng)是第三次獲得超過百分之八十的選票了!這個成績,也只能讓他們心服口服!”
講究女孩子把小推車的把手交給男孩子,微笑地給他們繼續(xù)講道。
“是大家抬舉??!其實,我們也一直希望能真的做到最好。我們會繼續(xù)努力的!”
“好了,我去其他家還有事,你們自己推回去??!再一次恭喜你們!再見!”
男孩子推著車,背著簍,女孩子拎著她的“戰(zhàn)果”,兩人向著“玖食”走去。
無出看到這“魚游人往”的盛景,感嘆著“江湖”與“道術”,魚蟲之與人,都是忙忙碌碌的兩番世界。
看到他們只抓小魚小蝦,卻接受了一個“大家伙“的獎品,無出還是愿意繼續(xù)跟著他們?nèi)ァ熬潦场笨纯础?p> 這是一個中式裝修,兼有散臺的屋子,最彰顯“氣質”的裝修,則是那后堂里的一副對聯(lián):
那是一副隸書書寫的對聯(lián):
“魚相忘于江湖,人相忘于道術”。
當無出終于看到了這副字的時候,激動地想要沖出來,抱抱這二位!
“找到啦!終于找到啦!你個混蛋,把我折騰了這么久,又是‘江河湖?!⒂质恰~蝦蟲蛇’的,到處不安生!”
但是,這,到底哪位,才是他“道主”呢?
或者,是不是他們辛苦打回來的小魚、小蝦中的哪一條?或者,是不是那個大箱子里的“蟻山”中的哪一只“螞蟻”呢?
無出在屋子里里里外外,四處瞎轉,從廚房間,到大堂,所有地方游遍了。
而此時的屋里,只有這兩位年輕人。
“對了,道主和我一樣,都是‘空’的。這里,‘空空的餐廳’里,豈不到處都是他?”
無出突然醒悟了,沖著這一屋子的‘空’,發(fā)起“癡漢笑”來。
“你小子可以??!‘無處不在’,‘無處不在’,我明白了!”
嘯寂
找到啦!終于找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