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內(nèi),東花園旁幽靜的小院兒里。
孟遷從早到晚廢寢忘食的研究煉丹之術(shù)。
池大勇給他放假了,似乎是有什么秘密行動,并沒有詳細的跟孟遷交代,以他通脈境三層的實力也根本參與不進去。
同時,他的級別在組織里也是最低的,也許作用僅限于打探消息這一層次了。
不過孟遷卻是知道余孽組織的高層要對張河三人以及后面趕來的那位韓星長老下手了。
由他們?nèi)グ?,通過與張河三人的短暫接觸,孟遷對整個登云宗的印象都不是很好。
什么樣的學校教出什么樣的學生,門內(nèi)弟子是這種做派,那么這個宗門的風氣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孟遷坐在院子中的榕樹下,皺眉擺弄著幾顆丹藥。
“淬體丹的成功率才八成左右,看來還是不夠熟練啊?!?p> 經(jīng)過一些時日的理論加實踐,孟遷似乎是摸到了一些煉丹規(guī)律和技巧,接連掌握了好幾種低品級丹藥的煉制。
不過他的全部積蓄也已經(jīng)一耗而空了,想要再繼續(xù)煉丹也只能是用普通花草煉制草丹了。
這種方法是丹經(jīng)中記載的,雖然草丹無用,卻能有效的提高煉丹時的控制力。
然而孟遷在煉丹時,不論是對火候的控制,還是靈氣的控制都已經(jīng)得心應(yīng)手,所以煉制草丹讓他覺得沒什么太大意義。
“回頭找機會將這些煉制好的丹藥賣出去吧。”
孟遷清點了下儲物錦囊中的瓶瓶罐罐,數(shù)量共有八瓶,每一瓶中都裝了九顆。
按照他打聽的價格,八瓶全部賣掉的話,那將是大把靈石的收入。
孟遷有時候也在想,他只用了幾個月時間就能煉制低品丹藥,可為何秦府的老家主秦伯翰還有二老爺秦天武沒有分心學習煉丹之術(shù)呢?
那樣的話,秦杰也不至于至今只吃過一些通脈丹了。
由于煉丹之路的過于順暢,某門客直到此時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煉丹天賦有多優(yōu)秀。
雖然秦府內(nèi)有兩位聚氣境,達到了煉丹門檻,但想要入門,對于普通修士而言實在是太難了。
說白了,天賦二字尤為重要。
宇文昊那邊依舊沒有消息傳來,秦府內(nèi)的門客最近也都議論著外界宗門間的事情。
比如某宗門和某宗門有世仇,兩方人馬偶遇時話都沒說就打了起來。
某某宗門的漂亮女弟子夜間無故失蹤,至今未曾找回,眾人都懷疑是采花宗所為,采花宗位列三品宗門,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沒憑沒據(jù)的情況下也只好不了了之了。
諸如此類的消息,孟遷聽到的太多太多了。
然而,這讓他更加不愿出門走動,也因此將更多的時間精力放在煉丹之上。
孟遷的太極拳法已經(jīng)達到了一個瓶頸,使他不敢過多去修煉,否則一個不慎突破到聚靈境,什么上古遺跡就不用去了。
孟遷對所謂的上古宗門還是有幾分好奇的,更何況能進入的還都是些同級別的宗門弟子,他自信能夠應(yīng)對自如。
收拾好煉丹器具,孟遷打算改頭換面去將手中的丹藥換成靈石,畢竟靈石才是硬通貨。
還有躺在他儲物錦囊內(nèi)的一對靈寶大斧,分量可是不輕,這么久了也沒什么麻煩找上門來,大致可以放心了。
而孟遷能夠想到的最合適的銷售渠道便是與寒江郡毗鄰的瀘水郡郡城。
若論繁華程度,瀘水郡要比寒江郡高上一個檔次,雖同為一郡之地,卻不可同一而論。
從秦府出發(fā),去往瀘水郡大概需要三天左右的行程。
“去和宇文昊說一聲,一個往返就幾天的時間,應(yīng)該耽擱不了遺跡之行?!?p> 正想著,他的院門就被敲響。
“孟師,您在嗎?”
孟遷臉上露出微笑,說話之人正是秦府五少爺秦杰。
將秦杰迎進門,兩人坐在院內(nèi)石桌旁,孟遷看出了秦杰白凈的小臉上帶著些許的扭捏狀。
不太正常。
“怎么了小杰,是修煉出了什么岔子?”
孟遷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沒,沒,孟師您給我的功法非常厲害,我感覺已經(jīng)快要突破到通脈境八層了?!鼻亟苓B搖頭道。
“哦?這么快?”
秦杰的提升速度完全在孟遷的意料之中,不過孟遷依然鼓勵道:
“八脈全通之后便是跨入通脈第九層,不久之后秦府便會多一名聚氣境高手,而且還是一名年輕后輩,其它三家怕是要羨慕嫉妒恨了,哈哈?!?p> 秦杰面上也是露出開心的表情,孟師對他的肯定勝過家族中任何人的夸獎。
他不會忘記,先天功法十方經(jīng)是誰傳給他的,他能在最佳的年紀修煉先天功法,這絕對是大宗門內(nèi)最優(yōu)秀的后輩才能用有的待遇。
孟遷點點頭。
“既然不是修煉上的事,那你怎么扭扭捏捏的?”
“啊?很明顯嗎?”
秦杰表情一頓,尷尬的抬起頭。
“是啊,就像看上了哪家姑娘一般?!泵线w揶揄著說道。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秦杰露出這種神情,雖然前世的他沒有談過戀愛,但是情竇初開的青春時光他還是經(jīng)歷過的。
所以孟遷嚴重懷疑這小子……是不是早戀了……
果然,孟遷這話一出口,秦杰瞬間臉紅。
“孟師,說出來您別笑話我。”秦杰繼續(xù)扭捏說道,“應(yīng)欣欣邀我明日去赴一個詩會?!?p> “應(yīng)府?詩會?”孟遷皺眉。
若是以前,像這種家族間年輕人的交流活動算是極為正常的事情。
但通過應(yīng)可兒,孟遷推測應(yīng)府并非表面那么簡單。
又想到如今寒江郡城內(nèi)的形勢,魚龍混雜,多方勢力暗流涌動,實在是讓人不太放心。
看來秦杰喜歡的女孩子便是那位應(yīng)欣欣了,可是應(yīng)府的這趟水有點深啊……
“都有哪些人參加?”
孟遷正色問道。
“額,不清楚,怎么了孟師?”秦杰不解的看向孟遷,不知道為何孟師會如此關(guān)心這些細節(jié)。
“也不知道有沒有宗門勢力參加?!泵线w道,“若是只有寒江郡四大家族的年輕后輩參與,那便沒什么問題,可若是有宗門勢力參加,那些人心高氣傲,目中無人,萬一不小心招惹上,不僅是你個人,就連秦府都會受到牽連?!?p> 秦杰呆呆的看著孟遷。
“孟……孟師,沒你說的這么嚴重吧,就是個詩會而已?!?p> 孟遷思索片刻,作出決定:“這樣吧,明日幾時出發(fā)?我與你同去!”
秦杰聞言非常高興,以往孟師可是很少跟隨他參加這種詩會的,今日卻是主動提出跟隨他。
高興之余秦杰終于有些難為情的道出了此次前來的目的。
“孟師,那個……既然是詩會,自然是少不了詩詞,學生想送一首詩給欣欣,可是您也知道我作詩的水平……”
孟遷苦笑搖頭:“說吧,這次又是什么主題?”
“月亮!”秦杰激動起身。
孟遷曾經(jīng)教他背過幾首詩詞,都非常驚艷,起初他以為是前人的佳作,可是當他將這些詩詞傳出時,卻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竟沒有一人讀到過這些詩詞。
后來他帶著疑問找過孟遷,孟遷無奈,總不能說是前世背誦的吧?于是只好點頭承認那些詩詞都是自己所作。
秦杰此次前來便是討要詩詞來的。
孟遷開始從腦海里尋找相關(guān)的詩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身在家鄉(xiāng),思什么故鄉(xiāng)啊,而且過于悲傷,不適合秦杰這小子討好女孩子。
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又疑瑤臺鏡,飛在青云端……這首后面涉及到了前世典故,也不太合適。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
作為應(yīng)府小姐,自然是有一些文化底蘊的,而那應(yīng)欣欣的年紀似乎和秦杰相仿,這一年齡段的女生應(yīng)該都是喜歡一些浪漫、美好的東西。
有了!
孟遷胸有成竹的讓秦杰拿來紙筆。
秦杰火速奔進奔出,將孟遷的專屬炭筆從書房取了出來。
紙是上好的宣紙,而筆則是孟遷用黑碳自制的,雖然這些年他也一直在練習用毛筆,可終究還是不如硬筆字寫得習慣,寫的漂亮。
秦杰將宣紙展開,平鋪在石桌上,用手抹平后,期待的望向了孟遷。
孟遷筆尖落在宣紙上,一個個蒼勁有力,筆鋒如刀的硬筆字躍然其上。
秦杰默默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跟著讀出聲來。
當孟遷停筆時,秦杰整個人已經(jīng)處在一種呆滯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