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遷輾轉幾條小路,來到余孽組織所在。
敲了敲門,沒有動靜,輕輕一推,門便開了。
一向警覺的池大勇怎么可能不鎖門……孟遷警惕了幾分,緩緩入內。
他現在的感知力足以籠罩整座小院,包括那間密室。
密室里一切如常,只是在墻面上多了一行刻字:
事發(fā)突然,池某先行前往城西望風坡老廟,見字者速來。
這字也不知留了多少天了。
孟遷心下松了松,起初他還以為這些師叔伯們出了意外。
既然此行目的便是尋找他們,去一趟望風坡便是。
以他“通脈境三重”的實力,師叔伯們也不可能讓他去做什么。
此時,望風坡上廢棄多年的破廟內。
一個蓬頭垢面的叫花子斜靠在香案下假寐著。
突然他耳廓一動,雙目猛然睜開,那目光中蘊藏的精芒可不是一個叫花子能夠具備的。
遠處走來一名書生,正是寧子安。
他剛一看到密室留言便急匆匆趕來。
叫花子拉開袖口望了望里面的點星盤,嘴角微微上翹。
又有魚兒上鉤了。
待到寧子安走進破廟,叫花子已經迎了上去。
“閣下可是來找人的?”
寧子安皺眉打量起了這個叫花子,警惕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笑容和煦。
“自己人,池執(zhí)事等候已久,閣下還請入后堂議事?!?p> 寧子安聽到對方提及池大勇,想來應該是自己人無疑,點了點頭朝后堂走去。
叫花子在后面跟著。
沒等寧子安走出幾步,只覺身后一道破風之聲響徹。
待他想要做出反應,已經來不及,一道剛猛勁氣結結實實印在他的后背上。
噗呲。
血劍從他口中射出,連同身體一并飛出。
那名叫花子捋了捋蓬亂的頭發(fā),不急不緩的走到寧子安身邊,抬手幾下便徹底將受傷的寧子安制服。
寧子安艱難回頭,憤恨道:“你究竟是誰?師兄他們人在何處?”
“呵呵,急什么,你馬上就知道了?!苯谢ㄗ虞p笑一聲,用力一提便將寧書生整個人提了起來。
這座老廟規(guī)模不算小,前堂供佛,后面也有院子和房屋。
寧子安被帶進后院,院中有幾名同樣乞丐打扮的人,正表情玩味的看向他。
“哈哈,秦師兄的這個主意可真不錯,這些余孽自己就送上門來了?!?p> “這次我們可是立大功了?!?p> “哼,這些余孽弟子真是廢物,十幾年了依然還是聚氣境的修為?!?p> 寧子安怒目而視,反倒惹得周圍這些人哈哈大笑。
一副得意姿態(tài)。
寧子安被帶一間廂房,打開門的瞬間,他的心情沉入谷底。
心里最后一絲希望破滅了,里面的人又何嘗不是同樣的心情。
一丈不到的房間內,池大勇、殷紅、褚承志等七人,全部都被五花大綁著躺在地上。
“子安……”
池大勇見到寧子安的一刻,身體掙扎了下,眼中布滿了血絲。
他知道,這下徹底完了,書生已是他們最后的指望,他奢望著書生能夠及時察覺到危險。
只要有一人逃出去,便能向鄰郡的同門求救。
然而,一切終成定局,再無更改。
他們都知道,落在登云宗叛賊手上,結局唯有一死,只是因為這些人要用他們的命多換些功勞,才選擇活捉。
“哼,都給我老實點,否則別怪老子提前送你們上路?!?p> 叫花子將寧子安丟在地上,又踢了幾腳,這才拍拍手出了屋子。
池大勇掃過一眾師弟師妹的臉,心頭滿是愧疚。
看著看著,再也忍不住痛哭起來。
“都怪我,院子被人盯上了都沒能察覺到,害得大家與我一起被抓,池某該死,師兄對不起你們啊?!?p> “我更是愧對宗門信任,點星盤如今落入賊人之手,長老們發(fā)現這件事之前,不知會有多少同門遭遇迫害。
池某該死,該死呀……”
殷紅魅惑的臉上此時亦是嚴肅。
“師兄不必自責,我們跟隨老宗主殺出登云山的那一天起,就已經想到了今天這樣的結果。
現如今……我只希望孟遷師侄不要過來?!?p> 褚承志也道:
“是啊,孟師侄他實力低微,對于這些人來說毫無價值可言,若是前來必定會斃命當場。”
不巧的是,孟遷已經在來的路上。
屋外幾名叫花子聚在一起,其中兩人目光不時掃向關了人的廂房,欲言又止。
為首的趙澤發(fā)現兩人神色古怪,略一思量,便怪笑了起來。
“兩位師弟想什么呢?”
被趙澤如此一問,其中一人試探道:
“趙師兄,據那些余孽供述,寒江郡這一處據點共八名外門,這書生正是最后一人了?!?p> “所以呢?”趙澤故意不解的說。
“嘿嘿,趙師兄,那個殷紅不僅身材相貌一流,而且修煉媚功,骨子里透著騷勁兒,難道師兄就沒想過……”
那人挑著眉,搓著手,激動道。
“哈哈哈……”趙澤開懷大笑起來,“我就知道你小子要憋不住了。先前是因為人沒抓齊,恐生事端來不及反應,如今八人盡皆被捕,的確該讓師弟們享樂享樂。”
“趙師兄果然大局為重。”
“趙師兄英明。”
此刻不光是那心癢難耐的兩人,就連其余幾人也都雙眼放光。
殷紅這樣的極品女人,他們這輩子可碰都沒碰過。
如今大事已成,此次回宗門,不僅立下大功,而且一路上還有個極品女人消遣,簡直達到了人生巔峰。
“那我們……”眾人都有些迫不及待。
“再等等,還有一只小魚沒有落網?!壁w澤抬手制止了師弟們。
這次行動之所以能夠順利完成,和這位做事沉穩(wěn)的趙師兄是分不開的。
可師弟們一想到即將可以一親芳澤的美人兒,卻是心頭火熱,心癢難耐。
“師兄,你是說那個修為只有通脈三層的晚輩?”
看眾人不屑的表情就能猜到他們心中所想。
有人甚至開始埋怨起了自己這位師兄,對待一個通脈境的后生,也太過小心了。
甚至有一名弟子站起來自告奮勇道:“不如讓我現在就去那什么秦家宰了那個叫孟遷的后生,他幾日不來,難道還等他幾日不成?”
趙澤伸手壓了壓,示意他稍安勿躁。
“我們這次行動既要無聲無息的抓人,又要無聲無息的走,不驚動任何人才會有更大的收貨。”
說完,他探手取出點星盤,愛不釋手的擺弄著,有了這個東西,接下來便是附近那些余孽的末日了。
當他看到點星盤上,出現一枚正向此處移動的白色印記時,臉上漸漸展開笑容。
“呵呵,人來了。”
眾人聞言,已經開始摩拳擦掌。
“師弟既然這般火急火燎,那這最后一條小魚,就交給你處理了?!?p> 趙澤笑吟吟的對那名站起來的人吩咐。
“此人無用,直接殺了便是?!?p> “師兄放心!絕對干凈利落?!?p> 那人舔了舔嘴唇,欲望猛烈沖擊著他的大腦,仿佛這個叫孟遷的小雜魚是他和美人兒之間最大的阻礙。
來到堂前,他都懶得偽裝了,徑直盯著廟門,眼中充滿了殺意。
就這樣,他度日如年的等了許久,那個孟遷才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