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走在歲月號城市西面拉格斯區(qū)稻草人街的寬大街道上,這里流動著的人群也不比市中心卡培斯大道以及朱諾區(qū)上來往的人群要少上多少,畢竟這座城市如此的巨大,孕育著各種各樣種族的人類以及他們內心對生活希望的向往。
說起來,秦天來到這里已經有好幾年了。十五歲不到的年紀就到了這個只出現(xiàn)在父親故事中的叫亞星的星球,然后被人當作孤兒進入了尤利城的孤兒院。
在那里的三年,他通過父親留在體內的魂力引導并按照一些有著地球文字的圖書學會了各種神奇的魔法。
然而他卻知道,自己這樣東拼西湊毫無章法的練習只能勉強夠用,畢竟沒有正統(tǒng)的天知者留下的“遺產”等書籍以及學習方法,身上就連最初級“異能”下段該有的淡紅色魂力都沒有出現(xiàn)。
或許,他并不在意這些,因為在他的內心深處,重返地球找到父母才是最重要的事。而現(xiàn)在,聯(lián)系一艘可租用的飛船正是當務之急。
拉格斯區(qū)邊緣的地帶再往外走,就到了可以乘坐小型飛船離開這座移動城市的船塢區(qū)域。
秦天走出拉格斯區(qū)街道的外面,再穿過城市邊緣的樹林地帶,進入了有船塢標志提醒的區(qū)域。而在寬敞的車行道路對面,一排??恐娘w船映入了眼簾。
其中一艘嶄新到發(fā)光有著圓形而扁平身軀的飛船立即進入了秦天的視線,這種能乘坐不到十人的探索級別的飛船正是他的目標。畢竟囊中羞澀,合理的價格或許是他接幾個任務后能夠解決的。
不過在這艘飛船前卻站了一圈熱烈議論的人群,與周圍飛船門可羅雀的冷清形成了一股反差。
“將這幅畫掛在哪里比較好呢?”一個清脆的女聲傳進了秦天的耳朵里。
秦天走近一看,一個上半身穿著緊身短袖白襯衣,下半身牛仔短褲,腳登長靴,彰顯出苗條身材的長發(fā)女子手里舉著一幅畫,正背對著自己。
“我覺得,掛在飛船的客廳最好,這樣大家都能隨時欣賞到這幅美麗的油畫?!迸由磉呉粋€高大的身穿黑色西服的英俊男子說道:“雖然這幅畫現(xiàn)在還不出名,但能經得起小姐你的慧眼,它遲早也會發(fā)光!”
男子的話一說完,周圍的人群也是發(fā)出了同意的聲音,有的稱贊起這幅不起眼的油畫來,有的則稱贊起小姐的眼光獨到,還有的干脆稱贊起小姐身邊的英俊男子同樣慧眼識珠。
“哎呀呀,這幅畫不得了,遲早是宇宙名畫!”
“瑤花小姐真有眼光!”
“荊隊長也是了得,嘖嘖嘖……”
“呵呵……”男子荊隊長的馬屁雖然很明顯,但秦天卻還覺得正常,只是當他看見那幅畫時,再聽到耳邊眾人更加夸張的馬屁,頓時忍不住笑出了豬聲。
這個本來普通的笑聲仿佛一根針刺進了所有拍著馬屁的人內心最為脆弱的地方,就好像一個看似堅固無比的氣泡被扎破了一樣。
當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個笑聲震驚繼而轉過來對著秦天時,名叫瑤花的大小姐也詫異地跟著轉過身來,眼中自然流露出意外的神色。
荊隊長皺著眉頭看著這個陌生的年輕人,眼角又注意到身邊的小姐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對方,當然不知道是出于被對方那種淡然而俊朗的氣質所吸引還是純粹地出于好奇,他的心下頓時升起了不滿。
“這位朋友,難道對這幅畫有什么指教?”
荊隊長不友善的聲音并未刺激秦天的情緒,他迎著所有人不屑的目光以及那位長相還算甜美的大小姐好奇的神色,在看見那幅畫后再次忍不住又輕笑一聲。
這一下似乎徹底激怒了荊隊長,他扒開人群上前幾步。
“今天還請你說個明白!”
“對不起,無意冒犯。我只是想問問這個飛船出租嗎,價格大概多少?”秦天收起自己的笑容,禮貌地回答道。
“這是小姐的私人飛船,在這個片區(qū)的都不是出租的。”
荊隊長料定秦天定是一個窮酸貨,否則怎么連私人飛船區(qū)域和公租區(qū)域都分不清楚,說不定連飛船都沒有坐過,所以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他似乎立即找到扳回一城的機會,頓時睜著充滿了嘲笑的眼神,笑著說道:“哈哈,你怕走錯地方了。”
周圍的人群也跟著哄笑起來,顯然都想通過這種方式來挽回剛才對方諷刺的笑聲以及在小姐面前的臉面。
“哦,不好意思?!鼻靥鞂Ψ降某靶Σ⒉辉谝?,正準備轉身離開,荊隊長立即向周圍的人使了一個眼色,頓時有三五個人擋住了秦天的去路。
秦天看向荊隊長,對方得意地冷哼一聲,繼續(xù)說道:“小兄弟,你是沒坐過飛船,所以不介意我為你介紹一下這艘漂亮的飛船吧?”
秦天沒有說話,不過他知道對方是在故意嘲弄自己想要挽回剛才丟掉的面子。
荊隊長繼續(xù)說道:“這艘屬于鷹巢級探索飛船,是烏托邦公司的最新產品,你知道烏托邦公司嗎?是聯(lián)盟頂級的飛船生產商?!?p> “哈哈,看他的模樣就不知道!”
“一個窮小子知道什么!”
周圍的人群立即配合荊隊長的話再次哄笑起來。
就連一旁的大小姐在看見秦天似乎的確不知道這艘飛船時,眼神中也無意流露出了些許鄙視的神色,畢竟生活在這個即便普通人也偶爾需要在各個星球間來回返轉的宇宙中,連最基本的飛船知識都不知道的話,那這個人會是多么的無知。
或許在她現(xiàn)在看來,秦天屬于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那種草包。
荊隊長捕捉到小姐的眼神,更是激動起來,“這艘被小姐命名為飛隼的飛船全長89米,寬56.5米,可乘人員十人。知道它采用的什么引擎嗎?”
“他知道個屁!”
“哈哈,荊隊長,你就不要逗他了!”
秦天無語地看著周遭的人群以及那位小姐越來越鄙視的目光,心里暗想,他娘的,老子居然都會遇上這種事,還以為只有以前那些小說上才會有這種劇情??磥硎菓蛏嫌惺郎暇陀邪?。
“它采用的是最先進的氣泡引擎……”荊隊長繼續(xù)說道,“知道為什么叫氣泡引擎嗎?”
周圍人群的表演還在繼續(xù),而那位大小姐也冷冷斜著嘴輕笑一聲,正準備轉過身去。
“你知道那幅畫的名字嗎?”秦天終于忍不住打斷了荊隊長得意的聲音。在他看來,他雖然貧窮,卻也絕不會非要忍受這種屈辱。
“什么?”荊隊長吃驚地看著秦天開始帶有攻擊的眼神。
其實對于他這種粗人,根本就不懂那幅油畫的好壞,純粹是為了博得身邊小姐的歡喜,畢竟小姐十分喜歡別人送給她的這幅畫,甚至想將它掛在自己心愛的飛船上。至于這幅畫叫什么名字,他壓根就懶得問。不過他顯然沒有料到秦天還敢繼續(xù)說這幅畫的事。
“你知道?”荊隊長心虛的聲音和剛才的得意洋洋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以至于在場的所有人都立即停止了嘲笑,而那位小姐再次表現(xiàn)出了好奇的神色。
“這幅畫叫‘抱銀鼠的女子’?!鼻靥煨南脒€好老子認識這幅畫,早年在地球因為經常搬家也沒有朋友所以對各種事物倒是充滿了打發(fā)時間的好奇,想不到現(xiàn)在竟然還派得上用處。而且,正好用來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