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玉拿起放到了陶盞之上熏烤了許久,后重新舉起端詳。果然,銅盞并沒有多大的變化,絲毫因為沒有火烤而造成的熏黑,就連溫度都沒有太大的提高。若是尋常銅料早已發(fā)紅燙人了。
他又將小刀拿起,左手握盞,右手捏刀,對著銅盞使勁的刮劃。大概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鄒玉才微喘著氣,看著手中的銅盞。
幾乎完好無損。哪怕鄒玉捏刀的手指已經(jīng)發(fā)酸,這青銅燈盞還是沒有絲毫損傷,就連最外層的三兩點銅銹都沒有掉落。
雖然早有準備,但親自嘗試了這燈盞的奇妙后,鄒玉心中依舊冒出了諸多驚奇與喜悅。
迫不及待的放下銅盞與小刀,又提起陶盞將其中燈油導入銅盞中,換上燈芯,用火折子點燃。燈芯之火在青銅盞內(nèi)慢慢燃燒,放出光芒,只將桌面照亮,沒有展露出任何神異。
鄒玉并不意外,這銅盞年頭不淺,若是靠點燃就能發(fā)現(xiàn)其中奧妙,也就不會放到那候寶的棺中讓他得到了。
再度拿起小刀,在火焰上熏烤了幾息,消毒過后,咬牙將手指割破置于銅盞之上,任由血液滴落在那老嫗頭頂,同時雙眼緊盯著銅盞。
盯了半盞茶的功夫,發(fā)現(xiàn)想象中血液被銅盞吸收的畫面并沒有出現(xiàn),血液只是從老嫗頭頂流到了桌上。鄒玉有些失望,眼睛依舊盯著帶血放光的銅盞,思緒飛轉:“這些方法都不行,難道真的只有用‘法力’才能將其驅動?不,不對!還有兩個我能做到的法子可以用來嘗試!”
福靈心至,躡手躡腳的回到房間,提防著熟睡的弟弟妹妹,走到床頭蹲下,慢慢拉出一個竹籠,籠子里一只肥碩的灰毛兔子正在閉目睡眠,鄒玉打開籠門,慢慢將它從籠中拉出,帶回院子。
整個過程,幾乎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灰兔也沒有被吵醒。這兔子是前兩天鄒玉布下陷阱捉到的,本打算烤了,打牙祭,卻被鄒安安看上,求走求走,取了個叫灰灰的名字飼養(yǎng)了起來。如今被鄒玉用來實驗也算合適。
將銅盞中火焰熄滅,燈油倒回陶盞,用右手握住。又把那灰兔放到地上用左手按緊腰部,雙腿彎曲蹲下。
此時的兔子已然醒來,卻沒有呀感覺到危險的靠近。瞪大了眼睛,被鄒玉按在地上,也沒有任何反應。
“啪!啪!”
鄒玉手起盞落,揮動銅盞,一連在灰兔頭上砸了兩下。巨大的痛苦讓灰兔恐懼,拼命的蹬起雙腿,企圖逃離,但它的力氣怎能大的過鄒玉呢。
“啪!啪!”
又是兩下,灰兔顱腦破碎,紅白之物不停流出,身體不再動彈。四周的地面與手中的銅盞染上了一些血液,鄒玉身上也有。
場面有些駭人,鄒玉卻佁然不動,他現(xiàn)在心中關切的只有手中的銅盞。
立即把銅盞放在兔尸體邊上,等待銅盞將灰兔的“魂魄”吸走,可左等右等也沒見銅盞有絲毫反應,鄒玉不甘。復將兔尸提起,將兔血擠到了老嫗手中的“大碗”里,還掰開了手指上自己的傷口,再度擠入了幾滴自己的血液。
焦急等待,這已是他最后的辦法了。“一、二、三、四……”鄒玉不斷在心中數(shù)數(shù),等待著銅盞的變化,同時希望用這樣的辦法讓自己焦躁的內(nèi)向平復下來,可隨著所數(shù)的數(shù)字越來越大,銅盞都沒有任何反應,鄒玉的心情也沒有獲得絲毫的平復,反而愈發(fā)焦躁,絕望。
“……二七、二八、二九、三十!”當心中的數(shù)字數(shù)達到三十時,鄒玉幾乎徹底絕望。起身要將一切收拾干凈。
卻不料,那銅盞中的血液突然沸騰,然后燃起了暗紅色的火焰,那老嫗原本緊閉的雙目也緩緩睜開放出紅光。鄒玉此時正好面向燈盞,紅光向其直射而去。
鄒玉被銅盞突然的變化驚詫,一時反應不過來被紅光照了正。但那紅光極快,就算他有所準備,在如此接近的距離怕也無法躲開。
突然被這紅光擊中,鄒玉驚懼,卻發(fā)現(xiàn)這紅光只在他的胸口衣服上留下了一個古怪的符咒。有些茫然。鼓起勇氣往左跨步一移,鄒玉離開了原來的位置,符號消失。
“嗯~不見了?!”
壯起膽子往右一跨,返回原位,符咒再次出現(xiàn)在。
往左再跨,符號再度消失……
經(jīng)過了幾番研究,鄒玉終于發(fā)現(xiàn),這紅光其實是一種投影,燈盞一是種記錄信息的器物。只要將血液倒入老嫗手中的大碗里,信息就會從老嫗眼里的紅光現(xiàn)象。
鄒玉將銅盞扭轉,老嫗雙眼往向院壁,眼中紅光將銅盞所記錄的信息被投放到了院壁之上。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這燈盞里記錄的除了符咒以外還有各樣的手印、文字、盤膝而坐的人體經(jīng)脈圖……剛想細細觀看。
影像卻突然一閃,消失不見。原是燈中血液燃盡,老嫗閉上了雙眼。
鄒玉重新將銅盞拿起重重的吐了口濁氣,嘴角泛笑:“不急,來日方長。”轉身開始收集雜亂的院子……
第二天一早。
“唉呀!大哥,二哥你們快看,灰灰不見了?!编u安安看著空了的竹籠紅著眼眶著急的對床上的二位哥哥喊道。
“不急,咱們好好找找,估計是你昨晚沒鎖好籠子跑了出去,應該跑不遠的?!编u玉看著眼前的小丫頭,摸著鼻子,有些心虛的說道,然后也不等妹妹回話便急匆匆的出門“找兔子”去了。
……
借著哄妹妹的名義,鄒玉得以擺脫了今日的工事。
然后提著靠平日里無事放下的繩套陷阱捉來的一只山雞、一只白毛野兔;幾根棍繩還有那青銅燈盞跑到山中的一處暗洞里。
這暗洞,是鄒玉與寨里幾個孩子在山里玩鬧時發(fā)現(xiàn)的,地方夠寬敞;處于一片灌木之后,也算隱蔽。
確定洞內(nèi)沒有野獸、旁人后,鄒玉進入洞內(nèi),將綁好的雞兔置于石壁旁,拿出棍繩,綁成了一個架子。
然后將野雞倒吊在架子上,左手扯住雞頭,右手隨身攜帶的小刀,快速揮刀將雞頭砍下。
失了頭顱的野雞還在不斷掙扎,翅膀狂撲,身脖扭動,傷口不斷有血液流出,血跡到處都是,沒幾下就不再動彈了。
鄒玉又把青銅燈盞放到雞尸之下,調整好位置,讓雞血能夠穩(wěn)穩(wěn)流入盞中、老嫗雙眼能夠面向石壁。
又是三十個呼吸后,暗紅色的火焰再度燃起,老嫗雙眼睜開,紅光大現(xiàn),幾乎照亮了整面石壁。
鄒玉把握機會,眼睛立刻轉向石壁,對著燈盞中記錄的內(nèi)容進行起了記憶與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