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他們去了將軍府前院的大廳。
已經收斂了怒氣的金慈和袁少回坐在上位,而曹明宴跪在廳房,被金慈一個重劍拍暈了阿桃被扔在曹明宴身邊。
而清塵臉色慘白站在袁少回側后方,他被阿桃毒倒了,洛錦給他喂了一顆解毒丸之后就醒了,只是看著臉色不好。
洛錦用扇子遮著半張臉盡量放低自己的存在感。
金慈灌了一口茶,前廳外面?zhèn)鱽砟_步聲,是被請過來的魏知同。
魏知同一路小跑過來,累的額頭出了一層汗,進來就要給袁少回和金慈行禮,金慈大手一揮,“行了,讓你過來做個見證?!?p> 魏知同擦了冷汗,連道一聲“是”之后小心的坐到了右側的椅子上。
金慈看向跪著的曹明宴,“現(xiàn)在人都到齊了,辜負我女兒一腔愛意的混賬東西,說說你是如何害我女兒的!”
“我待你不薄,從未嫌棄過你的出身,我女兒對你更是一往情深,你倒好……”
金慈越說越氣,眼睛瞪著圓圓的。
曹明宴垂著頭,大家都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聽到金慈的話突然冷笑一聲。
“待我不錯?不嫌棄我的出身?”曹明宴突然抬頭看向金慈,“待我不錯就是把我派到這里做一個無用武之地的守將,不嫌棄我的出身就是讓我寫進你們金家的族譜,以后生了孩子也要姓金?”
曹明宴被金慈教訓了一頓,臉色本來就不好,這樣一笑,更加像是一個病嬌美人了。
“侯爺從沒看得起我,就不要在這里假意惺惺了?!?p> 金慈氣的啪的一聲捏碎了杯子,氣的眉毛都豎了起來。
袁少回盯著桌面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徹徹底底一副局外人的樣子。
而魏知同心里苦笑,很想離開這個修羅場。
洛錦躲在柱子后面,聽著曹明宴的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侯爺,屬下當年就說過,這種小人留不得!”
隨著聲音落下,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此人和金慈打扮一致,都身穿鎧甲,周身散發(fā)著凜冽的氣息。
而聽到這人說話,曹明宴臉色猛地一沉,冷眼看向來人。
“司馬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用心,你喜歡嫣兒,所以不希望……“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來人一腳踹在了他身上。
“放你娘的狗屁,我待嫣兒如親妹妹,只有你這樣的齷齪小人才會想歪我們的關系!”
司馬圖啐了一口曹明宴,然后看向金慈,“侯爺,屬下剛剛去看了嫣兒?!?p> 眼神中流露著沉痛。
金慈像是瞬間蒼老了好幾歲,“嫣兒她……”
征戰(zhàn)沙場的英漢,提到心愛的女兒,竟然紅了雙眼。
司馬圖瞪向曹明宴,語氣跟他的眼神一樣冷冽,“曹明宴,你知道嫣兒為你付出了多少嗎?”
“當年嫣兒從山上把你帶回軍營的時候侯爺就知道了你的身份,你真當以為你在蜀地待了這么多年沒人發(fā)現(xiàn)你嗎?”
曹明宴整個人一愣,不敢相信的看向司馬圖,“你說什么?你說嫣兒早就知道我……不可能……”
司馬圖氣的握緊拳頭,“怎么不可能,你以為嫣兒是救了你之后才喜歡上你嗎?當年南王世子聰名震蜀地,她偷偷一睹世子聰?shù)娘L采,回來之后跟我說她喜歡上了世子聰身邊的侍衛(wèi)?!?p> “南王叛變,世子聰身邊的人都被誅殺殆盡,你以為你為什么能成為漏網之魚啊,是嫣兒求著侯爺沒對你下殺手?!?p> “你知道侯爺為什么把你派到這里做一個守將嗎?那是因為前年你在擂臺上出了風頭被人認了出來,侯爺為了掩飾你的身份把你派到這里,你不知感恩就算了,竟然還怨懟侯爺!”
“你本是罪犯,你難道就不想想侯爺把你寫在族譜是冒了多大風險,若日后你跟嫣兒的孩子姓金,生下來就是有繼承侯位的權利,這份苦心也就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不能明白!”
曹明宴臉色慘白,整個人處于發(fā)懵的狀態(tài),不敢相信的看著金慈。
金慈閉著雙眼,神色疲憊,“明宴啊,我竟不知,你已經恨我到了要殺害我女兒的地步。”
曹明宴搖頭,“不是……嫣兒不是我殺的,我、我也喜歡嫣兒啊?!?p> 說著,眼淚竟然從他眼眶里滑了出來,因為處于內心深處的自卑讓他不敢承認的感情此時席卷著他的全身,刺痛著他的筋脈血液。
是啊,他是喜歡嫣兒的,嫣兒也喜歡他,但是為什么會發(fā)展成如今這個地步?
司馬圖怒目而視,“狗賊,竟然還不敢承認自己的罪行!”
曹明宴搖頭,心臟痛的讓他無法直立氣身子。
司馬圖氣的很不得殺了他,他確實也拔出了劍,只是沒等他動手,袁少回似乎才回神,說:“侯爺,不妨聽聽另一位兇手的供詞。”
金慈睜開眼,凌厲的眼神猛地落在了阿桃身上,“弄醒她?!?p> 司馬圖提著劍,直接刺在了阿桃肩膀,阿桃猛地一個激靈睜開了雙眼。
從地上爬起來,阿桃露在外面的雙眼顫了顫,閃過慌亂,看到司馬圖的時候眼神一變,像是找到了依靠,猛地站起來就要抓住司馬圖的胳膊。
“圖哥哥……”
司馬圖手里的劍指向她,“別喊我!”
阿桃臉色一變,眼底又是一陣驚慌。
“賤婢,嫣兒憐你把你帶在身邊,你竟然毒害嫣兒,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阿桃怔愣的看著司馬圖片刻,眼底逐漸涌起恨意。
“哈哈,你也說她只是可憐我,可是我憑什么要她可憐?”
阿桃吼著,看向了金慈,“明明我也是侯府的千金,憑什么我就要做奴婢伺候她?”
金慈明顯的一怔。
“侯爺,你忘了我娘是誰,也對,像你這樣的大人物,怎么可能記得住我娘那樣的身份卑微的漿洗女?可是你難道看我這張跟金嫣兒長得如此相像的臉難道沒認出來我是您的女兒嗎?”
“是您對不起我!”
說著阿桃摘下了面紗。
洛錦半張臉躲在扇子后面,忍不住挑眉。
“呃……姑娘,您是對您的樣貌有什么誤解?”
她是真的忍不住發(fā)出聲音。
阿桃這張臉,頂多算得上是清秀,跟金嫣兒那張的精致的臉可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更別提有一點相像的地方了。
金慈打量著阿桃,臉色變得可謂是十分精彩。
“你腦子是不是不好,我這輩子可就我夫人一個人,哪兒來的你娘?!?p> 阿桃臉色變得可謂是十分難看,瞪了一眼洛錦,然后對金慈說:“侯爺,您就承認吧,我真的是您的女兒,您夫人已經去世這么多年了,您認了我她也不會生氣的?!?p> 金慈真的是一副看智障的眼神。
“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