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顏一驚:阿漠……她飛快的放下卷宗,奔了出來,就見李漠正在前面等著她,大喜過望,還沒來得及問出了何時時,卻聽李漠道:“去后院看看,回去再說?!?p> 兩人冒著雨奔去了后院的停尸房,這么一耽擱,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是晌午時分,烏云褪去了些,四周也不在灰蒙蒙的一片,
雨勢也漸漸變成了牛毛細(xì)雨,只是遠(yuǎn)方的天空還是時不時有電閃雷鳴,后院有三間屋子,每間屋子都關(guān)著門和窗,周圍的景象有點破敗,枯萎的雜草高得過膝。
阿顏和李漠兵分兩路,阿顏去了最左邊的屋子,輕輕推開門,門板發(fā)出輕微的響聲,她閃身溜了進(jìn)去,這年頭太平盛世,連義莊都沒活干了,當(dāng)然這只是明面上的。
屋中有些灰暗,一天天的白布隔開了長長的木桌,阿顏繞了一圈,發(fā)現(xiàn)既然沒有一具尸體,無奈只好地退了出去。
正巧和李漠碰上,李漠搖搖頭。她輕輕地推開了中間屋子的房門,鉆了進(jìn)去和剛才兩間房一樣,空空如也。
一個小時前。
雨點打在地面上啪啪有聲,泥花四濺。容城外某個小村落的泥土路上。一個穿著蓑衣的人冒著電閃雷鳴,大雨交加,跌跌撞撞的走在鄉(xiāng)村小路上,
下著大雨的路本來就不好走,大雨如紗幔一般籠罩著周遭的事物,她也只是在憑著感覺在艱難前行著:
師父已經(jīng)走了,只剩她和娥師妹了。
聽著電閃雷鳴之聲,使她整個人都戰(zhàn)栗起來,但是她不能停下:因為師妹在等她。
終于皇天不負(fù)有心人,她終于看到了前方的村落,此時的她又累又餓又冷,腿更是酸得不像話,
一雙鞋子上也是站滿了泥土,重得她都抬不起腿了,她急促地喘著氣,終于眼眶還是紅了,
她慢慢地彎下了她一直筆直的腰,伸手把鞋子上的泥土給抓了下來。此時連珠似的的雨點兒重重的打在她的蓑衣上,此時的蓑衣已經(jīng)不能啟到防御作用了。
她停留了片刻,又繼續(xù)冒雨前行,村落里的家家戶戶房門都緊閉著,她走到一處偏僻的小房子前,跟做賊似的東張西望一會了,
才抖著手找出鑰匙,開鎖的時候,因為手被凍得微微僵硬的緣故,使得她插了好幾次都沒能插進(jìn)鎖孔,
不過她并不氣餒,地把被凍得發(fā)紫的雙手放在嘴邊,吹了一會氣,感覺好多了才繼續(xù)她未完成的事業(yè)。
只聽輕微的一聲響,但很快就淹沒在了連綿不斷的雨聲里。她推開門走進(jìn)去合上門落鎖一氣呵成,
此時她才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踏著雨水推開正中央的木門,只聽木門嘎吱幾聲響。隨后是她歡快的聲音:“師妹,我回來啦!”
可惜回應(yīng)她的是兩道刺耳的尖叫聲,而她的美眸也是瞪如銅鈴,她腳步踉蹌地跌坐在地上,她的瞳孔里迎著一男一女赤裸的身影。
忽然寒光乍現(xiàn),只聽咚地一聲響,一把匕首趁著她愣神的功夫,奪走了她的性命,死不瞑目。而沒有人知道,在她還在滴水的蓑衣里,有兩熱包子!
兩人無功而返,回到酒樓里,已經(jīng)是午飯過后。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李漠伸手把窗戶關(guān)上。阿顏走到木桌前倒了兩碗茶,李漠有些疲憊地揉揉眉心,伸手接過茶水一飲而盡。
兩人全身濕噠噠的還滴著水,阿顏只得拿了衣服跟著李漠去隔壁換衣服了,他們之前開了三間房,如今卻少了一人!
再回到自己房中時,兩人已經(jīng)換好了衣裳。阿顏揉揉酸澀地眼睛,扭了扭肩膀:洗了把澡換了身衣服,舒服過多了!阿顏活動了一下手腕,突然說道:“出來吧!”
身后一身月白色長袍的李漠,關(guān)門的動作一頓,旋即他走到桌邊拉開椅子坐下。
只見沐房屏風(fēng)后走出三人,都帶著刀,神情無比的恭敬。正是先前跟著阿顏進(jìn)城的幾個探子,其中一名探子負(fù)責(zé)留在元府。
阿顏上下打量他們一眼,問道:“人呢?”
一名探子出列答道:“這呢!”說著他快步走到木床前蹲下身子,拉出一個麻袋,將其打開。
阿顏無語凝噎。李漠用指腹摩挲著瓷碗,另一只手則拉出阿顏坐下。
麻袋劇烈地顫動,袋子口露出元夫人的那張富態(tài)的臉來,她眼睛瞪得大大的,終于得見光明使她不適應(yīng)地瞇起雙眼,片刻后撐開,
在看清坐在椅子里的阿顏和李漠時,變得難以置信不可思議,她頭發(fā)亂糟糟地,有的還粘在她的臉上,她的臉色蒼白無血色。她嗚嗚地叫著,可惜嘴巴被堵住了。
阿顏抬手示意探子把她嘴里的抹布拿出來,束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李漠微笑著橫掌于脖頸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