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漁村中的那棟二層小樓。
在那里,我看到了夏韻然的留言。從她的留言上來看,顯然她在進入故事世界后,遇到了一個熟悉的人,這個人帶著她經(jīng)歷了幾段故事情節(jié),又因為某種原因和她分開,并讓她留在那里等待。
十天時間,才讓夏韻然開始質(zhì)疑這個人,開始選擇自己離開??蓮淖詈蟮囊欢卧拋砜?,又能看出她還是很信任這個人,甚至那句‘會在下一個地方等著你,直到你來找我’,更像是說給戀人的話。
我努力回憶當(dāng)年班級中的每一個同學(xué),看過筆記本中的故事的人很多,除了我之外,不記得還有誰跟她有過比較親密的聯(lián)系。
當(dāng)然也不能用現(xiàn)在的眼光看待那個時候的戀愛,學(xué)生時代的管理還是很嚴格的,尤其是初三面臨中考,老師和家長僅僅因為我和夏韻然傳遞筆記本,就能誤會我們談戀愛。如果那個人真的是夏韻然戀愛的對象,肯定會瞞著所有人。
我又想到了夏韻然離開時的畫面,下課后拿起筆記本快速離開,即便沒有看清楚她的臉,也能確定,那一定是個女生。不排除夏韻然會有同性的想法,而且也只有同性,才會在那個時候保密嚴格,不被其他同學(xué)懷疑。
猛然間我想起了夏韻然還給我筆記本時的情景,在飯店的門口,她就像特意等著我一樣。見到我之后沒有說話,直接把筆記本塞給我,然后上了一輛停車場中早已發(fā)動的車子。
我記得很清楚,那輛車的駕駛員是一個年輕的女性,難道就是那個女生?
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我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梁丘,梁丘沒有回應(yīng),顯然他也在思考我的猜測。
良久,梁丘似乎沒有想出結(jié)果,嘆了口氣,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別多想了,明天咱們?nèi)ゲ橐徊槟禽v車。飯店門口和停車場的監(jiān)控肯定能拍到她們,不管她們有什么目的,咱們都得找到她們,不能讓她們這么玩咱倆。實在不行就報警,說她倆就是賣假酒的,讓警察去調(diào)查她們?!?p> 說著話梁丘直接將一根煙塞進了我的嘴里,還幫我點燃了香煙:“別有負擔(dān),這件事也不怪你,畢竟你也不知道這筆記本會這么古怪。說實話,我到現(xiàn)在也沒搞清楚這個筆記本到底是什么東西,怎么會讓人進入到故事的世界中。到底是夢境,還是什么東西,真的想不清楚?!?p> 我下意識的低下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筆記本,并沒有感覺到和普通的筆記本有什么區(qū)別,甚至仔細去看,還能發(fā)現(xiàn)這筆記本的封皮,應(yīng)該屬于八九十年代的工作筆記本,在那個年代,這種風(fēng)格很普通。
梁丘的話讓我松了口氣,雖然猜測到了夏韻然也許在報復(fù)我,認定我就是坑害她的人。實際上和梁丘的說法一樣,我也沒把自己當(dāng)成惡人。一切也只能歸結(jié)給我手中的筆記本,畢竟買它的時候,賣家可沒說這玩意還有這種功能。
抽完了煙,我和梁丘回到病房,和幾個還在住院的同學(xué)隨口聊天。
男人就是這樣,什么事情都忘記的很快。很快幾個人就從學(xué)生時代聊到了如今的發(fā)展,再到某款游戲,某個漂亮的女明星,以及一些上不了臺面的段子。
入睡前我沒敢把筆記本放在身邊,而是和梁丘一起,把筆記本偷偷藏在了衛(wèi)生間某個水箱后面,心里默默祈禱明天醒來之前,不會被保潔阿姨拿走。
好在我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第二天醒來后我和梁丘又重新的拿回了筆記本,在梁丘打了幾個電話后,我們?nèi)チ耸兄行牡碾娮映恰?p> 梁丘的交友很廣,在電子城三樓的某個角落里,我見到了一個被泡面桶掩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
在這個貌不驚人的男人幫助下,我們順利的看到了飯店門口和停車場的監(jiān)控,只不過奇怪的是,從監(jiān)控畫面上,我并沒有看到夏韻然出現(xiàn),甚至那個交給我筆記本的人,也不是夏韻然。
中年男人將畫面放大并解析,出現(xiàn)在電腦上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性,很漂亮,卻不是那種驚艷的感覺,反而從對方體態(tài)和動作來看,會給人一種颯爽的感覺。
我不認識這個女生,可監(jiān)控顯示,就是這個女生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并且將筆記本塞進了我的懷里。
而停車場的監(jiān)控更是詭異,畫面中那輛汽車一直沒有熄火,而從頭到尾也只有這一個女生出現(xiàn)。在將筆記本塞進我的懷里之后,這個女生直接上了主駕駛,獨自開車離去。
我使勁兒的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身邊的梁丘,希望他能給我一些幫助??上Я呵鹬皇菗u了搖頭,跟我說他并不記得有這一段,他的記憶最后只有我們在酒桌上,我向他詢問夏韻然那一幕。
監(jiān)控畫面中的女生很年輕,給我的感覺她應(yīng)該畢業(yè)不久,或者干脆還在念書,學(xué)生特有的氣質(zhì)并不是成年人能夠模仿的。
這顯然不符合我的推斷,那個和夏韻然一起經(jīng)歷故事世界的人,最起碼的標(biāo)準(zhǔn)也應(yīng)該是我們的同學(xué),或者同校生。
我們那一界如今都到了三十歲,哪怕最小的當(dāng)年還在念初一的,如今也有28歲了。社會的洗禮是無法掩蓋的。
中年男人的手段很多,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辦法,總之在他打了幾個電話之后,又在電腦上擺弄了半個小時,我看到了一份那個女生的資料。
顯然中年男人有警察朋友,這份資料更像是身份證信息。
信息上顯示,這個女生叫陶夢婷,1998年出生,今年只有22歲,本市戶口,戶籍所在地甚至就在我租住的小區(qū)隔壁的警官家園小區(qū)。
沒過兩分鐘,又一份資料傳了過來。不知道這個中年男人是何方高人,這一次傳來的居然是學(xué)籍檔案。
檔案上顯示,這個陶夢婷畢業(yè)于本市高中,目前是警校的在校生。由于警校的特殊性,并沒有她大學(xué)的詳細信息,只是說是本市的刑警學(xué)院。
更奇怪的是,附帶的還有一份網(wǎng)絡(luò)消費記錄和網(wǎng)絡(luò)瀏覽記錄,不管從那個方面看,這都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學(xué)生,除了她快遞接收地址上那個商店,我甚至找不到任何與我存在交集的地方。
正在我疑惑的時候,梁丘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指著電腦上的一條信息道:“你看這一條,長山島度假村,她上個月去了這個地方旅游,我怎么感覺這個地方有點熟悉呢?咱們是不是去過?”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我看了一眼電腦,僅僅就是幾個字,并沒有什么感覺??呻S著中年男人將這條旅行信息打開,一幅度假漁村的照片出現(xiàn)在電腦上,讓我和梁丘不由得愣住了,這他娘的就是咱們剛剛離開的那個漁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