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蚌殼,那個采珠的蚌殼?!蔽颐摽诙鲋螅虐l(fā)現(xiàn)這似乎是自己下意識說出來的結(jié)果,并沒有經(jīng)過思考,可奇怪的是,說出口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應(yīng)該就是這段故事接下來應(yīng)該發(fā)展的情節(jié)。
陶夢婷看了我一眼,并沒有開口,反而陷入了沉思。
我晃了晃頭:“沒錯,就是蚌殼。掉進海水之后,那只老蚌想要將那個嬰兒吞回去,卻意外的將主人公和他的女友也卷了進去,這才讓老叔和二叔放棄了追殺?!?p> 說著話我指了指相反的方向:“外面是大海,漁船只有三兄弟會開,不管我們從哪個方向離開,都沒辦法離開這個島。只有這樣的情節(jié)才合理,要是讓我來寫,我一定會讓主人公和他的女友也成為二叔那種樣子,才能復(fù)仇,奪回家產(chǎn)。”
說著話我自己先打了個冷戰(zhàn),確實有點惡心,尤其是想到在迷宮中,那個東西從我身上爬過去時的那種狀態(tài),更是讓我渾身發(fā)麻。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陶夢婷,本以為她會和我一樣,想到了自己變成那個樣子而惡心,卻沒想到她依舊在沉思,似乎并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我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將她從沉思中喚醒,陶夢婷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隨即才釋然的點了點頭:“有道理,符合這段故事的發(fā)展,只不過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去經(jīng)歷這一段情節(jié)。剛才你也看到了,二叔在水中追殺我們,顯然他在水中的速度更快。咱們在瓷葫蘆保護的范圍內(nèi),不會被他發(fā)現(xiàn),所以劇情雖然有差別,但是并不會被改變,至少他們會認為我們已經(jīng)被那只老蚌吞進去了,應(yīng)該會按照原有情節(jié)繼續(xù)下去?!?p> 我點了點頭,她說的沒錯。二叔如果在這里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的蹤跡,一定會像原劇情一樣,認定我們被那只老蚌吞下去了,會放棄繼續(xù)追殺我們,隨后跟著老叔一起離開。
想到這里,我指了指我們出來的山洞:“咱們回去吧!就站在他們身邊,看著他們離開,找機會回到那個水井的山洞中,把梁丘救出來?!?p> 說著話我又有點不好意思了,在海水中不會游泳的我只能靠陶夢婷,去那個水井中救梁丘,也只能靠她下水。
陶夢婷沒有注意我的尷尬,點了點頭算是回應(yīng)我,隨即我便感受到了所在的氣泡緩緩向上移動,在距離水面一米左右的位置開始朝著我們出來的山洞移動。
很快我們就回到了落水的位置,距離岸邊只有一米遠,我甚至看得清岸上的老叔在拆腳手架。
幾乎與我們前后腳,二叔從另一個方向的水中出來,爬行著上了岸,很快身上那些觸手開始蠕動,眨眼間恢復(fù)了二叔本來的樣子。
“老三,那兩個小家伙沒在水里,他們沒上岸吧!”
老叔看了一眼二叔,緩緩的搖了搖頭:“沒有,我是沒看見,外面全是礁石,不會是躲到哪個礁石后邊了吧!咱們大侄子從小就在水里泡著,憋氣時間長著呢!聽說他那個女朋友也是海邊長大的,倆小家伙水性都很好的。”
二叔搖了搖頭:“不可能,你知道我的嗅覺,在水里幾公里之外的味道都能聞到,他倆不可能還在水里,你說他倆會不會被那只老蚌給吞進去了。”
老叔一臉的無所謂:“行了,收拾東西吧!吞進去更好,給咱們養(yǎng)珠了。就算他們能出來也沒關(guān)系,這島在外海,就我們一條漁船,咱們下次來是五年后,五年后他們要么養(yǎng)出了珠子,要么成了白骨,無所謂了?!?p> 二叔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老叔的說法,一邊幫著老叔收拾東西,一邊嘿嘿的笑著:“老三,你說咱們家這法子真的能長生嗎?當(dāng)年老大把自己變成這副樣子,我就覺得要是為了長生,變成這種樣子,不如放棄。”
說著話二叔扛著剛剛拆下來的鐵管走到了老叔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老叔的肩膀:“后來老大把我換進去,我覺得也不錯,雖然樣子惡心了點,但起碼不用擔(dān)心自己會死?!?p> 說著話二叔拍著老叔肩膀的手忽然蠕動出了一條觸手,直接纏住了老叔的脖子:“我信了老大和你的鬼話,偷偷把自己兒子送進了蚌殼,想著我們爺倆都能長生??晌液芷婀?,你為什么沒想過要進蚌殼,老大也從來沒說過讓你也進蚌殼的話,你說,這是為什么呢?”
觸手一圈一圈的纏在老叔的脖子上,老叔卻依舊云淡風(fēng)輕的站在原地。老叔微微一笑:“二哥,咱們家的規(guī)矩你又不是不知道,說這些有什么用。爹說過,必須有后代才能進蚌殼,我還沒結(jié)婚,沒有后代,老大自然不會提這件事?!?p> 二叔手上的觸手漸漸的收緊,能看出老叔的臉憋的通紅,可老叔還是那個樣子,并沒有任何要掙扎的意思。
“老三,你不想說,我可以替你說。你應(yīng)該早就看過老大工具箱里的東西了吧!你應(yīng)該知道,變成這種樣子并不是長生,只不過是養(yǎng)珠的工具而已。可你為什么還要騙我,讓我把唯一的兒子也送進去,現(xiàn)在好了,老大也被你殺了,老大的兒子也被你送進蚌殼了,你究竟想干什么?”
二叔說話的語氣很穩(wěn)定,但是能感覺到他內(nèi)心的憤怒。還在水下看著這一切的我和陶夢婷,恍然大悟,沒想到這一切都是老叔的陰謀。
老叔還是那副淡定的樣子,哪怕憋紅的臉說明他快要窒息了,他還是沒有反抗,就那么盯著二叔看,臉上似乎露出了一絲嘲諷。
老叔的笑容激怒了二叔,明顯能看到二叔伸出的觸手猛然勒緊,似乎是打算將老叔勒死??善婀值氖?,老叔沒有動,二叔在勒緊觸手之后,竟然緩緩的縮了回去,連二叔的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看見二叔伸出的觸手急速的縮回了身體,隨即二叔肩膀上扛著的鐵管掉在了地上,二叔就這么莫名其妙的跪倒在了老叔的面前,接著如同老爹一樣,快速萎縮,好像被脫水了一般,變成了一堆干癟的尸體。
老叔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隨即向前踩了一腳,二叔和老爹一樣,就這么被踩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