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敢問道長,是否有仙?
小石寨,還是一如既然的平靜祥和,人與人之間少了幾分隔閡,多了幾分快樂。
有詩為證:
溢彩流光喜引蛾,
繁星皓月顯祥和。
家家戶戶雙雙影,
寨寨村村曲曲歌。
一馬一狗,來到了石寨門口。村民見到申馬親切地打了聲招呼,再望向他身旁的大黑狗,在一旁指指點(diǎn)點(diǎn)。
二愣子雷勃看向黑皇,眼神火熱,吸溜著口水,仿佛遇到了美味的食物。
“汪,你小子什么意思?”黑皇直接就撲了上去,鋒利的狗牙拍在二愣子的屁股上。
“啊,狗妖啊,救命!”二愣子雷勃驚恐地胡亂撲騰,連連倒退。
“哪來的野狗?快住嘴!”遠(yuǎn)處的葉凡聞訊快速地跑來,大喝道。
“你才是野狗…”黑皇口吐芬芳,唾沫星子直撲葉凡大臉。
他放開了二愣子,一招黑狗偷桃,攻擊葉凡下三路,速度之快,令人嘆為觀止,幻化成道道黑影。
“呯”
葉凡一巴掌抽了上去,黑皇一個(gè)趔趄,根本無恙,反倒是將其褲腳咬下一大截。
他非常震驚,這狗成精了不成?肉身這么強(qiáng)悍。
“看招,我就不信打不動你!”葉凡欺身上前,掌指成為金色,向前按去,無形中他施出了一絲斗戰(zhàn)勝法。
“小樣,接我一招黑皇神氣!”黑皇轉(zhuǎn)過身體,一股濃烈的黑煙向后釋放,霎時(shí)間天崩地陷、山河倒懸。
“嘶,恐怖如斯!”申馬感嘆道。他已經(jīng)跑到村寨外的小山上了。
葉凡當(dāng)時(shí)就懵了,他還以為是什么秘術(shù),做好了防御手段,沒想到這種攻擊是針對味覺。一股惡心感竄入腦中,弓著腰,不斷地干嘔。
“人寵,你太nen了!”黑皇轉(zhuǎn)過身來,大聲叫囂著。
葉凡的脾氣當(dāng)時(shí)就炸了,欺人太甚,這只狗成心膈應(yīng)他。
“山河大印”
葉凡滿頭黑發(fā)凌空飛舞,一聲大喝,掌指慢慢劃動,像是在舉著一座大山一般,震出一股恐怖的氣息,如狂瀾擊天。
這個(gè)神通是葉凡近段時(shí)間滅掉離火教,用斗戰(zhàn)勝法模仿其鎮(zhèn)派絕學(xué)‘抱山印’得來的。
“轟”
大印震動,威壓十方,沉重如天,鎮(zhèn)壓在黑皇頭頂。
“汪,小子你玩真的!”黑皇有些急了,激活了脖子上的鈴鐺,準(zhǔn)備全力搏殺。
“住手!”申馬急忙喊停,以黑棺將他們分開。
他笑著走向村中,揶揄道:“都是誤會,何必生死相搏呢?不如坐下來,好好談一談。這世界上沒有什么是一頓狗肉火鍋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頓!”
“汪,馬妖你也欠咬?。 焙诨蚀蠛?,全身散發(fā)神曦,卻沒有再攻擊。
“申道長你說你回來就回來吧,也用不著自己帶野味啊,這肉狗很難燉爛?!比~凡大咧咧的說道。
不遠(yuǎn)處,黑皇氣的眼睛又瞪了起來,揚(yáng)起爪子又要開戰(zhàn)。
“哈哈,走吧,吃飽飯?jiān)僬f?!鄙犟R道。
小石寨,一株老榕樹下,擺放著一口巨大的三足圓鼎,其上刻有鳥獸魚蟲、日月星辰等圖案,垂落道道混沌母氣,朦朦朧朧。這正是葉凡的萬物母氣鼎。
鼎內(nèi)正煮著一頭五米長的四極境界蠻牛,是申馬之前回途路上獵殺的,蠻牛肉肥瘦均衡,是極品的美食。
配料則是萬年老藥辣灼果和數(shù)株千年靈藥經(jīng)過大磨盤研磨而成,神曦璀璨,麻辣適中。
火源是申馬的不滅劍火,絲絲劍氣閃爍其內(nèi),隱隱有種壓迫感。
榕樹下坐著一人一馬一狗,望著鼎內(nèi)的肥牛,口水直流。至于村寨中的其他人,全被申馬的幻陣隔絕開了,畢竟一些事物,不便讓他們知道。
在他們頭頂還有一枚玉簡,專門用來記錄此次的盛宴,畢竟能用未來的天帝鼎烹飪食物,古今未來絕對是頭一份,以后這種機(jī)會會越來越少,很有紀(jì)念意義。
葉凡在一旁緊緊握著手中的玉簡,內(nèi)心震撼不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似晴天霹靂當(dāng)頭一擊,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全身麻木。
申馬為了讓葉凡的將萬物母氣鼎拿出來煮肉,還是付出了一點(diǎn)代價(jià),就是葉凡手上的玉簡。
上面記錄了殘缺帝尊鼎的道紋以及交織出的‘道’和‘理’,對于他今后錘煉萬物母氣鼎會有極大的作用。
小小的青銅碎片可是被譽(yù)為中州至寶,價(jià)值連城。何況三分之一的帝尊鼎,其上的刻圖、道韻、道理,繁奧晦澀,精妙無雙。
葉凡雖然沒有碰過極道帝兵,但他知道,那殘缺的鼎肯定是帝兵。
葉凡無比激動,心中有很多疑惑想問。申馬只說了一句:別問,問就是不知道。
一句話直接將葉凡硬生生噎死。
不過,葉天帝也是個(gè)大氣的人,直接將在太玄門拙峰上領(lǐng)悟的皆字秘傳給申馬,他也是樂呵呵地收下,畢竟投資也是要回報(bào)的。
“咕咕咕…”
水開了,一股濃濃的肉香撲面而來,勾起了肚子里的蛔蟲,就算是光聞不吃,也能把人給饞倒。
“吸溜..”
三個(gè)吞咽聲同時(shí)響起,特別是黑皇滴下的哈喇子,都可以盛一水桶了。
“兩位,切莫著急,這母氣加持過的肉,吃下去也不知會發(fā)生什么,本座先試試看!”申馬說完,直接從苦海掏出一個(gè)三米大小的玉碗,直接往母氣鼎舀。
鼎中的肉湯直接少了三分之二,葉凡和黑皇那還不明白申馬是個(gè)巨坑。
黑皇也抽出一個(gè)巨碗,比申馬那個(gè)還大一點(diǎn)。葉凡更狠,萬物母氣鼎本來就是他的,嗖得一下準(zhǔn)備飛回苦海。
黑皇哪能如他所愿,祭出鈴鐺硬抗,大吼道:“汪,人寵,你找咬是不?還不快放下!”
“休想,看來我們還得做過一場!”葉凡硬氣地回應(yīng)。
“啪嗶哩嗶哩”
又是一陣雞飛狗跳般的打鬧,一人一狗才決出勝負(fù),葉凡險(xiǎn)勝,多了三分之一肉湯。
此時(shí)的葉凡,衣服殘破,大腿和胳膊有淺顯的狗牙印,端著母氣鼎在一旁樂呵呵地喝湯。
黑皇稍微慘一點(diǎn),狗毛被扯去一小半,本來就禿的尾巴更加顯眼。
這是一頓頂級的藥食!
牛筋爽口清脆,熱辣的紅油為它裹上一層厚重的滋味兒。
牛血新鮮滑嫩,輕盈的口感中夾著一抹凌厲的辣,微微的麻。
肥牛香中帶咸,脂肪融化的瞬間渾身軟綿。
入口便火辣辣的,直燙舌頭,再來一口,便是香嫩無比,令人人回味無窮,紅里帶金,十里飄香,香辣俱備。
申馬拿出勺子喝湯,喝一口,品品味,再咽下去,再喝一口,再品品味,再咽下去,再喝一口,再品品味,再咽下去,再喝一口,再品品味,再咽下去。
喝、品、咽,回味無窮!
黑皇是一只不會享受美食的大黑狗,直接就往肚子里灌,囫圇吞棗。
不過一會,他就開始滿頭大汗,汗毛孔向外噴吐霞光。
他開始原地跳蹦,渾身熱氣蒸騰,像是被烤熟一般自口鼻中向外噴火,而后頭也不會的沖了出去,破開了周邊的幻陣,繞著石寨撒丫子狂奔。
“狗子,別急啊,我這邊還有呢?!鄙犟R熱情的在后面喊道。
“有毒,熱死我了,救命啊,等著瞧,本皇跟你們沒完!”
黑皇破口大罵,此時(shí)精力過剩,一下子吃太多,虛不受補(bǔ),整條狗快要燃燒起來,繞著大山狂跑。
“哈哈哈,來,我們慢慢品,黑狗助興,我們豈能辜負(fù)他一番好意?!比~凡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處了。
黑皇鼻子都快氣歪了,四只狗腿快跑折了,根本就沒停下來過,拼命地消耗澎湃的精力。
黑夜籠罩了大山,月色朦朧,樹影婆娑,風(fēng)兒輕輕,吹拂著群星那晶亮的臉龐。
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遠(yuǎn)處的幾聲狗叫破壞了些許意境。
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gè)柔軟的網(wǎng),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眼睛所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gè)柔軟的網(wǎng)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像在白天里那樣地現(xiàn)實(shí)了,它們都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小村寨外,黑皇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踉踉蹌蹌地回來了,過量的精氣終于消散,身上的毛發(fā)也長了回來,甚至比之前還要锃亮。
老榕樹下,一人一馬吐出一口濁氣,散發(fā)的神曦慢慢收斂,最終歸于苦海。
花了一天的時(shí)間,他們終于將肉湯的生命精華煉化完畢,比起黑皇粗暴的揮霍,他們對于精華的煉化更為細(xì)膩,效果也更好。
“狗子,你終于回來了,肉湯的效果不錯(cuò)吧,你的黑毛更亮了!”申馬揶揄道。
“哼,白白浪費(fèi)了那么多藥效,好個(gè)錘子!”
說起這個(gè),黑皇一臉不忿,居然沒人告訴他要細(xì)細(xì)品,害得他瞎跑了一整天。
其實(shí)他當(dāng)初的念頭是趕緊吃完,然后再去蹭別人的。
“活該,讓你跳!”葉凡笑瞇瞇地說道,顯然還對早上的那道黑煙耿耿于懷。
“汪,人寵,是不是要再打一場?別太囂張了,不然早晚要你好看?!焙诨释倌亲涌駠娤蛉~凡,打不過他,也要惡心他,這是黑皇最真實(shí)的想法。
…
“哎!如此良辰美景,本該來一場論道,卻被一只狗壞了興致,罷了,還是睡覺去了。”申馬甩了甩頭,悠然地向村中心走去。
一人一狗都是耳尖之輩,打鬧驟時(shí)就停了下來。
“論道!”
葉凡想起了當(dāng)初的在妖帝墳外圍的一處小峽谷,夜雨之時(shí),與段德、申馬論道生死,至今記憶猶新,急忙叫住了申馬。
“敢問道長,是否有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