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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法六韜

第十二章 劉琦到來

武法六韜 麻子風(fēng) 3138 2020-05-22 17:08:58

  翌日一早,陳澤生迎著朝陽吐納練氣。運(yùn)轉(zhuǎn)三個周天后,內(nèi)氣又壯大一分,只感神完氣足,精神奕奕。

  這時,院外有人喊道:“陳公子,有京城來的客人找您,現(xiàn)正在偏廳相候?!?p>  “知道了,勞您傳訊?!标悵缮呗晳?yīng)了,一邊暗自奇怪,誰會知道他在這里,一邊整了整衣冠,出了院門,往正堂行去。

  如今秋高氣爽,園中花草叢林多已泛黃落葉,入目處金燦燦的一片,外加空氣清新,多有淡淡的芬芳彌漫,煞是宜人。

  不消片刻,陳澤生便到了偏廳。進(jìn)門就見一英武不凡的中年男子遁聲看向自己。待看清對方面目,陳澤生大喜:“劉叔叔,您怎知道我在此處?”

  來人正是劉琦,他先是打量了一下陳澤生,見他氣色不錯,方才笑著說道:“哈哈,對皇城司來說,找你這只小皮猴的下落可簡單的很。”

  陳澤生對劉琦向來尊敬,這些年不僅教他武功,還傳授了不少行走江湖的經(jīng)驗(yàn)。對自己也關(guān)心愛護(hù),但凡有時間,定會去曹府探望。

  陳澤生問道:“劉叔叔來找我是有要事?”

  劉琦從隨身包袱中拿出一面小令,說道:“此次前來,是皇后娘娘得知你隨曹大人來了嶺南。如今此地有逆賊叛亂,因此放心不下。專程讓我給你帶一塊禁中令牌?!?p>  陳澤生接過這塊銅制令牌,翻看了一下。正面上書“禁中福寧殿”,背面兩行小字,“正五品及下各路府縣聽調(diào)”。

  劉琦接著說道:“此令于你,可調(diào)用大宋各路府縣衙門下轄官吏差役,亦可調(diào)用各地廂、鄉(xiāng)、蕃軍,營一級指揮使聽用。但無涉政調(diào)用權(quán),你要仔細(xì)些,不可濫用?!?p>  五品及下陳澤生到是聽得懂,基本涵蓋了各路府縣知府及以下官吏的調(diào)用權(quán),只是不能涉及地方政事。說白了就是,你可以指派人辦你的事,但無權(quán)施政。

  不過這營一級指揮啥的,他就不懂了。于是問道:“這營一級有多少人可用?還有這廂、鄉(xiāng)、蕃軍又是何意?”

  劉琦解釋道:“我大宋軍制有禁軍、廂軍、鄉(xiāng)軍、蕃軍四種;禁軍要拱衛(wèi)京師,駐守邊郡,其余各軍都算是地方常備軍、鄉(xiāng)勇,蕃人熟戶部族軍。

  也就是說,除了禁軍,其余地方軍你均可調(diào)動,但只限一營指揮,兵力五百之?dāng)?shù)?!?p>  陳澤生聽聞有五百地方兵力可調(diào)用,笑的嘴角都可以扯到后腦勺了。這可是五百兵力??!那不是可以橫著走了?

  有人欺負(fù)我,五百人幫我打他;我要欺負(fù)人,五百人幫我打他。這像話嗎?甚好,甚好。

  見陳澤生陷入了腦內(nèi)臆想,笑的格外淫蕩。劉琦無奈苦笑,給了他一個腦瓜崩,說道:“也不知皇后娘娘為何如此愛護(hù)于你。

  你可知原無此禁中令,實(shí)是皇后娘娘特意向官家要求,新制出此令,為此還特意過樞密院出中旨,下發(fā)各路府縣?!?p>  聽劉琦這么一說,陳澤生心里著實(shí)有些感動。沒想到這日后堪比武周女皇的大宋太后居然如此重情重義,就是對自己親生兒子也不過如此了。

  面對劉琦的感嘆,他也只能笑笑。難不成告訴劉琦自己老爹很可能是皇后的初戀情人?那絕對是會顛覆這位劉叔叔的三觀的。

  想起前世了解的歷史,皇后劉娥的前半生其實(shí)挺悲慘。本是世代將門之家,但出生后父母雙亡,尚在襁褓中就成了孤女,長大后做了歌女。

  后來嫁給一個姓龔的銀匠,輾轉(zhuǎn)來到京城汴梁,又被賣給韓王趙恒手下一個指揮使,最后被這個指揮使獻(xiàn)給了趙恒,方才安定下來。這中間的苦楚想必難以言表。

  只是不曾想,趙恒最后成了皇帝,而她則靠著自己的權(quán)謀手段,成了皇后,乃至日后威臨天下的太后。

  她做歌女時被陳余慶所救,隨后一顆芳心牢系于英雄蓋世的救命恩人身上。雖然無緣相守,卻再也無法忘卻。

  得知昔日心上人家破人亡,他的孩子又與自己當(dāng)年一般,均是襁褓中成為孤兒;情之所系外加同病相憐,劉娥對這個沒見過面的孩子感情極為特殊。

  相對的,陳澤生雖不是這個時代的靈魂,可到底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一個頗有淵源但未曾謀面的女人對自己如此關(guān)心寵愛,豈能不銘感五內(nèi)?

  他日若有機(jī)會見上一面,自己是否應(yīng)該跪下叫聲“干娘”呢?好吧,沒正經(jīng)一會兒,陳澤生的腦子又開始不著調(diào)了。

  陳澤生收起了令牌,對劉琦說道:“劉叔叔之后若無甚要事,且去小侄院中歇息如何?近日我自覺武功大有長進(jìn),正想請叔叔您指點(diǎn)?!?p>  劉琦自無不可,便由陳澤生引路,兩人往西廂院落走去。一路上聞著沁人的桂花香氣,欣賞園中秋日盛景,好不自在。

  譚家婢仆甚多,陳澤生是貴客,路上偶有相遇,皆遠(yuǎn)遠(yuǎn)便停于路邊施禮讓行。

  待兩人行至一座四層閣樓前時,迎面走來四男一女,同樣穿著譚家婢仆裝束。

  快至近前時,劉琦眉頭一皺,伸手將陳澤生攔下。陳澤生雖然停下,可很有些奇怪的抬頭看向劉琦,卻見他面含警惕之色,雙眼死死盯著對面走來的五人。

  陳澤生對看著自己長大的劉琦自然極為信任,知其突然如此必有緣故。便按下心中疑惑,同時暗自戒備。

  對方越走越近,待到相隔兩丈左右距離時,劉琦冷哼一聲,一掌劈出。正是落星谷《絳河天辰掌》中一式天河倒懸。

  這一式掌力浩大,如同天河之水,飛流直下。對面那五人吃了一驚,紛紛展開身法避過。劉琦掌力落空,卻只打出一聲空響,并無甚威力。

  那五人見是虛招,便知自己等人早已被對方發(fā)現(xiàn),這掌空有威勢,只為逼他們自行現(xiàn)身。既然偷襲不成,只能正面對敵。

  看著被這五人圍住,從未實(shí)戰(zhàn)過得陳澤生有些緊張。劉琦將其護(hù)在身后,不屑地說道:“哼,喬裝偷襲?鼠輩!”

  對方五人中一皮膚黝黑,鼻陷唇厚的漢子拱了一下手。說道:“尊駕是落星谷哪位前輩?在下北江幫流波堂堂主徐彬。晚輩無意冒犯,只為尊駕身邊這少年而來,還請行個方便?!?p>  這北江幫乃是嶺南一主靠船運(yùn)為生的幫派,當(dāng)然暗里也幫江南路諸多豪商販賣私鹽牟利。在江湖上不過二流,幫主叫林天華,武功勉強(qiáng)能算一流。

  幫眾大部分是江上討生活的粗鄙漢子,便是幫內(nèi)上層,也沒甚心思厲害的人物,全靠血肉拼殺在嶺南打下一片勢力。

  此次想將陳澤生綁走,卻不敢正面與譚家硬碰。便喬裝潛入,等待時機(jī)下手,速戰(zhàn)速決。誰知,劉琦身為皇城司都知,專門為皇家收集情報,心思何等細(xì)膩。

  這五人雖然穿著婢仆服飾,劉琦本對譚家也不熟悉。但一路走來,其余婢仆見到兩人皆遠(yuǎn)遠(yuǎn)的行禮讓路,只有這五人還傻傻的迎面走近,自然引起劉琦懷疑。

  “哦?你們要來綁這少年,緣何?”劉琦見對方答話,便不動聲色,想打探對方虛實(shí)。

  徐彬回道:“這少年是朝廷走狗曹利用之子,這老狗現(xiàn)下正逼迫我?guī)X南義軍甚急,故而來綁縛其子,逼其就范。前輩乃江湖大派俠義之士,想來不會阻我等行事?!?p>  說來可笑,江湖與朝廷之間既互不干涉,卻又帶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這北江幫的人由己及人,認(rèn)為江湖人少有插手朝廷事,且大多對朝廷甚是反感。

  但縱觀整個江湖,凡數(shù)得上的幫派看似跟朝廷沒什么關(guān)系,彼此互不干涉,可那只是明面上,實(shí)際上并非如此。

  真正的江湖一流門派和頂尖門派,哪個不是和朝廷關(guān)聯(lián)甚深?不然那許多大內(nèi)高手是哪里來的?便是軍中都有不少出自江湖的高手。

  而真正能不將朝廷放在眼里的,都是些武藝高強(qiáng),慣于獨(dú)來獨(dú)往的絕頂高手。比如當(dāng)年圍攻陳余慶的陸山君、王信和薛虎。

  至于到了三大絕顛這種層次的,那是真的屬于萬物不必滯于心,超脫世間一切的存在。當(dāng)年陳余慶入朝做官,也是出于個人意愿,不然誰能勉強(qiáng)他?

  像北江幫這類多由窮苦粗鄙之人組成的幫派,自然對朝廷多有怨懟。聰明些的自顧自身不惹官府,狂一些的仗著武藝以武犯禁,蠢的就如北江幫這般自以為正義相助叛賊。

  然而他們卻從未想過,如今并非亂世,他們這種自以為是的“義軍”,只會使得原本艱難的百姓更加困苦。

  “哈哈哈哈哈!”見這北江幫徐堂主居然如此“天真”,劉琦和陳澤生均忍不住放聲大笑。

  陳澤生邊笑,邊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瞥了徐彬一眼,說道:“劉叔叔,江湖人做事都是如此嗎?尚未查清我的身份就來綁人,竟把我當(dāng)成了曹叔叔的兒子。”

  劉琦笑道:“哪里會如此,這些個不過是上不得臺面的人罷了?!彪S后又對徐彬說道:“本官雖是落星谷門人,卻也是朝廷命官。徐堂主,你可明白?”

  那徐彬被這一番嘲笑,氣得滿臉通紅。可笑話是自己鬧的,只能惱羞成怒的喝到:“就算不是曹老狗之子,也定是親近之人。今日不僅要綁了這小狗,還要宰了你這狗官!大伙并肩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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