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突來雙子
武林翹楚大會一向是以廣邀天下杰出俊彥匯聚一堂切磋文采武藝為宗旨,貫徹英雄不問出處到底。
比如在座的選手里,既有正道九大門派和武林四大圣地,亦有江湖大小門派和武林世家,就算是口碑不佳的黑道巨擘只要門人弟子出眾沒有太大的罪行同樣在列。
再如黃山派這種門派技藝不入流,但門下弟子左小青在江湖里靠著出眾的外表博得一個天都仙子之名照樣有翹楚貼奉上。
像棄文從武各家門派養(yǎng)著的雷管子也是同理,都不過是烘托一場全民盛宴的噓頭,誰讓大麓朝一向自詡天朝上國四方來朝。
在往屆同樣有半路殺出來的黑馬,如塞外狄戎部族亦有杰出之輩慕名而來,像這種事倒也司空見慣。
只是現(xiàn)在的兩人能從靖武司和五城兵馬司兩幫人馬的把控下依然一路闖到道場里,就顯得十分有看頭。
起碼這一身武藝修為,是絕難令人忽視,要知道靖武司東緝事館一直是朝廷網(wǎng)羅江湖好手最多的機構(gòu),靖武司衛(wèi)被江湖人士評為最惹人厭的朝廷鷹犬,赫赫兇名在外。
搖著折扇的翩翩公子面對陳曜的質(zhì)問瀟灑一躬身。
“小生楚天闊,暮靄沉沉楚天闊,江湖人送一個博情公子,就是希望和中原各地英杰切磋武藝交流才識,卻不知為何沒有收到翹楚貼,只能厚著臉皮前來叨擾一二,翹楚大會不會拒小生于門外吧?!?p> 楚天闊侃侃而談舉行得體,人又長得豐神俊朗極為耐看,尤其是一身潔白裝束確有那博愛浪情公子的瀟灑氣度。
而旁邊的那位草原武士只是冷冷得說了聲,“冷鋒!”便不再言語。
許是大麓雅言不流利,這冷鋒就是一副拽酷炫的作態(tài),挺拔寬厚的身姿,塞外子民的天生野性,和楚天闊一對比風(fēng)格極為迥異。
一是濁世風(fēng)流公子,一是陽剛熱血俊彥,各有令人著迷的特性。
此時陳曜的手里其實已經(jīng)拿著眼前兩人的一沓資料卷宗,由為天下武林中人評定武學(xué)修為境界的品武庭提供。
楚天闊,師門傳承不詳,成名于綏遠(yuǎn)道,一直在塞外四省活動,甚少與人交手,初步估計武藝修為在五品六品之間。
而卷宗后面的一段注釋令陳曜十分在意。
楚天闊極有可能是退避草原的蒙元朝皇室后裔,師承來歷正是蒙元帝國的國教,在中原大地消聲滅跡的魔宮。
只不過資料并不齊全,并沒有直接的證據(jù)指明。
看到這里陳曜抬頭看了一眼品武庭的一把手上官玄策,得到了模棱兩可的答復(fù)。
“不妨借這個機會試探一下,魔宮的人,好多年沒見著咯?!?p> 再看冷鋒,資料更少,只知是漠北出身,是狄戎統(tǒng)轄下的小部落之人,是草原上近些年風(fēng)頭極盛的后起之秀,在草原上有屠狼夫的稱謂,一身武技修為相當(dāng)強悍。
這些年雖然狄戎和大麓沒有爆發(fā)太大的戰(zhàn)事,其實暗地里暗流涌動小動作不斷,朝廷早有人手一直關(guān)注草原上的各部落人才,品武庭也會抽出人手去探底。
據(jù)傳冷鋒和草原上的狄戎戰(zhàn)神有解不開的深仇大恨,故以頂著個屠狼夫的頭銜,只是與那位草原里的狄戎戰(zhàn)神交惡還能活蹦亂跳的走動,其生命力確不一般。
上官玄策笑道:“前些年品武庭差人送了塊五品的太平令過去,卻被這小子一口給拒了,想不到這會兒又趕著來這邊,看來在草原的日子不好過啊?!?p> 陳曜深吸了一口氣,把資料卷宗給擱置在了一旁。
武林翹楚大會的年齡限制在十八至二十二之間,差不多都是初出茅廬的小虎犢子,能有五品甚至四品的評價說明確實是極為難得的武道璞玉,尤其是兩人一分不傷的從靖武司衛(wèi)手里闖到道場內(nèi),這份功底可見一斑。
“既然同為天下俊彥,武林翹楚大會斷然不會拒之門外,二人可以過來,等待安排如何?”
陳曜此話一出,反應(yīng)很大,不過底下之人大多就是圖看個熱鬧圖個新鮮,像這種突發(fā)的事情最是喜聞樂見,立馬就響起了一片炙熱的掌聲。
咱大麓朝的人,就該有這泱泱大度的作態(tài)。
屠狼夫冷鋒也是干脆,用蹩腳的大麓雅言道:“文比就免了,我是來試刀的!”
伸手握住腰間的刀柄,大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架勢,可那份肅殺當(dāng)有從尸骸堆里爬出來的氣勢,一身戾氣生人勿近。
視天下俊彥如無物!
端坐二樓的姜商不禁嘀咕了一聲,“一看這冷鋒這種人的氣質(zhì),了不得啊,這種人不是自己特別棒,就是山西有煤礦,不然哪來的這種自信!”
北都五紈異口同聲道:“有那么點點歪理,可真豪橫!”
出于對草原來人的照顧,讓大麓雅言都說不流利的冷鋒參與文比這簡直就是欺負(fù)人,所以陳曜大笑道:“老夫就為你開個先例,略過文比直接武試見真招如何?”
大麓的子民一向習(xí)武成風(fēng),尤其是和草原游牧民族之間的比拼更是不遺余力,都想著雄震一下中原上民的風(fēng)姿哪有不同意之理,紛紛認(rèn)為當(dāng)有此舉。
楚天闊則就沒這樣的榮幸,該拿出來的本事還得抖擻抖擻,不過這位博情公子確實乃風(fēng)流絕頂之輩,一雙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擂臺上的紀(jì)清辭,笑道:“小生仰慕紀(jì)仙子已久,趁這機會表露一下心跡,權(quán)當(dāng)是文比的考量?!?p> 也不顧旁人的目光徑直瀟灑走上擂臺,要當(dāng)這一輪最后一位上臺的選手。
僅僅只是邁了幾步,便搖了搖手里的折扇,掛著一抹微笑。
“聽聞遠(yuǎn)方有你,動身跋涉千里,吹過你吹過的風(fēng),這算不算相擁;踏過你走過的路,這算不算相逢。但愿日子清凈,抬頭遇見的都是柔情。”
直白而又露骨,大膽而又情深,如今大麓朝逐漸流行西洋那邊流傳過來的散文短詩文體,縱然楚天闊說得孟浪,可還是有諸多之人買賬,這瓜吃得可香。
當(dāng)面調(diào)戲武林圣地之一的絕色,不恰恰是所有天下男子夢寐以求的事。
底下一片的“新派,摩登”叫好不已。
敢情這楚天闊不是來參加什么翹楚大會的,倒像是孔雀開屏來此求偶撒歡的主兒。
面對底下吃瓜群眾的起哄,不食人間煙火的紀(jì)清辭更是一絕。
“清辭這一場,愿承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