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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心動恰好相逢

第40章 收徒

初初心動恰好相逢 有痣女青年 3159 2020-06-05 23:57:03

  云依斐誠心氣他,自然不挑好聽的說。

  “小子休要張狂!你倒說說看!若是真有,老夫收你為徒又何妨!”

  老頭也給氣著了,順著她的話隨口就來。云依斐一心打擊他,可勁撿玄乎的說。

  “我隨便說幾個好了!比如開胸取瘡之術(shù),傷口縫合之術(shù),斷肢重連之術(shù),再生移植之術(shù)等。人的手指斷了都能完好接回的醫(yī)術(shù),神醫(yī)您可知道?”

  “小子休要胡言亂語,老夫行醫(yī)四十余載,就沒聽過手指斷了還能接回的,這絕無可能!”

  老頭大驚之下以為云依斐存心作弄,氣得吹胡子瞪眼的嚷道。

  “您沒聽過可不代表世上沒有,此種醫(yī)術(shù)我可親眼見過。先不說斷肢重連,就這開胸取瘡傷口縫合,您老人家也覺得不可能嗎?”

  駱寅本氣的要命,聽完這話反而沉默下來。倒非他自己愿意,主要是他還真聽過有人剖腹割除潰瘍再以桑皮線縫合來醫(yī)治病患。

  不止是他,一桌子人此時都啞然無聲。要么聽不懂,要么聽懂了但覺太過震撼說不出話來。

  蕭銘允顯然是后者。

  他已多次從這小兄弟口中聽到這般驚世駭俗的言論,但都不及這次的震撼更大。

  “若說剖腹清穢,老夫倒略有所聞。只是此法難度極大且十分兇險,也少有人能忍受這過程中的痛苦,對療愈疾患作用不大,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醫(yī)術(shù)?!?p>  “這您就錯了,此法對傷口愈合頗有助益。只因縫合不當易使傷口化膿感染,高燒難退致人死亡,才令人錯覺用處不大?!?p>  “哦?照你所說,當是知曉如何解此難題?”

  “自然是有可防止傷口感染的特殊藥物,只是極難研制。非但如此,甚至連癆病,天花等難癥亦非不可治愈?!?p>  一番看似漫天胡吹的話說得言之鑿鑿,在場之人無一疑她說假,駱寅的態(tài)度也從初時的傲慢氣憤變成了驚詫深思。

  難道世上當真存在這般厲害的醫(yī)術(shù)不成?連癆病天花這種要人命的病都能治?

  這種話,若是換個人來說,可能他一早就笑掉大牙了。偏這么個黃口小兒說來,反倒讓他不敢確定了。

  這孩子看起來年紀不大,行事作風倒也不似那般弄虛作假的小人,他說親眼見過,應(yīng)是不假。

  也不知此人到底是何身份?

  “此話當真?你在何地所見?何人如此了得?有此等醫(yī)術(shù)老夫怎么從來不曾聽說過?”

  “呃,具體我也不記得了。先前出事傷了腦子,許多事情都忘記了,連父母是誰,家在何方都已不知?!?p>  云依斐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十分苦惱,瞎話說過多次,硬著頭皮也得繼續(xù)編下去。

  駱寅自然不信,以為她藏私不愿說,云依斐只好叫金勇講了救她的始末。當然,安全起見隱去她是女子和山谷中的事情不提。

  蕭銘允此前也粗略聽過,卻只當她某些緣由下需隱藏身份才這般說辭,如今才知個中原委。

  有金家人的證詞,由不得他們不信。駱寅哀嘆一聲可惜,一臉的痛心疾首,活像錯失了千萬金。

  “我雖不通醫(yī)術(shù),但看過的東西大多還記得,神醫(yī)若有興趣,待我寫下您看便是。”

  這話她倒不是想賣弄,主要怕他們在失憶這事上糾結(jié)過多,轉(zhuǎn)移話題而已。

  這小老頭是孤傲些,但對醫(yī)術(shù)的渴求態(tài)度還是能看出來的。況且她空有常識自己卻無法操作,讓專業(yè)的人學(xué)會這些,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誰還能保證自己一輩子沒病沒災(zāi)?說不定就有她能用到的一天呢。

  駱神醫(yī)不知她心中所想,聞此很是吃驚。

  為醫(yī)者對解決疑難雜癥有著本能的熱忱,但許多人都對自己的本事諱莫如深,絕不輕易傳授。

  他對云依斐所說已然信了大半,此時方覺此子的非凡之處。甚至覺得,就沖這份大氣坦蕩,收這么個伶牙俐齒的小徒弟也還不錯。

  “成啊,若你寫的東西真有用,老夫便答應(yīng)收你為徒?!?p>  “啊?!”

  如果世上真的有木雞,那此刻這屋里就有好幾只。包括云依斐在內(nèi),每個人都沒想到事情會如此反轉(zhuǎn)。

  其實她對這事沒多高的熱忱,不過隨口一說,然后話趕話趕到這了。

  之所以想學(xué)醫(yī)術(shù),是心里打了個小九九。不為別的,一是技多不壓身方便日后行走江湖;二是對藥材生意有興趣。

  這時代有什么生意是暴利的?藥材絕對算一項。她對開藥鋪早就垂涎已久了。

  所以說到底,還是為了賺銀子。

  若駱寅能猜到她的真實想法,不知會不會被氣得吐血。

  不過,同是驚訝,誰也比不上蕭銘允的震驚更大。

  云依斐吃驚,只是沒想到這老頭口風變得這么快,他吃驚,卻是知道駱寅這話所含的份量。

  多少江湖大家和豪門子弟想拜入駱老門下?不說如過江之鯽也差不多少。得他指點的人不少,但讓他首肯收為徒的,也不過兩人而已。

  就算學(xué)不到全部本事,光這個神醫(yī)徒弟的名頭掛出去,也能讓人另眼相待了。

  待眾人席盡散去,蕭銘允忍不住問駱寅:“駱爺爺,您這是真動了收徒之心?”

  駱老頭沉默半晌,反開口問:“你這小朋友,是何來歷?”

  “銘允不知,但據(jù)我觀察是個良善之人,也是個深不可測的有能之士。我們想拉攏他,數(shù)次利誘他都不為所動。”

  “還有這等事?那他可是真得了離魂之癥?

  “朔王已查過為他診治的郎中,說確有此事。但他來歷卻絲毫查不到,只知月前突然出現(xiàn),對外稱金家遠親,我也是適才聽他們說起才知,他乃為金家人所救。怪不得先前查到金家外親并無云姓旁支?!?p>  駱寅不過醉心醫(yī)術(shù),只對云依斐說的那些感興趣,說到底,收徒是個幌子。總不好白白跟人家要東西不是?

  此人來歷,怕是那救他的金家人也不知,是否真的失憶尚且存疑。說是病癥,倒更像在隱瞞身份,應(yīng)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吧......

  其實,他們又何嘗不是一樣?幾十年如一日的過著隱姓埋名、東躲西藏的生活。

  “聽他言談頗有見識,不像心懷叵測之輩,許是師從什么隱世高人,不便透露名姓?!瘪樢了颊f道。

  “嗯,不無可能。先前朔王探問他的師門,他也推說不記得了。但從他的本事來看,沒理由單單只忘記這些。而且,我總感覺,他似是久居深山與世隔絕一般,許多遣詞用語頗為不同,對當今天下也所知甚少?!?p>  “哦?怎么說?”

  “好比他管饅頭叫包子,香蕈叫蘑菇。還有,我們談?wù)摮芯謩?,他對具體的人事地一概不知,但對時政又常有不俗見地。他說重農(nóng)抑商于民生無益,只是當權(quán)者維持權(quán)勢統(tǒng)治的手段?!?p>  “小小年紀能有此談吐見識,是個難得之才??!”

  “我也深覺與他頗為投緣,才會屢次出手相幫。”

  “隱世多高人,此人值得結(jié)交,說不定會對咱們所圖之事很有助益。”

  蕭銘允默默的點了點頭。

  想著相識以來的種種,嘴角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小兄弟,還真是帶給他太多驚奇與震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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