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禧月閣內(nèi),墨深、紫衣、白歌、付羽四個人手里拿著五彩香囊面面相覷,桌前放著裝著粽子的食盒。只見自家公子的一張臉暗了又暗,嘴角卻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白歌率先將手中的香囊放在桌子上,訕訕地笑著說道:“公子,我一個大老爺們,這么花哨的不適合帶,還是放在公子這里保管著吧?!?p> “對、對,不適合。”紫衣、付羽也跟著附和起來。
“恩,那就放下吧!出去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蹦抡\微微點(diǎn)點(diǎn)頭,揮揮手示意都下去。
紫衣連忙將墨深手中的香囊搶過來恭敬地放在桌子上,隨后四個人一溜煙地跑了出去。出了院門,紫衣拍了拍壓抑的胸口,氣喘吁吁地說道:“你說咱們公子,啊,這以后還得了啊?!?p> 付羽笑著勾著紫衣的肩膀說道:“怎么?羨慕?。繘]事,哥得空帶你多逛逛春風(fēng)樓,保證讓你從頭爽到尾?!?p> “走吧,嘰嘰歪歪的,要你多嘴?!边@時白歌從后面敲著付羽的腦袋,拉著他往莊外走去?!澳睿覀冏吡??!?p> “哎,哎,別走啊,你還沒有給我說春風(fēng)樓在哪呢?”紫衣回過頭來看著墨深,一臉諂媚地笑道:“墨深、深哥,你知道嗎?那春風(fēng)樓好玩嗎?”
墨深給了他一記凌厲地眼刀,哼的一聲往禁地方向去了。
“喂,喂,不要這么小氣嘛,好玩的大家一起玩嘛!”說著紫衣也緊跟著往禁地方向去了。
這一路芫兮跟著丫鬟小風(fēng)來到禧月閣,剛到院門口小風(fēng)就說著有事忙退下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懷揣著隱隱不安的心走到了偏殿外。奇怪,怎么屋內(nèi)雅雀無聲,芫兮見門虛掩著,悄悄地透過門縫往里看去,哪有半個人的影子,“這個小風(fēng)也真是的!干嘛騙我?”說著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忽然身后一股強(qiáng)勁的力道拽著她的右手一下子將她帶進(jìn)了屋,隨即秀背抵住了殿門,寬厚結(jié)實的胸膛緊接著靠了上來,禁錮著她一動也不能動。慵懶又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調(diào)笑,從芫兮頭頂悠悠傳來:“她沒有騙你,是我找你。寶貝,我想你了!”
芫兮瞬間臉羞地通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鉆下去,完全忘記了來意,只想趕快逃離這窒息的心跳聲,雙手試圖推開些距離,低著頭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我,我還有事,我要先走了?!?p> 看見芫兮俏臉緋紅,羞赧可愛的模樣,穆誠微笑著將芫兮輕輕抱了起來走進(jìn)了內(nèi)室,在靠窗邊的斜榻上坐了下來。芫兮有些不自在,掙扎著想要起來,無奈那柔軟的腰肢被大手緊緊地握住,芫兮無法只能說道:“穆誠,你放我下來?!?p> “別動,我就抱著你說會話。”
“說話不能坐著說嗎?你快放開我!”芫兮著急地用力掙扎著,在穆誠懷里胡亂扭動起來。
忽然芫兮感覺腰間突然被收緊,身后的人呼吸逐漸加重,灼熱的氣息縈繞著她仿佛就要被燃燒起來,她抬頭看見那雙烏黑深邃的眼睛正緊緊鎖住她那水潤的雙唇,眼神里藏著她從未感受過的一種可怕,那感覺就像是瞬間就會被波濤洶涌的海浪吞噬掉一樣,芫兮愣得一動也不敢動。
良久,穆誠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右手輕輕遮住芫兮那雙靈動的雙眸,左手微微拂過她那柔軟的唇瓣,用那低沉而沙啞地聲音嘆息著說道:“你可真磨人!”
芫兮聽了心里咬牙切齒,也不知道是誰莫名其妙地把人叫了來。
這時只見穆誠從懷里拿出五彩香囊,并指著桌子上的,對著芫兮說道:“這都是你做的?”
芫兮瞧見桌子上放著四個五彩香囊和送過來的粽子,一臉疑惑地說道:“是我做的,不過怎么全在你這里,這里面還有墨深、紫衣、白歌、付羽他們的呢。”
“為什么要送給他們?”穆誠斜斜地靠在臥榻上,一只手拿著五彩香囊仔細(xì)端詳著。
“我來到山莊這么久,平日里他們都挺照顧我的,端午節(jié)到了,我也沒有什么能感謝他們的,就做了這些。他們怎么沒有拿走呢?是不喜歡嗎?”芫兮起身拿起桌上的香囊,轉(zhuǎn)過頭對著穆誠說道。
不是不喜歡,是不敢喜歡。穆誠淺笑著起身走到芫兮的身后,將四個五彩香囊統(tǒng)統(tǒng)放入錦盒中,一邊關(guān)上盒子一邊說道:“他們說禮物過于貴重,讓我替他們保管著。”
“嗯?貴重?比起他們對我的照顧,這根本不值什么。”
“那我呢?”穆誠從后面輕輕地環(huán)抱著芫兮,靠在她的耳邊輕聲地問道。
那溫?zé)岬臍庀湓诙?,芫兮雙腳只感覺一陣酥軟,慌得她趕緊逃離穆誠那醉人的懷抱,一邊往外跑去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你也一樣。”
轉(zhuǎn)眼臨近晌午,炙熱的日頭掛在正空中,林間的知了吱吱地叫個不停,芫兮搖著扇子和商濟(jì)坐著馬車穿過林間小路正趕往郡主府,二人都易了容,裝扮成了商賈夫妻的模樣。
剛到郡主府門后,就看見凝香和母親正站在一輛豪華的馬車前,身邊站著一群丫鬟和隨從。
“師傅,我們到了?!避举庹萝嚕瑓s被身后的商濟(jì)一把拉住。
“兮兒,不要暴露身份?!避举饷ο肫饋砣缃駜扇艘琢巳?,為了安全起見,扮做夫妻的樣子,只是,只是這夫君二字著實讓人說不出口。
商濟(jì)看著芫兮為難的樣子,不忍再說什么,拉起芫兮的手下了馬車。此時站在門口的凝香看見商濟(jì)一身飄逸的白衣,淡定而從容朝自己走來,微微揖手,淡淡地說道:“越某今日設(shè)宴,特攜夫人一起前來,邀請郡主大駕光臨,郡主請。”
凝香微微有些愣神,眼前的這個男子如同高山上的明月一般,圣潔而美麗,以致于說了什么她完全沒有聽到。
“郡主,郡主,妾身越吳氏給您請安!”芫兮看了看發(fā)愣的凝香,走近忙喚道。
凝香回過神來,看著芫兮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拉起她,對著身后的芫夫人說道:“嬤嬤,我們上車吧!”一行人駕著馬車往洛陽城東邊飛馳而去。
洛陽城街上此時人聲鼎沸,瀍河橋兩岸郁郁蔥郁的大樹下,密密麻麻地站著圍觀龍舟賽的人群,河面上鼓聲震天,彩旗飄揚(yáng),船上劃槳的號子聲聲聲入耳。
芫兮一行人來到了一艘長約三丈的畫舫前,只見其船柱雕梁畫鳳,船兩頭懸掛著彩燈,廊窗下輕紗曼妙,周圍系著彩帶隨風(fēng)飛舞。紫衣從里面走了出來對著船頭那人說著什么,那人彎腰笑著離開了。
芫兮等人上了船,看見穆誠早已在里面等候,寬闊的船艙里放著兩張圓桌,桌面上擺滿了美酒和佳肴。穆誠向紫衣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其開船,紫衣領(lǐng)命吩咐外面的人撐起了船槳,畫舫隨著流水慢慢向瀍河中心游去,湖面上碧波微漾,兩岸處翠柳扶風(fēng),鼎沸的人聲漸漸遠(yuǎn)去。畫舫內(nèi)芫兮和商濟(jì)脫下了人皮面具,芫兮拉著母親坐在了自己的右邊,又拉著師傅坐在了自己的左邊,凝香連忙挨著商濟(jì)坐下,穆誠無奈地坐到了芫兮的對面。
這時,芫兮指的商濟(jì)對著母親說道:“娘,這就是我?guī)煾?,今日既是端午?jié),也是師傅的生辰,您以前不是常說要見見師傅嗎?今日正好?!?p> 說著,商濟(jì)起身向芫夫人彎腰拱手,恭敬有禮地說道:“在下商濟(jì),見過芫夫人?!?p> 芫母看著這位溫潤如玉,神色飄逸的男子,微微有些吃驚,兮兒的師傅原來是名男子,不過方才瞧他看兮兒的眼神,那可不僅僅是師徒之情。芫母按下心中的疑惑,笑著說道:“快別多禮,這些年真是感激您對兮兒的授藝照拂之恩,時常聽兮兒念起您,就是一直沒有機(jī)會來拜謝?!?p> “芫兮聰明乖巧,這也算是我們有緣吧?!鄙虧?jì)握住芫兮的左手,淺笑著說道。
“是,是,咱們都有緣,不然今日就不會在一起了,不要干坐著了,咱們舉杯吧!”只見凝香忙著站起來,將手中的酒倒?jié)M,興高采烈地說著。
“好,今日借著商濟(jì)的生辰,我穆誠在此借花獻(xiàn)佛,先干為敬。芫夫人,請?!闭f著穆誠拿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隨后大家紛紛起身舉杯,觥籌交錯間,歡聲笑語不絕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