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相遇
只有楚景堯上前拱手道:“王爺大駕,微臣有失遠(yuǎn)迎,還請小王爺恕罪”。
蕭文御沒做聲,走了進(jìn)去,眾人尾隨在身后。
一時到了正廳,因為老夫人身體不好,因而仍舊在內(nèi)宅養(yǎng)病,賀壽的人,也有去親自拜壽,也有怕打擾老夫人養(yǎng)病,只和楚景堯楚夫人周旋。
楚景堯請蕭文御上座。
蕭文御道:“不必了,我去看看老夫人吧”。
蕭文御作為北齊國的儲君,能來親自拜壽,對于楚景堯來說,是無上的尊榮,盡管蕭文御在文武百官的心里不過是個胸?zé)o大志的酒囊飯袋,但因其特殊身份,無論去何處,也會受到最高的禮遇,因為所有都知道,他才是北齊國真正的王上。
當(dāng)年先王還在時,只有一對嫡親的兒女,長公主就是當(dāng)今的王上,次兒就是蕭文御,蕭文御五歲就已經(jīng)是太子,身份貴重。只是誰料想先王早猝,那時蕭文御還是一無所知的孩童。
長公主蕭文姝代行君王職權(quán),撐起了父王遺留下的江山,王朝也從衰弱邁向強大。漸漸的蕭文姝掌握了集中的權(quán)利,百姓也漸漸的擁護(hù)她。
蕭文御也從太子變成了王爺。只是蕭文姝盡管擁有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但是在北齊國的綱常中,女子可為王,但其一世不可嫁為人婦,更不能育有子女,等其退位,要把江山還給蕭氏宗親,因此日后繼承王位的仍舊是蕭文御。
一時,蕭文御到了老夫人的正殿。
內(nèi)侍道:“王爺敬獻(xiàn)楚老夫人六尺玉尊金佛一尊,恭祝老夫人七十華誕,祝老夫人福壽綿延,壽比金堅”。
禮畢,楚景堯率領(lǐng)眾家眷跪謝,蕭文御并不在意,只是和白發(fā)蒼蒼的老夫人寒暄了幾句話。
此時眾人都圍隨在寢殿里。蕭文御立起身看著楚景堯道:“后面可是花園,我且去透透氣”。
說完就往外走,邊搖著扇子說:“不用人跟隨”。
楚景堯到底不放心,回手叫楚云溪道:“你在后面跟著小王爺”。
楚云溪只好尾隨而去。
眾人面面相覷,雖都知道小王爺行事任性,卻未曾想,他竟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卻說蕭文御獨步走在后花園中,他厭惡虛偽,可是卻又不得不接受虛偽。
此時的楚齡歌坐在后花園的穿山游廊里,手中捧著雪兒。在這個家里只有雪兒是她最親密的玩伴。
雪兒聽見在叫它,從屋檐上飛下來,落到楚的手上。
“雪兒,你說我們什么時候能找到他們?。俊?p> 蕭文御聽這聲音很耳熟。
遂從環(huán)山處繞過來,卻看見游廊上坐著一素衣女子。
“王爺,您怎么了?”
后面一侍從問道。
蕭文御卻像想到什么一般,揮手不讓他跟來,自己徑直走過來。
楚齡歌只顧著撫弄著手中的雪兒,以為面前腳步聲是丫鬟,又以為丫鬟又來叫她給小王爺行禮請安。
遂道:“替我告訴二哥,就說我身體不適,他會幫我說話的,是吧,雪兒,小王爺來了,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一低頭卻看見面前裙擺上銹著夔龍紋,一路抬頭向上望去。
直到看見一張熟悉的臉,才不由得大驚,是他?!她當(dāng)然不會忘記那張讓人記憶深刻的臉。
此時,蕭文御饒有興味的看著她。
她急忙立起身來,兩個人相對而視。
蕭文御從上到下打量著她。
她穿著月白色的抹胸長裙,罩著天青色的蟬翼輕紗,松松的打著閨閣女兒的發(fā)髻,頭上戴著琉璃簪釵,原比男兒裝扮俏麗溫婉的多。
“你……”楚齡歌開了口,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怎么?你認(rèn)識我?”蕭文御手中持著扇子問道。
“不......不認(rèn)識”。
“楚公子搖身一變變成了楚小姐,當(dāng)然不會認(rèn)識我了”。他盯著她的臉頰。似乎再一次確認(rèn)她就是當(dāng)日逃走的那個女人。他的心里既有些詫異,又有些興奮。
她微微轉(zhuǎn)身欲從游廊和他中間的縫隙穿過去。
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楚齡歌見狀,反用力一把將他按在圍欄上,只聽得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
“哎,斷了斷”。蕭文御吃痛大叫。
只見楚云溪快步走來,大聲喝道:“齡歌,不得無禮”
她看見楚云溪來了,這才松了手。
楚云熹走過來。
“小王爺,您怎么樣?”
蕭文御揉著自己的胳膊皺著眉頭,抬高下頜指著楚齡歌道:
“她誰???”
楚云熹連忙拱手道:“王爺恕罪,家妹不懂事,還請王爺不要跟她計較”。
楚齡歌有點慌,倒真的沒想過他居然是個王爺,不過不是怕這王爺責(zé)罰自己,而是怕連累了楚云溪。
想一想才走上來:“小王爺,不管做了什么,都是我一人所為,我愿意接受一切責(zé)罰”。
這句話一語雙關(guān)。第一,說明上次綁架之事,于太傅府無關(guān),第二,她自己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
蕭文御只打量著她,倒真是一個聰慧勇敢的女子。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一人做錯了事,自然全家都要受罰”
“小王爺,家妹……”
“那你想怎么樣?”楚齡歌冷聲道。
“閉嘴”楚云熹連忙呵斥。又向王爺?shù)溃骸靶⊥鯛?,請看見家妹年小的份上,原諒她的過錯,我一定稟告父親,好好責(zé)罰她”。
“罷了,我也沒說要責(zé)罰她”
“謝王爺”
“不過,就讓她領(lǐng)路去花園,你退下吧”說完,蕭文御就獨自一人向前走去。
“齡歌,快去”,楚云溪道。
楚齡歌不情不愿的跟上去。
兩個人走在前面,后面是一眾侍從。
“說吧,你想怎么樣?”
“你為什么要營救逆黨,你可知道這是死罪”。
“知道”
“你可知道會連累整個太傅府”。
“不管你相不相信,這件事跟太傅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想怎么樣只沖著我一個人來好了”
“那我們且不說營救逆黨之事,從我見到你開始,第一次你劫持了我,然后在府邸我悉心照顧你,可是你又打暈了我,就在方才還差點扭斷我的胳膊,就算你沒有營救逆黨,你說,這帳我該怎么跟你算?”
“我跟你道歉”。
“道歉?如果我不接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