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松手,你再不松手我就要喊人了!”突然地,嘈雜的聲音里,傳來一絲驚慌的女聲。還伴隨著幾個粗俗的男人的哄笑。李姝絳尋聲望去,無意外的看到幾個流里流氣的穿著華麗的富家公子在大街上調(diào)戲一個姑娘。圍著的人不少,都在指指點點,有的在看好戲,有的雖然義憤填膺,可是無奈不敢上前制止,干脆的裝作沒看見的樣子。總之沒有人去幫助那個姑娘。
“你盡管喊,倒是看看有沒有人來救你,這整個杭州城,被我們少爺看上的人,哪里會有跑得掉的,勸你還是識相點兒,少受些皮肉苦,自然虧待不了你。”
姑娘絕望的掙扎著,可是雙拳難敵四手,看見著便被拉走,方懷仁見此,便激動的走上前,黃劍平雖然有些不想招惹,可是又不能不管好友,他對這些人倒有些了解。
“你們住手!”方懷仁喊道,上前拉住一個男人的手。
“呦!今兒還真難得碰上個英雄救美的,你就不怕當(dāng)了狗熊!”男人見方懷仁一副儒生模樣,穿的普通,便有些狗仗人勢。
姑娘早就嚇得動彈不得,掩面啜泣;李姝絳上前。
“放開,你們真是膽大妄為,目無法紀(jì)!”李姝絳想掙脫那人的手,那人見他們?nèi)硕啵闼餍苑砰_了人,有恃無恐的圍上了他們。
小梅有些害怕的扶著姑娘,站在李姝絳的身后。
“看你不像是本地人,穿的倒也體面,怎的如此不識相?!币晃黄腿四拥哪腥苏f道。
“他們貌似是浙商會的人,這些少爺公子整日就是橫行霸道,官府里都打點好了,無人敢惹?!秉S劍平低聲的告訴方懷仁跟李姝絳。
“愚昧,昏庸,我大清就是被你們這些蛀蟲給毀了!”方懷仁氣急敗壞的罵著,可是那些人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哄笑起來,絲毫沒有一絲的羞恥,令李姝絳大開眼界,方懷仁更加的痛心疾首。
“真是笑話,不瞞你說,這大清還要靠我們少爺養(yǎng)著呢。你們?nèi)羰枪怨缘恼J(rèn)個錯,磕個頭,我們少爺便不做追究,放過你們,省的你們說大話閃了舌頭,還要受皮肉之苦!今兒個這姑娘是走不了了?!?p> “哦?是嗎?不知道這樣可能令幾位公子給幾分薄面!”一直未出聲的李姝絳笑著上前走了一步,微微抬了抬手臂,袖口里便露出了今兒早老金給她的腰牌,對面的公子一眼便認(rèn)了出來,臉色一瞬間變得難看,有些掛不住。
“你們是何人?”公子有些氣急敗壞,臉色有些漲紅,沒想到他面前的竟然是李家的人,拿的是最上等的羊脂玉腰牌,他級別自然不低,他卻忍不住打量這年輕的公子是誰,頓時讓他有些怕起來,自己家在杭州還算的上富庶,有些產(chǎn)業(yè),可是跟李家比起來,簡直不夠看,自己父親跟李家的生意往來也不少。自己若是得罪他李家,父親定然不會輕饒了自己。想到此,公子更加的害怕。
李姝絳但笑不語,她只是滿意自己看到的效果,保持神秘未嘗不是一種保護(hù)自己的策略。
“這位公子想必是見過世面的人,我等只是路過此處,想保這位姑娘,其他的無意多說,不知可否?”
方懷仁也感慨于這幾個人的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他跟黃劍平并沒有讓他們變臉的資本,那想必定是姝絳是什么高貴的身份,自己心里有些緊張,還有一些雀躍。
“自然,你們還愣著干什么!放人啊!”幾位公子罵著自己的仆人,甚至直接上去踹了幾腳,仆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一向無法無天的少爺怎么突然就慫了,就被踹了幾腳;他們都是見慣了登高踩底的人,自然明白眼前的這位模樣清貴的小少爺是個惹不起的人,便生生的挨了幾腳,然后蔫兒蔫兒的站在了自己少爺?shù)纳砗蟆?p> “告辭!”幾位少爺臉色不是很好,可是該有的禮數(shù)還是有的。
李姝絳見他們走了,便讓這姑娘趕緊的離開,最好是到鄉(xiāng)下去,免得這些人懷恨在心,伺機(jī)報復(fù)。
方懷仁終于找的到機(jī)會問出自己的疑惑。
“姝絳,你到底是誰???”
“其實,我也是狐假虎威罷了!”李姝絳有些自嘲的打趣,“我其實是跟李家有些淵源,便借著自己面生嚇唬他們,沒想到他們真的就信了!”
方懷仁雖然不甚相信,可是自己又不好過度的追問。
天色近黑了已經(jīng),李姝絳整整逛了一天,雙腳早就有些麻木。辭別了方懷仁便往家走。
南方的巷子總比北方的巷子窄些,又深些,所以大街上根本看不到巷子里發(fā)生了什么事,就算知道,也唯恐招惹是非,避之不及。
所以那些公子跟他們的仆人眼下只能絕望的縮在死胡同的墻根兒下,乞求著眼前的兩個羅剎一樣的人。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就得罪了這兩位。
小泉也不明白,少爺初到此地,不去結(jié)交這些他們,卻反而要收拾他們,雖然他也不恥他們當(dāng)街欺霸姑娘的行為。
野澤浩二只是居高臨下的站在他們身邊,縱然他們只有兩個人,可對方卻有近十人,可是他們就是只能蹲在地上,不敢輕舉妄動。沒有絲毫的反抗之意。野澤浩二回想起方才的場景,那人的模樣,神情,動作,竟然如此的清晰,盡管他距離她很遠(yuǎn),可是他就是能看到她的一舉一動。她的小聰明令他對她更加的感興趣。
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野澤浩二懶懶的抬起手,慢悠悠的走出了巷子。小泉看著他走前的手勢,雖然一萬個不明白,也即刻做出了動作,他手里握住的正是一把通體黝黑,散發(fā)著冰冷的死亡氣息的手槍,小小的黑洞對著地上的人,沒有絲毫的猶豫,絲毫看不到他們的哀求與驚恐。
“砰,砰!”接連不斷的槍聲傳來,伴隨著慘叫。小泉很快的收起了槍,跟上了早已走到巷口的野澤浩二。夜,已經(jīng)黑了下來,路上的人變得少了,可是定然聽得到,也猜得出發(fā)生的事情,可是看著站在巷口的人的神色,還有衣著,是東瀛人,便恨不得長出一雙飛毛腿,跑的越快越好。
巷子里,橫七豎八的躺了數(shù)十人,有的捂住自己的腿,想止住疼痛,有些早就疼昏了過去,嚇暈了過去,恐怕這輩子是留下個跛腳的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