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觀大比落下帷幕,這場舉世矚目的大會的結果,明爭的勝利者乃是東道主歸元觀,由此十年內(nèi)便坐擁道門正統(tǒng)之名,廣受天下信徒供奉。
而在暗斗方面,則是通天觀大弟子李墨綢取得了勝利的果實,也就是說圣賢院院長贈送的法寶雄城,在接下來十年內(nèi)的支配權都屬于通天觀。
在這場明爭暗斗之中,兩觀真正在意的東西就是這座法寶雄城,尤其是如今的時勢,有人預感不詳正在逼近,哪個勢力擁有法寶雄城,則代表在末世之中能擁有一線生機。
畢竟在上一個天戮時代,正是這座法寶雄城護住了一方水土,保留了人類的火種。
雖然歸元觀取得了道門正統(tǒng)之名,但是高層依舊震怒,對于大弟子李川普錯失法寶的過失,將處以十年禁閉之刑。
就此,兩觀大比落下帷幕,而比試當天的行刺事件也慢慢無人問津,因為接下來還有另一件大事要發(fā)生。
那就是三個月后圣賢院要招生了。
…..
圣賢院位于封神大陸北方的月塵國,在各國之中國力只算中等,但是立國多年以來卻從未遭遇他國侵擾,只因國內(nèi)有一座圣賢院。
而坐鎮(zhèn)圣賢院的人,正是法寶雄城的創(chuàng)造者,在上一個天戮時代,以凡人之軀攔截滅世之光的大圣賢——院長。
在封神大陸階級之分明確,最底層的是平民百姓,而上便是達官貴人、將帥軍官,乃至一國之君。
而修道之人,尤其是大門正統(tǒng)的弟子,地位則比那些朝堂的官宦更加尊貴,所以中原過和東海國的國政實際都是兩大道觀在把控,其中起到?jīng)Q定性作用的便是兩大觀主。
若說兩位觀主是封神大陸頂峰的人,那圣賢院院長則是峰頂上的天,不論修為還是輩分,觀主在院長面前都得規(guī)規(guī)矩矩的喊一聲前輩,這便是院長的影響力。
世人皆知院長胸懷天下,心系蒼生,而且一身修為功參造化,平生喜愛收徒。
百年的時間里,院長先后收徒七人,個個都是曠世奇才。
而今圣賢院放消息,院長要收關門弟子了。
雖然大家都知道圣賢院要招生,但是學院招生和院長收徒完全是兩個概念,簡單地說就是書院對外宣稱的院內(nèi)弟子約莫三千人,可能夠成為親傳弟子的目前只有七個。
修道界,敬仰院長的人不計其數(shù),若是能夠得到院長指點已經(jīng)是巨大收獲,更何況成為他的弟子。
一時之間,整片封神大陸都躁動了,各國各派都在忙著甄選弟子,準備送往圣賢院。有一些相對弱小的門派也在尋求門路,只為了能夠抓住一絲機會,把自己家的后生子弟送往月塵國,爭一爭院長關門弟子之位。
可是,在局勢躁動的同時,也有一些背地里的人在議論紛紛。
“百年來,院長先后收徒七名,但是如此大張旗鼓的還是第一次?!?p> 不知何處,一名端坐在崖洞里的老道沙啞道。
他的身上盡是塵土,顯然在這崖洞里面已經(jīng)端坐了不少年頭,依靠一身修為,不吃不喝也能夠存活。
“如此看來,院長可能大限將至了?!痹谏降牧硪贿厒鱽砹艘坏缆曇?。
一時間,這座常年被云霧籠罩的道山陷入了寂靜,與往日的靜謐截然不同的是,空氣中流露著絲絲的不安。
“如果沒有了院長的庇護,這個世界該怎么辦?依靠我們根本就……”
“都這么多年了,院長竟還沒有尋找到終止天戮的方法,唉…….”
道山上頻頻傳來老道的嘆息,他們個個老的不像樣,而且頭發(fā)亂糟糟的,宛如風中殘燭。
這群人因修行一生無法破鏡,才在暮年隱居道教祖山,要么坐化于此,要么尋得一線機遇羽化飛升。
百年了,這里還是第一次有那么多人說話,這一切都是因為院長。
外界風起云涌,亂云飛渡。而在中原國邊境的一條道路上,烏清則獨自駕著一輛牛車,不緊不慢的朝月塵國趕去。
在他背后的那柄樸刀散發(fā)出輕微的烏光,隱隱的似乎還有一陣晦澀的嗡鳴聲,而烏清微微閉著雙目,認真的聆聽著,似乎其中自有奧妙。
未幾,烏清察覺到老牛拉車的速度似乎有了些變化,真是隱隱察覺到了這牛散發(fā)的情緒不安。
他皺了皺眉,睜開眼往旁邊一看。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頓時嚇了一大跳,他的牛車旁邊居然跟著一只體型巨大的青毛老虎,那一對宛如長刀的虎牙直至伸出口外,在日落的光輝下閃爍著冷光,巨大的體型更是令人窒息。
烏清頭皮發(fā)麻,正要拔刀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這只老虎只是在走路,并沒有尋常畜生的兇戾。再一看,才看到這只老虎背上坐著一個人。
一個身披獸醫(yī),背負大弓的漢子。
此時正值日落時分,黃昏的太陽灑落在大漢的皮膚上,使其看起來宛如黃金打造的一般,頗具震懾力。
察覺到了烏清的目光,獸皮大漢也看了他一眼。
“小兄弟,你的刀不錯?!贝鬂h笑道。
“你的弓也不錯?!睘跚寤卮鸬?。
面對陌生人的搭訕,烏清往往免除不了戒備之心,他看不透身旁的大漢,但是他能察覺到此人不簡單。
聽到烏清的話,大漢哈哈大笑,摘下背上的弓往烏清遞了過去。
“咱倆換換?”
大漢手上的弓是一把牛角弓,上弦后的長度幾乎有一個成年人那么長,通體上下沒有任何雕花,須有極大的臂力才能將其拉開。
烏清也是習武之人,對于弓矢自然有所涉獵,眼前這柄大弓送上門來,他豈有不收之理?
他看了一眼大漢的臉,然后伸手接過了大長弓,入手時烏清臂膀一沉,估計此弓得有百斤重。
“嗬!”大長弓入手,烏清在牛車上站了起來,左手握弓右手搭弦,直接把弓開了個滿月。
“好!”大漢眼前一亮,不由得開口贊嘆。
大弓經(jīng)手,烏清對這把家伙十分滿意,當下就從后背摘下樸刀一扔,直接被大漢一手接了過去。
“謝了兄弟?!贝鬂h的手摩挲著烏清的樸刀,臉上流露出一絲奇怪的笑容,仿佛是欣慰?
兩人初次見面就交換了兵器,臨走之前烏清還問大漢要了一批箭矢,畢竟弓箭需要搭配使用,他相信大漢使用的箭矢才是最配這把弓的。而他也懶得再去定制。
他們從見面到拜別不到一柱香的時間,甚至彼此的姓名都沒有問過,行走至下一個關口的時候便分道揚鑣。
這一趟,烏清的牛車上多了一把硬弓,和一批上好的箭矢。
雖然已經(jīng)入夜,但烏清卻沒有選擇留宿,而是駕著馬車繼續(xù)前進,他打算走到牛累了再停下來。
不知何時,烏清背后忽然一陣扭曲,緊接著一道黑影出現(xiàn)在他的背后,最終從扭曲漸漸實化,變成了一把漆黑色的樸刀。
“這次怎么回來這么晚?”烏清毫無在意的問道。
“那人修為不俗,我只能趁他不在意的時候遁走。”
一道傳音遁入烏清的耳內(nèi),顯然這道傳音的主人就是背后那柄樸刀,沒想到這把刀居然誕生出了屬于自己的靈智!
“還有,你能不能拿我當回事,別動不動就把我扔在犄角旮旯的地方,或者是和別人以物換物。”樸刀靈智抱怨道。
聽這話,烏清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這么干了。
但是作為當事人的烏清卻颯然一笑,并不感到一絲愧疚。
他說:“每次將你出手后我便必有所得,何樂而不為?”
“那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還是說改天我把你也賣了,看你怎么想?”樸刀靈智顯然有些不高興。
就在這一人一刀彼此犟嘴的時候,卻不知在距此數(shù)百里之外的一座山頭上,一名身穿獸皮的大漢正在看著他們。
他目光如炬,即便隔著數(shù)百里也能清楚地看見馳車行走的烏清,他被坑了一把,但是卻沒有生氣,反而饒有興致的看著那個少年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