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變亮,尹覺才睡了兩小時不到,還是有些困倦。
他坐了起來,捏了捏鼻梁,面上還是很不舒服,很困。
地板上又硬又涼,讓他輾轉難眠。
轉眼看去,床上依舊沒動靜。
尹覺起身,整理好床鋪被子,一并放入衣柜底部。
他輕抬腳步,慢慢走進衛(wèi)生間,關上門。
開著很小的水,旋轉緩流,似自然冰柱一樣晶瑩剔透。
尹覺邊刷牙邊想,今天是去上學還是請假留下照顧kid?
如果去學校,那kid醒后就沒人照看,他要是出點什么意外,那人不得真跟自己一刀兩斷?
留在家里的話,照看kid就不成問題了,那他就少一天與戀待在一起的時間了。
他停了兩秒,眼眸低垂。
似乎下了決定,他漱了漱口,又用溫和的洗面奶和清水洗了臉。
高二A班,上完第一節(jié)課后,林之戀去了辦公室,跟老班易航報備了李寒磊的家庭情況。
“行,我知道了。對了,班長啊,那個尹覺啊,他請了一天的假,你到時候記一下哦?!币缀竭呑龉ぷ鬟厡α种畱僬f。
“嗯……”林之戀動了動嘴唇,有些擔憂的說:“老班,覺,尹覺他請了什么假?”
易航抬頭,想了下,看著林之戀,說:“事假。具體什么原因他也沒說,你就記他事假就行?!?p> 又挨近林之戀,一臉壞笑,悄悄的說:“班長啊,你要是擔心,放學去找他不就知道了嘛?”
林之戀一聽,一臉無奈,直翻白眼,她還指望老班能說點啥。
他常說自己的學生沒正經,還不是跟他學的,老不正經,竟掰扯有的沒的。
“行,我的事啊就不勞煩老班打聽了!”林之戀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說著最拽的話。
話畢,她走出辦公室,留給易航一個瀟灑的背影。
易航笑了笑,一副得意的表情。
剛開始接手A班時,林之戀還不是班長。
他到現在,還是覺得自己選的這個班長深得他心。
雖然班里沒幾個人服她,但林之戀做事確實是很不錯,他沒看錯人。
林之戀回到教室,走到自己的座位,轉身坐下。
此時,夏知柔轉過頭來,雙手抓著椅背頂端,詢問道:“戀,覺今天怎么沒來?生病了嗎?還是出了什么事?”
夏知柔瞄了眼右邊的座位,她挺擔心的,可她不敢給尹覺打電話。
林之戀跟隨她的目光看去,眼底黯然。
“不知道?!绷种畱倨降恼f。
她也想知道覺為什么沒來?
夏知柔鼓起她的腮幫子,不開心,好不容易比賽完,連夜趕回來上課,覺竟然不在!
“怎么,覺不在,你就魂不守舍了?嘖嘖,說不定覺不想看見你,躲起來了呢!”
郗澤微微揚起嘴角,一副壞笑嘴臉,依舊對夏知柔不依不饒的補幾句損話。
聽到郗澤欠揍的話語,夏知柔惡狠狠的瞪他,“郗貨,一天不打你皮癢了是吧!”
她的腦子里一轉,面上露出笑容,托著腮看郗澤,對林之戀悠悠的說:“戀,我覺得吧,我有必要跟你說件事……”
話音未落,郗澤心急了,扯著他的大嗓子說:“夏知柔,你,咳,你昨天的物理作業(yè)沒寫啊,咳,你看著辦啊!”
說到物理作業(yè),夏知柔心里一顫,最怕的就是物理,而且她是物理老師的‘重點對象’。
完了,她今天死定了,下節(jié)就是物理課了。
這死郗貨,當什么課代表,就是來整她的,看她出糗的!
今天這仇她記下了,此生不報非君子之舉。
“你們兩個老是見面就掐,真是歡喜冤家?!绷种畱俚莱隽似渲?,微微一笑。
“誰稀罕跟他掐!”夏知柔哼了一聲。
而郗澤給她做了一個鬼臉,臉上露出得逞模樣。
鈴聲響起,第二節(jié)課開始了。
夏知柔的噩夢也開始了,她弱弱的轉過身去,坐直,瞥見物理老師帶著殺氣走上講臺。
他的眼睛從進教室門口那一刻起,就一直盯著夏知柔。
她感受到了陣陣寒意,不禁意的小幅度抖了一下。
噩夢,真是噩夢,夏知柔扯著嘴角,眼神躲閃,她害怕極了。
物理老師是個老教師,年紀較長,名望頗高,教的部分學生在物理行業(yè)里,也有著較好的成績。
他最滿意的是他的課代表郗澤,物理滿分。
雖然也有幾個能拿滿分,比如林之戀,尹覺等幾人,但從中深究專研物理的只有郗澤一個。
別看他的課代表平時吊兒郎當的,對他物理這行可是很認真專心的。
不像那個夏知柔,只能讓他搖頭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