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周末,牧白依舊很忙,白天都要去學校。樂然知道牧白在準備一個什么計算機的比賽,但是牧白這努力的架勢,真的連樂然都有些驚訝了。
周六下午,樂然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突然公寓的門被敲響了。
樂然眉頭輕皺,內(nèi)心狐疑,這敲門聲不是牧白,她不知道會是誰來找她。
樂然推了下眼鏡,把手機攥在手里,腳步輕輕走到玄關處。樂然趴在貓眼上觀察外面的情況,這時門外的人往后撤了一步,樂然這才看清門外人的模樣——是沈毅。
他怎么會來?她沒和她說過自己住在哪?
那是誰?
正當樂然大腦飛快思索的時候,門又被敲響了。
樂然扯了一下嘴角,“嘖”了一聲,煩躁地揉了揉頭發(fā)。
想都不用想了,夏錦華告訴的。
樂然不知道,為什么夏錦華還是覺得自己有資格插足自己以后的人生呢?現(xiàn)在的樂然,真的不想和夏錦華紀建洲有瓜葛的任何人接觸。
樂然面露不悅,開了門,聲音冷淡地問:“你怎么來了?”
看見樂然的沈毅先是愣了一下,隨后笑了起來,像是有點意外樂然會在。
“我還以為你不在家呢?”,沈毅說。
樂然扯了扯嘴角,有點無語。既然以為我不在家,為什么還要來找我?
“有什么事情嗎?”,樂然盡量耐著性子。
沈毅舔了一下嘴唇,覺得樂然的態(tài)度比以往更冷漠了。以前她只是讓人感覺疏離有距離感,但是臉上始終是客套的,禮貌的,可實現(xiàn)在,她眼里的冰冷,讓人不敢靠近一分。
“噢~”,沈毅提了提手里的東西,依舊掛著微笑,看著陽光且溫柔,“我有個朋友從法國回來,帶了一些馬卡龍,夏阿姨說你喜歡吃甜的,所以我給你送過來一些!”
樂然沉下一口氣,抿了一下唇。
她知道沈毅并沒有什么錯,自己也確實沒有遷怒于他的理由??墒牵娴南胩与x以前的人和事,一點有關的,她都不想再去接觸。
“沈毅......”,樂然推了推眼鏡,稍正顏色,“這我不能要!”
“為...為什么?”,沈毅的笑容僵硬在臉上,聲音也有些啞。
“因為......”
“就盒甜點而已,”,沈毅將東西塞到樂然手里,不自然地笑了笑,“又不貴重......我店里還有事,就先走了!”
沈毅一股腦把話全說了,堵得樂然瞬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沈毅說完就轉(zhuǎn)頭就走了,好像再不走,他的驕傲和自尊就不復存在。
電梯門開,沈毅動作有些慌亂,進門遇見了一頭藍發(fā)的男孩,他眸色冷清,周遭透著寒氣,朝他瞥了一眼,就直直朝樂然走去。
沈毅站在電梯里失了神,他看見男孩走到樂然面前,伸出手,將樂然額前的碎發(fā)掖到了而后。電梯門慢慢合上,兩個人的身影也慢慢消失在眼簾。
沈毅雙腿一軟,靠在了電梯內(nèi)壁上。他腦子里開始回想,他見過牧白,那時候樂然說他是他的鄰居,后來樂然還透露自己有喜歡的人了。
是那個男孩嗎?
那個藍頭發(fā),看著就不好相處的男孩嗎?
為什么?自己哪里不如他!
當晚,沈毅去了酒吧買醉!
——
另一邊。
牧白瞥了一眼手里的東西,淡淡地問:“這什么?”
樂然看了一眼沈毅強塞給自己的馬卡龍,無奈地揉了揉頭發(fā),語氣聽起來有些煩惱:“馬卡龍?!?p> “剛剛那人給的?”
“嗯?!?p> 樂然仰起頭,表示自己也很委屈和無奈。
“誒?”,樂然眨了眨眼睛,皺了皺眉,問道:“你怎么回來了?”
牧白挑了一下眉,神色舒朗,一件軍綠色的大衣更是將他整個人的身形拉的很長,白色毛衣將他整個脖頸包裹起來,下頜線與領口貼合在一起。
“忙完了?!?p> “你心虛什么?”,牧白似笑非笑地說。
“我......我哪里心虛了?你這人說話,奇奇怪怪?!?,話雖如此,但樂然表情還是有點虛。
牧白笑著揉了揉樂然的頭,沒說話。
......
樂然把門關上,跟著牧白去了他家。
牧白一邊在玄關換拖鞋,一邊問站在旁邊的樂然,語氣云淡風輕的。
“他是喜歡你嗎?”
“好像是......”,樂然扣著指甲,剛剛沈毅硬塞給她,不小心被盒子刮劈了,散漫地回答著,“不過,他沒說過,我感覺的!”
“噢?!?p> 換好拖鞋的牧白,抬起頭,盯著樂然在那弄要劈了的指甲,皺了一下眉,然后拉起她的手,走到沙發(fā)旁邊,從茶幾下面的小盒子里拿出了一個指甲刀。
兩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牧白托著樂然的手指,極為認真地將樂然那個劈掉的指甲剪掉。
樂然始終盯著牧白的眉眼,思緒恍惚到第一次見牧白那天,他直身長立,眼眸不曾帶一絲溫度與感情,而現(xiàn)在他卻將所有的微笑和溫柔悉數(shù)給了自己。
剪完指甲后,牧白將指甲刀收起來,然后捏著樂然的手把玩了一會。
過了一會,牧白抬起頭,看向茶幾上那盒馬卡龍,不痛不癢地問:“你不是不喜歡吃甜的嗎?”
“額......”,樂然也看向那盒馬卡龍,目光頗為無奈,“是,我不喜歡吃很甜的東西?!?p> “......”
“我媽和他說我喜歡吃甜的,他就送過來了!我不想要的,但是他硬塞給我就走了......”
牧白輕笑了一聲,然后用手捏了捏樂然的臉頰,寵溺地說:“不喜歡吃就扔了吧!”
“這......”,樂然轉(zhuǎn)頭看向牧白,有點為難地說:“扔掉......會不會不禮貌?”
牧白舌尖頂了一下臉頰,思忖了幾秒,一只手握著樂然的手,一只手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過去。
“喂,在哪?”
此時,電話另一頭的羅吉吉正在許嘉航的店里和許嘉航玩著游戲,牧白的電話讓他不得不掛機。
“你他媽真會挑時候,我正打團呢!怎么了,大周末的找我,失戀了?”
“滾......我這有盒馬卡龍,送你?!?p> “呦!”,收到牧白禮物的羅吉吉有點受寵若驚,“白白,這什么日子???臥槽,我他媽都有點想哭!”
“來的時候說一聲!”
說完,牧白就把電話掛了。
電話另一頭的羅吉吉此時笑的花枝亂顫,一旁的許嘉航一邊操作著手機,一邊問:“怎么了,牧白找你什么事?”
“呵......”,羅吉吉一邊笑,一邊重新進入游戲,“出息了!牧白說有盒馬卡龍送我!”
許嘉航癟了癟嘴,隨即潑了羅吉吉一桶冷水,“可能是他不要的!”
“去你媽的!”,羅吉吉有點不服氣。
許嘉航笑了笑,吸了一口夾在指間的煙,說:“你他媽啥時候看見他吃那些東西!”
“......”
——
下午五點半左右的時候,樂然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懸疑小說。牧白則枕在她的腿上,閉著眼睡覺。
樂然在牧白家里放好幾本小說,兩個人常常一個在玩游戲,一個在看小說,有時候,兩個人會一起玩游戲。
樂然看的眼睛有點酸,就將書放到旁邊,伸出手捏了捏鼻梁。
再睜開眼時,就看見了牧白精致的側(cè)臉。牧白穿著一件白色毛衣,顯得整個人更加清冷了,而且牧白的藍發(fā)有些褪色,藍色已經(jīng)慢慢變成煙藍。
樂然一時看的有些出神。即使牧白不逗弄自己,光是靜靜看著牧白的側(cè)臉,樂然都覺得自己被勾引了。
鬼使神差一般,樂然俯身下去,想要親吻牧白的側(cè)臉。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牧白猛地睜開了眼睛。
樂然被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回身,就對上了牧白惺忪的睡眼。一時間,樂然像是被抓包了一樣,整個人僵在那里。
牧白見樂然靠自己這么近,眼神里還帶著一絲驚慌,他先愣了一下,隨后驀地笑了,伸出手,扣住樂然的脖子,將她的唇壓在了自己的唇上,完成了她剛剛想做卻沒做成的事。
樂然快速地眨著眼睛,絲毫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吻過嘴唇之后,牧白又輕輕吻了吻樂然眨的像翅膀般的睫毛,而后,語氣極至溫柔地說:“下次別偷偷摸摸了,光明正大點......”
“......”,樂然輕輕推了一下牧白,小聲說道:“知道了,快去開門......”
牧白笑著捏了捏樂然羞澀的小臉,然后起身去開門。
......
門外,等的不耐煩的蔣曦元又敲了敲門。
牧白在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中打開了門,見到了站在門口的三個人。
牧白面色陰鷙,語氣有點冷,說:“你們?nèi)齻€怎么來了?”
門外的蔣曦元,羅吉吉和許嘉航乖張地笑笑,羅吉吉提了提手里的東西,嬉皮笑臉地說:“吃燒烤嗎?”
牧白撐著門框,盯著幾個人看了幾秒,然后朝著沙發(fā)上的樂然問:“吃燒烤嗎?”
剛剛擾的心猿意馬的樂然,此刻正心不在焉地翻著剛剛那本書,聞聲,樂然抬起頭,瞥見了門口的三個人,樂然趕緊放下書,起身朝玄關走去,邊走邊問:“燒烤?”
“對呀!”,蔣曦元探著腦袋對屋里的樂然說,“我們買了燒烤!一起吃呀!”
樂然走到門口,拉開了堵門的牧白,然后笑著把幾個人迎進了屋。
蔣曦元朝著牧白得意地吐了一下舌頭,然后蹦蹦跳跳地跟在樂然后面。
羅吉吉走在后面,則在牧白寒冷的目光下,怯怯地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