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忌和李千鈞二人,看著離去的火無雙,都為她剛剛所綻放的絕世風(fēng)華所懾。
良久,佳人已杳無蹤跡,花無忌才吧嗒了一下嘴,拍了拍李千鈞的肩膀道:“看傻了吧?火師妹這樣的佳人,初入宗門時,那是引得狂蜂浪蝶一片,可后來……”
他嘆息一聲道:“哎!降不住啊,多少色膽包天的家伙被打成獅子頭,漸漸地大家都息了心思,只看她一騎絕塵,越走越遠(yuǎn)啦!”
李千鈞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道:“其中也有花師兄你嗎?”
花無忌頓時翻了個白眼道:“想什么呢?師兄我好歹也是你們的師兄,這小丫頭片子還沒那犯上作亂的能力。”
李千鈞卻有些不信,心道你不會是吹牛吧?但他好歹還是給花無忌留了點面子,沒說出口。
但是有人卻不愿意留這個面子,就聽一個低沉的女聲道:“可我聽說當(dāng)年火師姐進階銀髓后,本來就要向花師兄挑戰(zhàn),卻突然傳出你閉關(guān)突破元神境去了,有人說是你不敢接戰(zhàn)所以借口閉關(guān)?!?p> 花無忌大怒道:“胡說八道,誰說的?”花、李二人回頭一看,只見石姬正一臉懷疑的站在二人身后。
花無忌一見,頓時扼腕嘆道:“小石頭呀,你這么說師兄我,我很傷心啊,你告訴我,你聽誰說的?”說著怒氣沖沖的道:“我要好好教育教育他。”
石姬一臉淡然地道:“我?guī)煾刚f的??!”
花無忌頓時目瞪口呆,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什么!三……三長老?”
石姬仍是一臉淡然的點頭道:“是呀!師兄你要去教育我?guī)煾竼??”說著抬了抬下巴道:“我會向師父轉(zhuǎn)達(dá)的?!?p> 花無忌一聽,機靈靈打了個寒顫,連忙陪笑道:“小石頭,你學(xué)壞了啊?!?p> 石姬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是誰和李師弟胡亂吹牛皮的?再說你自己不敢接受火師姐同境相邀的請戰(zhàn),屢次以你高了一境,即便壓制境界也勝之不武為由拒絕,又不是我?guī)煾敢蝗苏f你不敢戰(zhàn),整個體宗的人都知道了,還遮掩什么?”
花無忌一臉無奈的道:“這是事實嘛!再說我體宗無人懼戰(zhàn),我身為本代的大師兄,我會懼戰(zhàn)?不可能的嘛,我是那樣的人嗎?”他一臉大義凜然。
卻不料這次石姬和李千鈞都是不約而同的點頭,二人這有志一同的整齊舉動,頓時將彼此都逗笑了,李千鈞對著石姬輕輕點頭,石姬方正的面容回以一笑。
花無忌拍了拍額頭,嘆息道:“李師弟呀!連你也這么認(rèn)為嗎?太傷為兄的心了?!彼桓鄙鸁o可戀的夸張樣子。
李千鈞卻不上他的當(dāng),淡淡地問道:“那花師兄可否告訴我,今日育英殿前,那常風(fēng)師兄無緣無故出頭挑戰(zhàn)我,是什么緣故?”
頓時花無忌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比看見妖怪了還吃驚,結(jié)結(jié)巴巴道:“你……你,我……我怎么知道?”
他這一表現(xiàn),頓時證實了李千鈞心中的猜測,此時連石姬都回過味來道:“原來是花師兄你!”
花無忌連忙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道:“不不不……跟我沒關(guān)系,那是常風(fēng)那小子嫉妒李師弟入宗便是內(nèi)門弟子,想借你揚名,這才出手的?!?p> 李千鈞微微一笑,再問道:“千鈞入宗以來,連門都未出,未見過這位常風(fēng)師兄,他是怎么知道我是內(nèi)門弟子的?而且挑戰(zhàn)我之前,竟然都不知道我是銅皮境?”
花無忌打了個哈哈道:“這個嘛,定然是殿里的那幫小子私下漏了口風(fēng)?!苯又溃骸皫煹苣阒绬幔磕阌写舐闊┝?!”
李千鈞懶得再計較,也不再追問,看此時花無忌拙劣的轉(zhuǎn)移話題,不竟想起那些江湖算命的騙子,也是這樣故作危言聳聽,頓時不在意的聳了聳肩道:“哦?什么大麻煩?”
花無忌一臉神秘地道:“這麻煩嘛,火師妹今日親口說你同境戰(zhàn)平了她,這日后火師妹的擁護者們恐怕要找你麻煩啦。”
這話一出連石姬都一臉認(rèn)同的點頭道:“李師弟,此事不可不防,雖然火師姐本身沒有此意,但是那幫沒腦子的家伙恐怕真的會這么干的?!?p> 李千鈞皺了皺眉頭道:“他們會干什么?圍毆我?都是些什么人?”
花無忌見話題轉(zhuǎn)移成功,頓時懶洋洋的道:“還能怎樣,我體宗的規(guī)矩,挑戰(zhàn)你唄?!笔б彩钦J(rèn)同的點頭。
李千鈞無所謂的道:“我現(xiàn)在的修為在體宗算是最下層的了吧?挑戰(zhàn)我,那看我心情吧,我可以拒絕呀?!?p> 石姬卻道:“師弟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挑戰(zhàn)雖說只能由低境界挑戰(zhàn)高境界,但是相差一個小境界的人,付出雙倍的積分代價,也是可以強行挑戰(zhàn)的。火師姐的人氣在整個洪荒那都是年輕一代的女神,在我體宗的擁護者,更是遍布上下四代弟子,師弟你要當(dāng)心,日后恐怕有得你煩的?!?p> 她一臉你有麻煩了的樣子,不過看她到是看好戲的心思居多,李千鈞也是無奈了。
李千鈞嘆了口氣道:“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隨便吧,想挑戰(zhàn)我就來好了?!笨磥砣蘸笤隗w宗,低調(diào)點的想法是行不通了。
這簡直是滿宗皆敵呀,搞不好很快就會滿洪荒皆敵了。
花無忌豎起大拇指贊了一聲道:“真漢子,不能慫,干他們。”石姬也是一副我看好你的表情。
聽了花無忌和石姬的解釋,李千鈞也很無奈這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有些事,你是躲也躲不掉,只能面對。
可以確定的是,火無雙本身應(yīng)該是對他沒有惡意的,以那女子的好戰(zhàn)程度來說,她之所以曝光出和李千鈞同境戰(zhàn)平的事實,恐怕一是不屑于撒謊,更主要的,是不想李千鈞被人質(zhì)疑,但是由她自身名望帶來的麻煩,她恐怕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想到這里,李千鈞不禁有些無奈,意興闌珊之下就要告辭。
花無忌卻擺手道:“不急不急,還有事呢,師弟。”
李千鈞停下淡然問道:“哦?師兄還有什么吩咐!”
花無忌鄭重其事地道:“師弟剛剛突破二境,莫忘了去測試一番自身的力量,也好有個準(zhǔn)確的把握,這會有利于修行?!?p> 李千鈞聽罷,恭敬道謝:“明白了,謝過師兄?!闭f完別大踏步離去。
……
在李千鈞參加第一次晨練時,戰(zhàn)無極終于登上了接天峰,見到了他的師尊,當(dāng)代體宗之主齊天縱。
說起齊天縱,那也是洪荒大陸的一個傳奇了。
齊天縱從外表上看,是一位頗有些儒雅的中年大叔模樣,劍眉修長,嘴唇略厚,鼻梁高挺,有一種鄰家居家大叔的溫暖感覺,戰(zhàn)無極見到他的時候,齊天縱正在擺弄一盆盆栽,里面種著一顆碧玉雕成般的小樹,那小樹只有三個分叉,葉子鮮嫩,據(jù)說齊天縱已經(jīng)養(yǎng)了五千年了,但是也未見這樹結(jié)出果子來。
戰(zhàn)無極回宗已經(jīng)三天了,見到自家?guī)煾?,恭敬的行禮拜見道:“師父,弟子回來了?!?p> 齊天縱停下擺弄盆栽,回過頭看著自己的徒弟,輕笑道:“此行可還順利?”
戰(zhàn)無極嘿嘿一笑,驕傲的道:“弟子出馬,還能有什么差錯,那不是丟師父您的臉嗎?”他輕輕的小拍了一個馬屁。
齊天縱笑罵道:“少拍馬屁,你自己管不好嘴巴,把你上一屆的師兄師姐得罪了,可別指望為師給你擦屁股,何況我家玉柔也說了,要和你好好談?wù)?,我可不想摻和你們之間的事,要不然玉柔丫頭發(fā)起飆來,我可就倒霉了,你自求多福吧!”
戰(zhàn)無極頓時苦著臉道:“師父……我那是被小叔坑了,他故意激我,說什么我們這一屆都是廢物,被一個丫頭壓在頭頂上連個屁都不敢放,看我們上一屆如何如何,我才一怒之下說我們上一屆也好不到哪去?!闭f完一臉悲傷的道:“可小叔他轉(zhuǎn)手就把我賣了。”
齊天縱呵呵笑道:“你自己說話不留個心眼兒,怪誰?你小叔坑人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你還上當(dāng),活該你被坑,這個你自己解決,為師也幫不了你。”
戰(zhàn)無極一見自家?guī)煾覆淮罾碜约旱钠剖聝?,頓時成了苦瓜臉,在那哼哼唧唧了半天,也蹦不出一個字來。
齊天縱看的心下好笑,出主意道:“要不這樣,你干脆破罐子破摔,自己送上門讓他們輪流揍上一頓,等他們氣消了,也就懶得搭理你了,反正也就小花、小威和小玉柔三個,剩下的幾個要么閉關(guān)尋求破境,要么都在戰(zhàn)場上廝殺,估計也顧不上理你。”
戰(zhàn)無極拉長聲音叫道:“師父……他們下手哪有個輕重,我要送上門去,還不得在床上躺半年?我不干,大不了我上戰(zhàn)場去,他們還能追去揍我?”
齊天縱擺了擺手道:“為師只負(fù)責(zé)出主意,怎么辦你自己決定。”接著問道:“聽說你有事要稟報?說吧?!?p> 戰(zhàn)無極頓時想起正事道:“師父,我這次可給我體宗挖到了一個天才。”說著一臉邀功的模樣。
齊天縱笑道:“哦?怎么個天才法,說來聽聽?!?p> 戰(zhàn)無極道:“十七歲的銅皮巔峰,戰(zhàn)力堪比鐵骨巔峰算不算?”
齊天縱微笑道:“還可以吧,是天賦體質(zhì)不凡,還是傳承不俗?或者兩者兼有?”
戰(zhàn)無極嘿嘿一笑道:“是三者兼有。”
齊天縱驚異道:“三者?還有那一者?”
戰(zhàn)無極一副你猜猜看,我就是不告訴你的樣子。
齊天縱笑罵道:“小兔崽子,活該你被坑,連你師父都敢調(diào)侃了,有屁快放?!?p> 戰(zhàn)無極嘆了一口氣,一說這個他就心塞,那是我親小叔嗎?這么坑我,這是想坑死我呀!壓下心中的悲苦道:“天賦,銅皮境就覺醒的天賦,還是掌控類的,很強?!?p> 這么一說,齊天縱動容道:“當(dāng)真?根底查清楚了嗎?”
戰(zhàn)無極搖了搖頭道:“沒有,他自稱是從小和祖父長于深山,祖父亡故后,囑咐他出來討生活的,修行法也是祖父所傳。”他不帶任何偏見的將李千鈞編造的身世說復(fù)述了一遍。
齊天縱皺眉道:“這是明著說謊了,戰(zhàn)州這邊,能在深山里生活的,起碼也是四境修士,帶一個小孩,五境都艱難,吃穿用度不可能不和人接觸吧,再說五境修士好好的怎么可能死了?這破綻太明顯?!彼f著搖了搖頭。
戰(zhàn)無極也皺眉道:“這么說是有問題了?”
齊天縱卻搖頭道:“恰恰相反,隱情肯定是有,但是問題可不見得,為師會吩咐下去,著戒律殿好好查一查的,此事你不用管了?!?p> 戰(zhàn)無極問道:“那該怎么對待?”
齊天縱道:“該怎么對待就怎么對待,我偌大一個體宗還容不下弟子的一點秘密不成,便是他有隱情,只要心向人族、心向體宗,我體宗就能容他,無極你要記住,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為上者,要謹(jǐn)慎,但也要自信,我體宗的環(huán)境,就是有什么心思,也能給他鍛造打磨掉?!?p> 戰(zhàn)無極頓時苦著臉咕噥道:“我又不是宗主,想這些干嘛!”
齊天縱喝道:“胡說八道,你既然姓戰(zhàn),入了體宗,不知自己的責(zé)任嗎?再說這種不知所謂的話,給我滾去烈風(fēng)谷閉關(guān)三年?!?p> 戰(zhàn)無極見齊天縱發(fā)怒,頓時不敢吱聲了,齊天縱余怒未消道:“你小叔是個憊懶性子,死活不愿意接掌宗主大位,否則為師還用一直頂著宗主的位子?讓洪荒大勢力暗里笑我戀棧權(quán)位,舍不得卸任,你再這樣不爭氣,就給我滾去鎮(zhèn)界防線死戰(zhàn)去。”
戰(zhàn)無極見他越說越氣,頓時噤若寒蟬,只能垂頭聽訓(xùn),被罵了個狗血淋頭,齊天縱氣沖沖的先罵戰(zhàn)無極,又罵戰(zhàn)無極的小叔戰(zhàn)荒城,最后罵到戰(zhàn)無極的父親戰(zhàn)荒龍。
戰(zhàn)無極無奈道:“師父,我父親沒得罪您吧?他老人家比您大多了呀,您這事不能怨他。”
齊天縱頓時啞火了,哼哼了幾聲,怒道:“就你多嘴,活該被坑。”
戰(zhàn)無極翻了個白眼,心道:得,都是我的錯。
齊天縱正罵的唾沫橫飛的當(dāng)兒,一個柔和的女聲傳來道:“是誰惹得父親大人枉動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