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師的項目向阮沒什么興趣,但答應(yīng)了會過去幫忙。吳老師感謝的話說了半小時,才送向阮到門口。
向阮走后,林教授打趣他,“吳老師,拜完師了?”
“哼——要你管?!眳抢蠋熞慌ゎ^,晃著腰離開了。
揚助理覺得自家老板真的很奇怪。
下午兩點要去城郊談一樁合作,開車走高架也不過半小時,偏偏十一點多就出發(fā)了,害得揚助理肚子空蕩蕩的。
餓到發(fā)暈。
更奇怪的是,現(xiàn)在馬上十二點了,居然把車停在了盛京大學(xué)門口,說是等人。
除了向小姐還能有誰。
談戀愛的時候都這么矯情嘛!
十二點十分,向阮準(zhǔn)時從校門口出來了。體態(tài)輕盈,好像踩在碎金子的陽光上。馬尾辮在身后一甩一甩,律動很美。
那細(xì)腰,那長腿,白嫩嫩的,體型優(yōu)美。
著實好看。
“向小姐?!睋P助理奔到向阮身邊。
比起一開始,向阮的態(tài)度已經(jīng)緩和了很多,與溫墨白不自知地就熟了幾分。
“嗯?你們怎么在?”那輛邁巴赫又停在樹蔭里。
向阮撇嘴,有點納悶,放下書包開始翻找。
“向小姐,你找什么呢?”揚助理不解,想請向阮移步到車內(nèi)。
向阮抬起臉蛋看他,額邊的碎發(fā)里藏有一滴汗,鼻尖閃著斑駁的光點,“你們在我身上裝了跟蹤器?”
怎么每次都能碰到呢!
揚助理:“……”
“咳咳,剛好路過,還沒吃午飯,這不是正好碰見了向小姐?!?p> 向阮早就覺得餓了,在吳老師的地方一直不好直接甩臉走人。本打算回家吃的,但咕咕直叫的肚子可能等不了這一個小時的路程。
溫墨白是開著窗的,向阮走到車邊,稍微俯身,“你來蹭飯?”
天吶——墨爺何時會蹭飯!
動動手指頭盛京市就會風(fēng)云變幻的溫墨白還需要蹭飯?
向小姐莫不是傻哦。
溫墨白微瞇著眼,淺淺的笑意流連在唇畔。她俯身時,一股清涼感襲來,還有淡淡的青檸香氣,很好聞。
“嗯?!?p> 揚助理:……老板,你墮落了。
“想吃什么?”畢竟上次收了一千,向阮也不是白拿的,再請他吃頓是應(yīng)該的。
溫墨白稍稍扭頭,“先上車?!?p> 鉆進(jìn)車?yán)?,溫墨白才說出了地址,是離京大不遠(yuǎn)的一處高級商場,里面的商鋪大多賣奢侈品的,樓上有幾層是做高級料理的。
向阮去過兩次,但很多高級料理都需要預(yù)約,向阮沒那個心思。
“溫先生蹭飯的水準(zhǔn)有點兒高?!毕蛉顕K了一聲。
溫墨白側(cè)首凝視她的雙眸,像幽深的漩渦,要將人給吸引進(jìn)去。極為純凈的黑色,說不盡的靈動。
“怎么?反悔了?”
向阮直接點頭,“嗯,貧窮少女供不起。”
溫墨白輕笑,化成羽毛撓在心尖癢癢的。幽藍(lán)冰珠的瞳孔蕩漾著一絲絲愉悅。
“向小姐說的什么話,老板養(yǎng)你呀?!鼻懊娴膿P助理插了一嘴。
向阮:???
溫墨白一瞥,沒有怪罪,低下頭去看手頭的文件。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進(jìn)去,只是半會都沒有翻頁。
車子飛馳在筆直的馬路上。
溫墨白穿著淺藍(lán)色襯衫,與他的氣質(zhì)相得益彰,清冷中帶點低調(diào)奢華。
下車時他卷起袖子,看起來隨性了許多,與向阮同行上樓。
“你們先上去吧?!毕蛉钔O虏阶?,想起還沒給向明山打電話說不回去吃飯。
溫墨白回首問她:“怎么了?”
向阮跟上,覺得也沒必要避開二人,便撥通了電話,“喂,爸?!?p> “剛剛老師留了我半個多小時,我吃完午飯回去,你跟陳姨先吃吧。”
“嗯,好,吃完你午睡會。”
向阮對向明山的語氣真的乖的不行,與之前判若兩人。憶起第一次向阮的冷漠態(tài)度,揚助理覺得向阮就是典型的兩副面孔。
又甜又可愛。
暖心,真像個小棉襖。
溫墨白聽她通電話,垂眸,陷入了無盡虛空的回憶中。
TI集團(tuán)的創(chuàng)始人溫如川,也就是溫墨白的父親,早在十二年前就已失蹤,而溫如川的夫人在十五年前就因意外逝世。
這么多年來都是溫墨白與妹妹相依為命。
“5th floor?!?p> 三人出了電梯,走到一家日料門口。
服務(wù)生見到溫墨白,一點也不意外,禮貌地指引三人進(jìn)店,“溫先生請進(jìn)?!?p> 這里燈光比較暗,但無論是桌椅還是門欄雕刻,都是十分講究的。這家日料向阮聽過,每天午市和晚市分別接待十桌客人,而且要提前預(yù)約的。
換言之,溫墨白一早就做打算了?
向阮沒有藏著掖著,直接問出了口,“所以你昨天就打算約我吃飯?”
溫墨白的眼神沒了凌冽,清清淡淡的,“嗯?”
“不是要提前預(yù)約的嗎?”向阮是一點其他的感情都沒帶,單純發(fā)問。
可溫墨白看她的目光里好像帶著些戲謔。
揚助理出言解釋道:“老板很喜歡這家的日料,所以店家常年為老板留座?!?p> ……
一陣火熱的溫度席卷到脖子上、耳后根。
莫名的難堪。
向阮不說話了,低頭喝水。
“向小姐,你剛剛說老師把你留下了,是有什么事嗎?”揚助理問著,想到上次向阮打人那事,以為她又闖什么禍了。
向阮不以為意,“想讓我參加他的研究項目。”
“可是你不是才大一嗎?”
向阮點頭,“沒錯。”
“你也沒經(jīng)驗啊,拉你入伙?”
向阮在腦中細(xì)數(shù)了一下,回答道:“嗯,沒什么經(jīng)驗,所以拒絕了。”
聞言,溫墨白才想起上次揚助理給他的檔案,向阮的背景。是請專業(yè)人士調(diào)查的,公開內(nèi)容肯定是不會有遺漏的。
看來揚助理還是不夠認(rèn)真,沒有細(xì)看向阮的經(jīng)歷。
連溫墨白看到向阮在學(xué)術(shù)上的成就時,也沉了眸子。
揚助理順著向阮,“對啊,吃力不討好的事,去了也是打雜,還是先好好上課吧?!?p> 向阮勾唇,沒有再說下去。
溫墨白敲了敲桌面,淡漠地看著揚助理。
揚助理立刻閉嘴,埋頭喝抹茶。
這杯抹茶真的好苦。
嘴里是化不開的苦,心里是解不開的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