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溫墨白從剛淘的紫砂壺上撇開眼睛,后視鏡里確實車后空無一人。
揚助理抹了把額頭的汗,“老板,就是天氣太熱了,一時看花了?!?p> 溫墨白掃視路邊,瞥見一家便利店,“去買兩瓶水?!?p> “好嘞。”揚助理歡喜地下車奔向便利店,其實車上有瓶裝水,但車內(nèi)沒有車載冰箱,車?yán)锏乃矟L燙的,灼人。
向阮見能量地圖上,異常的光點已經(jīng)離開了古玩市場,正在街上,她沿途往前走著,忽然撞見從便利店出來的揚助理,正拿著兩瓶水,臉上掛著常見的傻笑。
為什么揚助理總是這般開心的模樣。
搞不懂。
“誒?向小姐?!你真的在這?!”
他雙目圓瞪,之前還以為是幻覺,沒曾想向阮竟活生生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向小姐,喝水?!睋P助理把手里的水遞給向阮一瓶,另一瓶則自己擰開了,一口冰水下肚,他才緩解了些燥熱。
甚至覺得脖子后背涼颼颼的。
再一回首,自家墨爺那冰涼涼的眼神可不就砸在了自己身上。
溫墨白盯著的,不僅揚助理那笑的跟花一般的臉,還有他手里攥著的冰水。就這么……自己喝上了?
忘了是給誰買的?
還跟墨爺看中的人這么親昵?
真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
揚助理一拍腦袋,點頭哈腰地朝溫墨白致歉,然后進店又買了瓶水,快速付錢。到溫墨白的車窗前,恭敬地敲了敲車窗,“老板,喝水?!?p> 溫墨白緩緩降下車窗,外面灼熱的氣流涌入,裹挾著刺眼的光線,給人一股難忍的灼燒感。不過溫墨白體格健碩,對于這些氣溫,倒也沒什么不能接受的。
今天向阮穿的淺藍色牛仔褲,玉腿裹的緊實無暇。頭上隨性地扎了個丸子頭。
很可愛,很符合她的名字——向阮。
又香又軟。
溫墨白接過水,擰開喝了口,墨藍的瞳仁一瞬也沒眨,幽邃深遠,直視向阮。那股藏匿于深海的冰藍色,滲出絲絲寒氣,向阮竟覺得有一絲絲舒爽。
便利店外的樹下有庇蔭處,向阮就站在樹蔭里,懶散地回著溫墨白的話。
“你怎么在這里?”溫墨白在車內(nèi)問道。
向阮在樹蔭下回答:“無可奉告?!?p> 溫墨白又問:“不上課?”
向阮提高了些音量:“無可奉告。”
因為天熱,外面空調(diào)外機的聲音過分吵鬧,溫墨白聽的不太清。
“你怎么在這?”向阮問溫墨白。
“嗯?”溫墨白未聽清。
揚助理無奈地看著二人的對話,跑到老板耳邊,將向阮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無可奉告。”溫墨白舔唇,學(xué)著她的話回給她,并給揚助理使了個眼色,讓他快去傳話。
揚助理硬著頭皮,“向小姐,老板說無——”
“我聽到了?!毕蛉钐肿柚沽藫P助理接下來的話,手里的機器不停地閃著光,向阮再次環(huán)顧四周,最后目光再次落在溫墨白身上。
難道溫墨白是別的東西變出來的?
向阮被這個想法驚了心尖一跳。
溫墨白審視著向阮的目光,那是什么眼神?好像在看一件商品?如果是商品,溫墨白也是盛京市最貴的商品了。
推開門,更大的熱浪席卷溫墨白渾身,他下車后,徑直走到向阮身邊。
向阮手上的儀器還是亮個不停。
樹蔭很濃,將這燙人的日光遮了大半,尤其靠近向阮時,那股熟悉的青檸清香牢牢抓住了溫墨白的鼻息。
很好聞,很清新。
“逃課了?”溫墨白離她很近,從揚助理的方向看去,兩人極為親昵,濃濃烈烈的柔情。
向阮翻著黑漆漆的眼睛看他,反正溫墨白對于自己的背景早已一清二楚,也沒必要再做隱瞞。
“有些老師講課錯誤太多,不想聽?!?p> 揚助理在一旁暗自咋舌,向小姐就她這專業(yè)倒數(shù)的水平,還敢批評老師上課太爛?不過向小姐除了長得好看,還真沒有其他優(yōu)點。但是長得好看不就夠了。
咱家墨爺就好這口。
就是這種淺薄看臉的男人。
若是溫墨白知道揚助理這樣的想法,揚助理興許今晚沒法好好走回家了。
“嗯,確實?!睖啬赘胶土讼蛉畹恼f法。
極少有人能理解向阮這種想法,溫墨白倒是第一個。溫墨白當(dāng)初在京大也是傳奇人物,年年拿國獎,運動學(xué)習(xí)兩不誤,校游泳隊成員,盛京市各類商業(yè)模擬大賽冠軍,在大學(xué)時甚至創(chuàng)建了自己的小公司,開發(fā)了一款小游戲,這款游戲面世時,曾一度引起轟動,成為各大應(yīng)用商店的熱門。
“送你回學(xué)校?”溫墨白瞧她脖子上析出了汗水,一閃一閃著,像是那綠芽上的晨露。
向阮抹了把脖子,一手的汗,才意識到在外面站的有些久了。
“我還有事,你們回吧。”
溫墨白反而走進便利店,出來時手里是一包紙巾,拆開后遞給向阮一張。
嗯?
向阮愣了會。
不知道為什么,與溫墨白相處時,總是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
溫墨白見她愣神,伸手幫她擦了擦額邊的汗,叮囑道:“天熱,早點回去?!?p> 或許是他說的很認真,又或許是他眼神太濃烈溫暖,向阮都覺得他的手溫有些燙人。向阮慌忙地伸手想去接過他手上的動作,卻不小心觸到他飽滿的指腹。
觸電般,向阮縮回了手。
“你們回去吧。”天氣真熱,她臉上都有些燙了。
伸手冰了冰臉頰,向阮接過溫墨白手中的那包紙巾。
“嗯?!睖啬谆厣磉M車內(nèi),關(guān)窗前竟朝向阮淡淡一笑,極淡的,但以向阮的眼睛,一把抓住了從他嘴角逃逸的笑意。
向阮有些莫名,但未多想。
待溫墨白離去,她才想起自己的工作,機器上的燈已經(jīng)不亮了,并且能量地圖上的光點也消失了。
……
【安教授,任務(wù)失敗,目標(biāo)消失。】
有點離譜了。
東西都沒見著。
溫墨白在車后座,手指摩挲著指尖,剛剛向阮指腹的觸感仿佛被鐫刻在溫墨白的指間,他目視前方,許久未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