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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陳年

第四十五章 依靠

顧陳年 伽晚 2918 2020-06-03 08:15:54

  大一上的期末考試,江珩曜的成績?nèi)珒?yōu),學(xué)分妥妥的專業(yè)前三。這樣的結(jié)果,讓他宿舍的兄弟們又驚又怒。

  老四陳理直呼這太不公平了,跑過去跟老大叫喚,說老三那家伙每個周末都跑出去談戀愛,可謂是披星戴月,風(fēng)雨無阻,為什么他最后還能考出那樣高的分?jǐn)?shù)?

  而自己呢,一個學(xué)期了,連女朋友的影子在哪兒都還沒有見到,學(xué)習(xí)上也算努力,何至于最后學(xué)分也只是在班級的中間晃悠?這是不是有點著實不合理?

  老大曹凱翔笑著回答了老四,讓他誠實地反省一下自己,平時到底是真的有用心在學(xué)習(xí)上,還是只是看上去很努力?是不是其實有人是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瞅著機會就去撩騷女同學(xué)方面了呢?

  陳理想了想自己平時的表現(xiàn),也不好拍著胸脯說自己就是問心無愧,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了轉(zhuǎn),哼哼唧唧地搪塞了一下后,就趕快若無其事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老二池仁彬也感嘆江珩曜的運氣真是好,一邊和他的女朋友甜甜蜜蜜,一邊學(xué)習(xí)上又收獲頗豐,哪頭也沒耽誤。

  話里話外,各種羨慕嫉妒恨之情溢于言表。

  他自己的總學(xué)分是中等偏上一些,二等獎學(xué)金應(yīng)該還是有的,但一等肯定沒希望。他提議讓江珩曜放假前請客,理由是,反正江珩曜的獎學(xué)金肯定比他高,也是板上釘釘?shù)氖拢?,吃飯的事可以提前安排上?p>  江珩曜則大氣地表示,就算沒有獎學(xué)金,飯還是可以吃的。弟于是,四兄很愉快地達成了一致。

  而顧陳年這面,大學(xué)第一個學(xué)期的成績情況也出來了。

  由于時間和精力要綜合考慮,平衡分配,她沒有辦法全心全意全部撲在功課上,所以,她對自己也有清晰的定位。從開學(xué)始,她就沒有要爭取頭部位次的想法。

  但由于平時的學(xué)習(xí)習(xí)慣良好,且最后全身心投入復(fù)習(xí)了三周左右的時間,很多書本至少反復(fù)突擊了3遍以上,專注和高效的加持下,最后的學(xué)分點居于班級的偏上游,進入了二等獎學(xué)金的范圍。

  著實比她自己預(yù)期的中等還要更好一些。

  對于自己大一上的收獲,江珩曜和顧陳年兩個人都還挺滿意的。

  顧陳年又核算了一下自己其他的收獲,特別是家教方面的收入,復(fù)盤了一下自己的支出和結(jié)余,看著卡上的數(shù)字,她對下學(xué)期有了更多一些的信心和計劃。

  而顧陳年宿舍的姐妹們,包括隔壁宿舍同專業(yè)的女孩子們,總體來說,大學(xué)起始的第一個學(xué)期,大家的表現(xiàn)和收獲都挺不錯。

  少數(shù)因為心思過于分散,而出現(xiàn)某單科當(dāng)?shù)舻那闆r略略稀罕。

  因此,基本上都可以沒有課業(yè)壓力和負(fù)擔(dān)地回家去迎接新一年了。

  寒假的到來,讓幾乎所有人都很雀躍。畢竟,大學(xué)的寒暑假,和高中及以前的假期,是那么的不同。

  盡情放松,甚至放縱,最是讓人愉快了。

  但江珩曜的情緒,卻很有些不滿和郁郁寡歡。他對接下來假期的幾十天里,不能和顧陳年碰面,心里感到很不舒坦。

  這樣的離愁別緒,讓他在候車室和顧陳年道別時,難受極了。

  他是各種抱了又抱,看了又看,叮囑了又叮囑,沒完沒了。直到檢票的人已經(jīng)沒剩下幾個了,直到顧陳年哭笑不得地再三催促他,方才松手去檢票趕車。

  人一邊往里走,還一邊回頭擺擺手。

  顧陳年則一直目送著江珩曜離開,直到他的身影再也看不見。

  兩個人于是分別回到永安縣城和印城,同各自的家人團聚過春節(jié)。

  這邊,江珩曜的歸來,受到了來自父母親兩邊家庭長輩們的各種關(guān)懷。

  這個拉著他的手,那個摸著他的頭,圍著他看啊看,說啊說,望聞問切個數(shù)遍,各種給他大補小補,吃吃喝喝。

  總覺得他一個小孩子,遠離家鄉(xiāng),跑到那么遠的地方去上學(xué),辛苦了,也肯定受好大委屈了。

  畢竟,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

  沒有父母在身邊,一個男孩子,怎么可能照顧好自己。

  雖然江珩曜再三跟爺爺奶奶外公外婆說,自己在江城,在學(xué)校里,真的過得挺好的,讓他們不要擔(dān)心,但是,完全沒有任何效果。

  老人們根本不聽,只沉浸在他們自己的關(guān)心和嘮叨里。

  而同輩們,年齡相當(dāng)上下差距不大的幾個,則更多的是神秘兮兮地問他,交沒交女朋友,交了幾個,都進展到哪一步了。

  一個個,不僅八卦,還前衛(wèi)開放的很。

  江珩曜嘴角上翹,很肯定地點了點頭,一臉掩飾不住的開心,很自豪又得意地表示,自己當(dāng)然有女朋友了,且兩人都一心一意,感情穩(wěn)定又甜蜜。

  什么亂七八糟的,怎么可能幾個,沒有幾個,沒有這個那個,也沒有三兩個,就一個。遇到對的人,一個不就足夠了嗎,一輩子也足矣。

  “一生一世一雙人,就是她了,我確定。”

  江珩曜笑眼彎彎地說。

  全身上下無處不散發(fā)的,讓人甜到發(fā)齁的情意,讓他的姨表兄弟姐妹姐妹們看在眼里,嘴里不?!畤K嘖’地噓他。

  江珩曜笑嘻嘻的,完全不在意。

  而有幾個年齡比他大一些的表哥,或是也談了對象的姨表兄弟,都打趣江珩曜,擠眉弄眼地調(diào)侃他,和女朋友已經(jīng)到幾壘了?

  而比江珩曜小的那些個孩子,雖然聽不懂年長哥哥們的對話,但不明覺厲,都覺得剛上大學(xué)就交了女朋友,挺厲害的。

  他們對上大學(xué),也多了一些除了夢想以外的憧憬和期待。

  因為有了現(xiàn)成的表率。

  江珩曜只是笑,顧左右而言他,堅決不回答他們的八卦好奇。

  在大家又被別的人和事吸引走注意力的時候,他得了個空兒,趕快找個機會跑回房間里,打開電腦查了查幾壘在戀愛中分別是到了什么程度。

  雖然,即便不搜索,江珩曜自己也差不多能大概猜到,自己和陳年之間進展的階段,肯定是相當(dāng)初級了。畢竟,一個學(xué)期了,那個臭丫頭,還僅僅是剛開始讓他抱一抱而已。

  查完后,他的心里還有些慚愧,果不其然,自己和陳年連一壘都不算真正進入呢。心里的一個小人兒,又跳出來怨怪顧陳年了。

  自己是一直都很想親近她,可她一直不同意,總說不習(xí)慣??芍灰婚_個頭,不多適應(yīng)適應(yīng),就永遠習(xí)慣不了啊。

  其實,江珩曜有時候心里也是有點著急的,偶爾也有點隱隱的疑惑和不解,但那些東西有時候只是在腦海中閃現(xiàn)一下,很快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那絲淺淡的著急和懷疑,倒不是只是因為不能膩乎,而是,江珩曜總覺得哪里好像是有些問題的。

  但到底是什么問題呢?自己和顧陳年之間的感情,不夠純、不夠深?不,那是不可能的。

  自己對她,是毫無保留,清澈見底了。而她對自己,江珩曜有自信,顧陳年那面對自己也是心無旁騖,純粹專一的。

  想來,自己和年年截至目前,還停留在‘發(fā)乎情止乎禮’的階段,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那個姑娘太害羞太保守了。

  可是,怎么辦呢。

  作為一個男孩子,肯定還是要以尊重她的感受為優(yōu)先和第一位的。

  不過,下個學(xué)期開始,自己還是要多找機會讓她早點接受和習(xí)慣兩個人的親昵,江珩曜暗暗下決心。不為別人的打趣,只為自己內(nèi)心對她無以言表的渴望。

  哎,也要和那個丫頭好好談?wù)?,哪怕磨一磨也可以,要讓她也再多‘體貼’一下自己。江珩曜自己內(nèi)心盤算著,計劃著,決心著,越想越開心,臉上不自覺就浮上了笑意。

  只可惜自己在家里無時不刻不心心念念的姑娘,目前還遠在印城呢,也不知道她此時此刻在做些什么,有沒有想過自己。

  江珩曜合上電腦,又回到了客廳,繼續(xù)加入人堆里。

  客廳里,江珩曜的小姨原本是坐在沙發(fā)上低頭玩手機的,偶爾會瞅幾眼那群孩子鬧騰逗趣,當(dāng)她無意中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獲取到了一個有些意外的信息后,她起身走進了廚房里。

  一邊給燒飯的姐姐姐夫打打下手幫幫忙,一邊又隨口問他們聽說了沒有,知不知道江珩曜交了女朋友的事。

  江珩曜媽媽告訴妹妹,他們知道兒子有喜歡的女孩,也在江城上學(xué),好像是在J大,兩個人目前在正式地交往著。

  但其他更多的情況,包括兩個人當(dāng)前的具體進度什么的,不知。

  原因,當(dāng)然是因為江珩曜沒說,他們也沒怎么過問。

  江珩曜小姨就埋怨姐姐說,這么重要的事情,做家長的,怎么能不聞不問呢。一定要多問問清楚,幫他把把關(guān)才對的呀。

  “怎么把關(guān)?具體把關(guān)什么呢?孩子大了,很多事情,自己心里都有數(shù)的,我和你姐夫相信他的選擇和判斷。我們其實也好奇過,也跟他打聽過,純八卦的那種,不過也沒問出來什么具體的。阿曜只說,那個女孩子,人很漂亮,很善良,很正直,很有擔(dān)當(dāng)。更多的,就不說了。”

  “他護得那么緊,堅決不透漏詳細(xì)一點的信息,連個名字都舍不得跟我們說。問也問不出,探也探不到,搞得我們像洪水猛獸一樣,生怕我們會冒失了嚇著人家。哎,不管了,隨他去吧,總歸早晚是會知道的。反正,他說,人家對他很好,那就行啦。”

  江珩曜媽媽笑。

  “什么叫不管?那怎么能行呢!以咱家阿曜的人品樣貌,談吐舉止和氣質(zhì),還有他未來的前程和事業(yè),什么樣的女孩不會對他好呀?如果碰到那種有心機的,再套出了話或者打聽到了咱家的條件,那還不得緊趕著巴上來啊”?

  “光漂亮有什么用,外面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姑娘了。至于那些個什么善良擔(dān)當(dāng),這個那個的,更是太虛了。精明的女孩子,扮一扮,裝一裝,年輕的男孩子又沒什么道行,哪里能抵抗?他們的眼睛啊,就只盯著那副年輕的皮囊了。”

  江珩曜小姨聽了姐姐的話,反應(yīng)很大,她很不贊同姐姐的一些說法和做法。并且,對姐姐口中關(guān)于那個女孩的描述,極其不以為然。

  “那個女孩家庭情況怎么樣,父母是干什么的,家境如何,女孩品性是好是壞,性格脾氣怎么樣,多重要啊。她還有她的家庭,將來對阿曜是有幫助呢,還是會拖累他,對咱家會不會有什么影響,特別是對姐夫,這些,都得提前了解了解,心里有個數(shù)才行啊?!?p>  江珩曜小姨覺得,作為江珩曜的父母長輩,對于他談戀愛這件事情,還有和他交往的女孩,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姐姐姐夫決不能是這樣一副聽之任之的態(tài)度。

  凡是都要考慮長遠,提早介入和干預(yù)為好,以免后續(xù)可能會有很多風(fēng)險和影響。

  “你可別!現(xiàn)在才哪到哪兒啊,我們得穩(wěn)住。他們都還年輕呢,還沒特別定性,也不知道就能談多久。也許,年輕人,激情和沖動來得快,消散的也快呢?結(jié)果怎么樣,都還不一定,先靜觀吧?!?p>  江珩曜媽媽聽了妹妹的長篇累牘的,覺得她考慮那么多,實在是有夠累得慌。

  在她看來,年輕人的事,年輕人會自己看著辦的,做家長的,實在沒必要管太多。而且,她和丈夫也都相信自己生養(yǎng)的孩子,江珩曜雖然偶爾有點跳脫,但大部分時候,說話做事還是很靠譜的。

  不管將來怎么樣,他們除了相信支持孩子,把握住基本原則和底線,其他的就是沉住氣,以不變應(yīng)萬變好了。

  “那萬一呢,萬一對方是個有心機的,萬一阿曜一個把持不住,真被勾著弄出了什么事情了呢?然后,就賴上了,到時候又該怎么辦?”

  江珩曜小姨,不以為然。不是都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嗎?凡是,總是要把最壞的情況考慮在頭先吧。

  江珩曜媽媽聽了妹妹的話,笑了。

  “阿曜有分寸的。在永安高中那會兒,他好像就很喜歡這個女孩子了。但你看,三年了,他還不是什么都沒做?一直到兩個人都到江城上大學(xué),他們才正式交往。阿曜安分的很,也很尊重女孩子的,你就放寬心吧,不會出什么事情的。”

  “什么?”

  姐姐的話,讓江珩曜小姨驚到了。

  “也就是說,阿曜這不是才交的女朋友?而是兩個人已經(jīng)處了好幾年了?”

  “不是處了好幾年。”江珩曜媽媽糾正妹妹的話,“應(yīng)該說是,阿曜之前就一直很喜歡那姑娘,但兩個人是上了大學(xué)以后才交往的。反正,據(jù)我了解,大概是這樣。阿曜和那姑娘,兩個孩子做事都很有分寸的。”

  “那就更得查查了。這女孩能讓阿曜幾年如一日的喜歡她,不簡單呀。永安高中是吧,幾班的啊,我有認(rèn)識的人,我找人打聽打聽?!?p>  江珩曜小姨頓時來了精神。

  “你可別,你快省省吧。小心阿曜知道了,跟你急。你還指望著你老了,阿曜能管管你的事呢。你如果冒冒失失的把他給得罪狠了,我可幫不了你。你自己的外甥,你也是從小著長大的,他認(rèn)真急起來什么樣,你自己也了解。”

  江珩曜媽媽趕快阻止妹妹可能的小動作,半認(rèn)真半開玩笑地提醒她。

  “姐夫,你看,我姐對阿曜的人生大事,一點也不上心。她對自己的親兒子這么不負(fù)責(zé),可能還不如在意她的病人多呢。姐夫,你這做父親的,也不多管管嗎?”

  江珩曜小姨見和姐姐說不通,又轉(zhuǎn)頭跟一直低著頭剝蔥剝蒜,只笑不語的姐夫說去了。

  “不著急,還年輕,隨他去,阿曜是個心里有數(shù)的孩子。而且,他走學(xué)醫(yī)那條路,也不需要家里怎么特別幫襯。孩子們有他們自己的造化,咱們管好自己的生活就行啦。至于那個女孩那面,只要她和她的家庭,沒有什么違法犯罪行為的,我覺得,都還好,沒多大關(guān)系。咱們相信阿曜的選擇就行啦,他喜歡,他覺得幸福最重要。他們這不是才開始嗎,以后的路還很長,不著急?!?p>  江爸爸說的很實在。

  江珩曜媽媽在旁邊聽了,笑著點點頭。在兒子談女朋友這件事上,她和丈夫的態(tài)度和意見,基本上是比較一致的。

  倒是妹妹火急火燎,著急上火的樣子,看著好笑。她太舉輕若重啦。孩子們都還年輕,這就開始急,后面怎么辦呢?

  其實,江珩曜小姨,還真不完全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她有自己私心的考量的。

  正如江珩曜媽媽玩笑中說的那樣,她心里是真的想要在自己年老的時候,能夠得到阿曜對待姐姐姐夫那樣,一并的關(guān)心和照拂的。

  因為,江珩曜小姨當(dāng)下是單身一個人,而且,她的心里對自己未來是否再步入婚姻,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想法和期待了。

  經(jīng)歷了兩次婚姻,閱人不說無數(shù),至少也不是兩只手能數(shù)的完,幾十歲的女人了,哪里還會相信什么愛情和婚姻。

  男人和感情,都是生活的調(diào)劑品。與其把希望寄托在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上,還不如多搞得錢更實在些。

  可親生的孩子,都不在身邊,后面總會老的,總是要有個依靠的。

  光有錢也不行啊,總有不能動的那天,到時候又怎么辦?阿曜,是離她最近的可能。

  江珩曜的小姨,自學(xué)校出來踏上社會后,就在印城的醫(yī)療公司上班多年。她見識到,也深刻體會到了,越是在外面,越是在繁華的大城市,人脈關(guān)系和資源就越重要。

  無論是在業(yè)務(wù)的開展方面,還是個人事業(yè)的發(fā)展和提升,包括家庭生活、子孫后代的大事小情,都是一樣的。

  其實,話說回來,就算是在永安縣城,還不是一樣?甚至,越是落后的小地方,人情關(guān)系資源網(wǎng)的縱深越夸張!

  無論是工作方面的種種,還是生活里的瑣碎日常,比起外面,很多地方,很多時候,不打招呼,不托請,不求人,舉步維艱。

  平臺高,起點好,有關(guān)系,多難的事兒那都不叫事。

  沒平臺,起點低,沒關(guān)系,再簡單的事兒那都不好辦。

  可一步千里,誰愿意千難萬難?

  也許,這世道,將來會越來越好,可當(dāng)下,它就是這個樣子的。

  人活著,要認(rèn)清現(xiàn)實,接受現(xiàn)實,面對現(xiàn)實,做一切事情,都要現(xiàn)實點。

  在江珩曜小姨看來,姐姐姐夫怎么說,也都是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人,他們的年齡也都比自己要長幾歲,可也許到底是在小地方待久了,又安于穩(wěn)定的工作和家庭生活,進取和拓展心到底少了點。

  他們滿足于兢兢業(yè)業(yè),安分守己,歲月靜好,可阿曜的未來不在永安縣,他的未來在更廣闊的天地。

  在那里,單槍匹馬怎么行呢。

  關(guān)系要從走向外面的那天起,就要開始拓展了。

  同學(xué)之間的,在師長那面的,社團或社會的某些組織的,都要看看有無機會的。

  而在所有的關(guān)系中,還有什么是比岳家關(guān)系更直接,也更密切的呢?所以,孩子的人生大事上,可真是千萬不能輕忽了。

  要不怎么能說叫人生大事呢?

  孩子年輕不懂事,大人體會的深,看得遠,自然應(yīng)當(dāng)早點介入,提前把把關(guān)的。

  萬一因為那點荷爾蒙,那點子躁動,只看中外表,貪圖了臉蛋和身材,找個自身一般,家境也不好的,那不是浪費自己的時間和機會嗎?

  難道,還真的等到年輕人感情深了,密不可分了,要死要活地好了,甚至要私奔了,才去阻攔啊。

  那就太遲了,悔不當(dāng)初了。

  人年輕時,懂什么?還不就是圖個樣貌,圖個個頭,圖說些個甜言蜜語,圖各種嬌各種俏?膚淺。

  不然,自己當(dāng)初也不會吃了那么多的虧,上了那么多的當(dāng),栽了那么多次大小跟頭啊。

  她在心里對江珩曜談戀愛這件事情,有了自己的盤算。

  江珩曜小姨,曾經(jīng)兩結(jié)兩離。

  第一次婚姻,在印城認(rèn)識的,是外地人。

  兩人當(dāng)初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底層跑業(yè)務(wù)的一線。后來,當(dāng)她再回過頭去想的時候,只覺得整個是一場稀里糊涂。稀里糊涂的就好上了,然后,稀里糊涂的就結(jié)了婚,生了女兒。

  大概,還是因為當(dāng)初太年輕了。貪了臉,貪了小情小愛。

  可激情來得快,消失的也不慢。

  沒過多久,各種矛盾,各種摩擦就都出來了。特別是,當(dāng)前夫的那個媽上門來看顧孩子后,又各種挑唆,以至于,兩個人后來實在過不下去,干脆就一拍兩散了。

  離婚的時候,江珩曜小姨沒要娃,女兒給人家?guī)ё吡恕?p>  她也有些不舍,可她那會,只能對自己負(fù)責(zé),沒有能力,也沒有時間和金錢,再管一個小的。

  父母親,也有勸過她??伤?,有她自己的考慮和選擇。只有她自己,能對她的決定和人生負(fù)責(zé)。

  第二次婚姻,是和印城的一個本地男人。

  一開始,江珩曜小姨覺得,那個本地男人挺溫柔的,還會燒飯。賺錢少點就少點吧,至少人家是本地的,有房有車,有一定的存款,她圖個安穩(wěn)。

  誰知道,那個男的喝醉酒就發(fā)酒瘋,還有家暴的惡習(xí)。醉酒的時候,和平時那個溫柔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不得已,又再次離了婚。

  這第二段婚姻里也生了個娃,還是個男孩。那人家肯定不能放了,而她自己一個單身女人,還要生活,也顧不過來,索性干脆也沒要。

  兩次婚姻,都是一地雞毛。

  后來,江珩曜小姨,就一個人在印城打拼。

  工作方面,業(yè)務(wù)發(fā)展的倒還不錯,錢也賺了不少,有一些瀟灑隨性的資本。可男人么,這么多年,雖然也沒少接觸,甚至一個剛散,另一個又續(xù)上了,可能讓人安心穩(wěn)定下來的寥寥。

  有時候,有些親密關(guān)系,是因為工作所需。有時候,湊在一起,是純看中了臉和身體。

  可過了年輕那會兒,沒有什么是簡單純粹的。都在江湖上漂,誰沒挨過刀。受過傷的人,不是因為利益,誰又會相信誰?

  與其相信那些有的沒的,不如相信鈔票。不如相信關(guān)系、資源和實力。

  現(xiàn)在,這年齡也慢慢大了,身體也不如以前好了。乳腺有毛病,子宮和附件也有些問題,大概率是不會再結(jié)婚再生娃了。

  自己這大外甥,學(xué)習(xí)好、長得好、心地也好,眼見著也大有前途。江珩曜小姨的心里,多少是存了依靠的心思的。

  就算姐姐姐夫心寬,她也暗自決定,只要有機會,只要有可能,她就要幫外甥把把關(guān),或者往上頂一頂。

  畢竟,自己在印城,阿曜也在印城。

  距離近,做點什么,有條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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