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陳年到車站送江珩曜返家時,顧陳年還是很有點難為情。她的視線偶爾有些躲閃,故意不看江珩曜。抿起的嘴角,偶爾又止不住微微上翹,暴露了她心中的喜歡。
而江珩曜看著顧陳年的臉龐,緊緊地抱著她,心里比過去的兩年,對顧陳年更加眷戀。
她屬于他,顧陳年屬于江珩曜!她必須屬于他,她必須早點屬于他!
現(xiàn)在,每隔五六天兩個人就要分別一次,每隔幾個月兩個人就要分開更長一些時間。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分分別別,江珩曜已經(jīng)開始無法忍受了。
想要在一起,想要一直在一起,無論白天還是黑夜,都不要分開的那種。
回家就要說,回家就要找個機會跟爸媽說,要請他們幫忙準備起來。顧陳年還有兩年就畢業(yè),很快了。
待她畢業(yè),就讓她早點走到自己的身邊吧,兩個人再而已不要分開。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無論是上學還是上班,無論是放假或是過節(jié)。總歸,每一天,最終都是要匯合在一處才好的。
一直這樣,時不時的就見不到人,真讓人抓狂,難以忍受。
江珩曜心里是這么想的,腦袋里是這么計劃的。后來,在假期中,他找了個合適的機會,果然也是那么做了。
雖然,顧陳年一直都沒有當他是認真的。
雖然,顧陳年也攔了他,跟他說,千萬別胡鬧。將來的事,將來再說,現(xiàn)在兩個人還太小,一切還早呢。
江家爸媽再怎么民主,再怎么從小到大都尊重自家孩子的想法。但這一次,他們的寶貝兒子,跟他們溝通的事情,也是實實在在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江珩曜選擇的時機,是在開學前,八月的下旬,他父親老江同志生日的那天。
江局長的生日,中午設(shè)了家宴。兩邊的家人親戚在江珩曜家,熱熱鬧鬧地吃了午飯。一起動手,一起燒煮,一起吃喝,一起收拾,一起娛樂。
每個人,都挺開心的。
到晚飯的時候,江家所剩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除了江珩曜的小姨還沒離開,其他的人,要么是年齡大了,早點回自家休息了,要么是年輕人,還有別的安排??傊缄懤m(xù)散了。
江珩曜的小姨,反正只要回老家永安,多半時間都待在自己姐姐家,江珩曜都習慣了。也沒當她的存在有什么不方便的,似乎她本來就是家中的第四個人,只不過是編制以外的。
這個小姨和自己的媽媽,姐妹關(guān)系很好,江珩曜知道。小姨對自己很用心,也很疼愛,這個江珩曜也知道。像她現(xiàn)在明明可以回江城了,卻準備推遲幾天出發(fā),就是為了和自己一起走,送自己返校。
所以,都是自家人,沒有什么好見外的。
“爸、媽,我有事想跟你們說?!?p> 江珩曜看了看情形,幾個人在沙發(fā)上四散坐著,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電視,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他覺得時機到了,可以說了。
再不說,又要開學離家了。
“噢,你說吧?!苯瓔寢岆S口答了話,手中繼續(xù)削著水果。
“我想結(jié)婚?!苯耜卓粗约旱膵寢?,認真地說到。
“結(jié)婚?”江家小姨的反應(yīng)比江珩曜媽媽還大,很是震驚。
“結(jié)婚?”江媽媽也被驚到了,水果刀差點劃到了手指頭,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兒子的方向。
“結(jié)婚?”老江同志的精神從電視里轉(zhuǎn)移出來,轉(zhuǎn)向兒子,再確認一下自己有沒有聽錯。
“是的,我想結(jié)婚。”江珩曜沖著看向自己的三個人,三雙或震驚或詫異或意外的眼睛,鄭重其事地點點頭,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話。
“你女朋友懷孕了?”江小姨脫口而出,問了自己心里唯一能想到的。
“什么?”江珩曜很奇怪小姨怎么問出那么奇怪的問題,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懷孕?小姨,你說什么呢!”江珩曜忙否定,臉都紅了。
江媽媽暗暗松了一口氣,就說自家兒子不是那么沒有準繩的人嘛。
“那你為什么突然說想結(jié)婚?”
江小姨覺得,既然沒懷孕,那干嘛這么急吼吼的呀。這臭小子才幾歲,著什么急呢。
正在讀書的孩子,突然提出來說想結(jié)婚,不是因為不小心和女朋友弄出了事,還能是因為什么??峙?lián)Q了誰,第一反應(yīng),都會這么猜吧。
“哪有!怎么可能!小姨你別亂想!”江珩曜斷然三連否,“想結(jié)婚,就只是單純想結(jié)婚而已。我們沒有……”
“那你說說,你怎么會突然說想結(jié)婚呢?我們也想知道?!北蛔约壹毙宰拥拿妹门懦俗顗牡目赡苄裕约覂鹤佑旨t著臉連聲否認,江媽和江爸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而且看兒子聽到懷孕,羞成那個樣子,江珩曜媽媽的心里甚至有了一些大膽的判斷。
江媽媽微笑著問兒子,江爸爸饒有興致地從旁看著。
“就是心里想結(jié)婚了唄,也不是很突然,都考慮了有一段時間了。而且,我也了解了一下,現(xiàn)在好像是允許大學讀書期間結(jié)婚的了,雖然實際上這么做的人并不多,但真有?!?p> “那你也想讀大學的時候結(jié)?”江媽媽笑著問。
“也不是,不是立刻就要結(jié)。我是想等年年畢業(yè)后,就盡快和她結(jié)婚?!苯耜渍f得更具體了一點。
“爸、媽,你們看啊,我學的是5+3的臨床醫(yī)學,全部讀完要八年,等我畢業(yè),到時候都二十六七歲了。我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才和年年結(jié)婚吧?那也太遲了?!?p> 江珩曜算時間給爸媽聽,說的一副理所當然。
“是你女朋友提出來要畢業(yè)就結(jié)婚的?”江家小姨突然插了一句。
“不是,是我。年年她還,沒有完全同意?!苯耜渍f得略有點遲疑。
“什么叫,沒有完全同意,同意就是同意,不同意就是不同意?!苯倚∫桃桓辈灰詾槿唬硭斎坏卣J為江珩曜那女朋友是在拿喬。
如果阿曜提出結(jié)婚,就憑他本人的條件,就憑他的家庭條件,哪個女孩舍得喬張做致,試問哪個敢?不過是裝腔作勢罷了。
江家小姨心里就是這么想的。除此之外,她不做他想。
但江媽媽和自己妹妹的看法有所不同,她大概猜到了一些。
“是不是年年不同意那么早結(jié)婚?不會,結(jié)婚什么的都是你自作主張,自己一個人的打算,年年根本就不知道吧?”自己兒子的狀態(tài),她這個做媽的心里還是有數(shù)的。
“我跟她說過了,她知道我的想法。”江珩曜如實跟自己老媽說,“年年現(xiàn)在是覺得我們還小,說結(jié)婚太早,等以后再說?!?p> “但兩年后我們倆就不小了,她會同意的,我會讓她同意的?!?p> 江珩曜面露笑意,說的自信滿滿。